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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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7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前文:0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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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莫澜依照执明的嘱咐,午后去了南园。

    阿离的房间移到了北面,莫澜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的,连随身的物件都屈指可数。房里阴阴冷冷的,连个火熜和炭盆都没有。南园是官家的地盘,莫澜虽对遍地的势利眼了如指掌,但也没足够的火气发在他们身上。他走到架子床前,拉开素纱床帐,便见阿离躺在其中,依旧是满脸惹人怜的病容。

    他进去不久,伙计就搬来了熏笼,里面烧着红炭。

    莫澜从两只白玉环相扣的石青缎绣福寿的荷包里寻出一只琉璃瓶子,往炭火上撒了香料,方觉得屋里才少了阴冷肃杀的气息。

    阿离醒过来,抬起脑袋,见来的是莫澜,脸上陡然升起一番失望。

    莫澜自然是没有发觉的,等摆弄完了炭火,才殷勤地坐在床沿,用手背探了探阿离的额头:“怎么病得愈发的厉害了。上次见你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阿离咳嗽几声,脸上是苍白憔悴,就算真是九天上下凡的仙子,此刻也失了大半颜色。

    “昨夜贪凉招了风了,不碍事的。”

    “近来天寒地冻的,你也该好好珍重自己。免得让天权王伤心。”

    阿离一听,撇过头去:“天权王是天潢贵胄,承君器重,岂会有空闲挂念我。”

    “怎么不挂念,这不是巴巴地让我亲自来了吗。”见他这样说,饶是莫澜能言善辩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你且等着,过不了多久,天权王就会来接你的。”

    “我知道他的难处。”阿离强撑着支起身,一双泪眼似是霜后秋露,“我也不瞒莫公子,这病是我自己拖着的。我宁可病死了,也不愿像一件物什似的待价而沽。若天权王有心,就别叫我死在这里。若他无心,也不必拿出这些哄花魁郎君的腔调来!”

    莫澜一怔:“阿离,那日是天权王喝醉了,说的浑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拿来鸳鸯佩和长条盒摆在床头,“今日当铺把天权王的鸳鸯佩送来,他还怕你伤心,本来是要亲自来看你的,只是被宫里喊了去,无暇分身,因此叫我先来把玉佩还你。还有这个。”他打开长条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支洞箫。虽说只是一柄竹箫,比不上权贵们爱把玩的玉箫,但这柄竹箫明显是旧物,且原主也似乎很是喜爱它,外表被磨得光滑,连竹节处也被磨平了。竹箫尾端,刻着「古泠」二字。

    阿离拿起竹箫,脸上便好看了几分,没了方才的决绝。

    莫澜小声说道:“阿离你可知道,鸳鸯佩是天权王定亲的信物,本许诺凯旋归来与婚书一起送到赤谷城的。三年来,这块玉佩他从不离身,更别提赏人了。还有这把古泠萧,是采了遖宿国的一种竹子制成,音色圆润柔美,堪称上品。”

    “这也是,天权王让你送来的么。”

    “我哪有这样的宝物。这是那位薄命的瑶光世子的旧物,我也是第一次见。”

    阿离抚着这柄洞箫,没有笑意但眼睛却是出奇的温柔。他将鸳鸯佩系在古泠萧上,搁在床头,轻声道:“我信天权王这片真心,他若辜负,我便只有一死了。”

    “阿离你这是做什么呀!这鸳鸯佩和古泠萧还不能让你安心吗!”

    “就是因为它们贵重,我才信天权王。我信他,也信他对瑶光世子的真心。”

    “那倒是我多虑了。”

    莫澜舒了一口气,又嘱咐了一番才走。

    伙计恭恭敬敬地送他出门,莫澜被冷风一吹,霎时间清醒了几分。阿离看似柔软,骨子里的傲气和清高却像极了瑶光世子慕容黎。他可总算知道为什么执明对他又惧又爱,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像慕容黎了。只是刚刚在房中,阿离的处境看似不妙,但莫澜却眼见地发现他穿了一身朱色漳缎亵衣,到底是南园的摇钱树,督官怎么舍得他真的病死。

    莫澜走后,阿离起身靠在床头,又拿起古泠萧爱怜地抚摸着。

    这是他的父侯从遖宿国带来的竹节,让赤谷城的匠人打磨成洞箫,声音宛若浮玉山的山风溪谷,婉转动听。他握住古泠萧一头,一使巧劲抽出一把利刃来,莫澜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古泠萧,自然也不会知道,在这把洞箫中藏着燕支剑。

    白先生曾告诉他,燕支剑无情,总伤多情人。

    他正看的出神,窗外想起了几声鸟鸣,有一个人影翻窗入室,来到阿离身边。他一把抓住了古泠萧,只见来人一身漆黑,连眉目都看不分明。他站在帐外:“慕容公子,在下是替朱雀大人来送一件东西的。”

    “是什么东西。”

    见是陵光的金乌,阿离松开古泠萧。

    金乌取出那枚紫水晶,摆在床沿上,又退了几步才说话:“朱雀大人说,见此如见他。慕容公子必有用处,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我知道了。”但金乌没有立刻就走,“你还有什么事。”

    “朱雀大人还有一句话要告诉慕容公子,他说「若故人无情无义,就回遖宿国。他会亲手斩下天权王的头,让他知道代价。」”

    “请他放心。执明一定会来的。”

    他将古泠萧放在心口上,这把美丽的利刃能让他安心下来。

    慕容黎能肯定执明已经认出了他,他唯有拖着病不痊愈,只等执明来接他。无论他愿不愿意将执明牵扯进来,他都要回到执明身边,他需要天权王的地位、金钱和爱情。前两者是为了复仇,无关风月,后者是为了他自己。

 

    执明被迫领了命,前脚刚走,后脚啟昆帝就派天玑王蹇宾送他出城。

    美其名曰「送他出城」,实际上是监视他带兵出城。啟昆帝不愿与禁军相处多年的天玑王蹇宾带一万人马离开自己的视线,又碍于裘振的希望只得陪人将王储君迎回来,执明便成为了最好的人选。他与禁军先前没有瓜葛,又有军功在身,治军严明压的住这些纨绔子弟,最重要的是齐之侃是执明的下属。有执明去迎接王储君,齐之侃也不会对王储君不利。

    庚寅早就接到了宫中的消息,整理了执明的日常用具,还带上了两个随从。

    根据齐之侃的奏报里说,他会率军护送王储君孟章到天璇郡中部的夜昭,然后在那里与执明汇合,届时大军返回石王城,他只带着一千人马与执明回太平城。

    一想到要去天璇郡,执明就觉得有人在他后脖子吹冷风。

    裘振被啟昆帝册立为凤君之后不久,为了让他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啟昆帝又封赏了他为天璇王。这个封赏可与蹇宾这个空有名号的天玑王不一样,啟昆帝许裘振能在封地上最高加收三成赋税。因此民间也有个说法,啟昆帝迎娶了裘天豪之子裘振,这天璇郡就像是啟昆帝的彩礼,当真是玄。

    执明一脸的不悦。

    他刚从裘振手里拿来了赦免的玉印,不想啟昆帝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让天玑王蹇宾盯着他前往夜昭城。也不知道自己一来一去要多久的时间,阿黎会不会以为他变心了,会不会被别的人看了去。

    他忿忿地踢了脚边的一粒石子:“哼,肯定又是凤君选了本王去天璇郡。”

    蹇宾走在他身边,也是不愿做这种令人为难的事,于是瞪了他一眼背过手说:“天权王成天流连花街柳巷,的确是该出门走走了。免得日后再见天权王,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石王城渡江的轶事了。”

    “不信就不信!本王知道了,这事情里也有你一份!”

    “天权王误会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本王都说不上一句话。再说了,齐之侃本来就是天权王的从前的下属,陛下难得放你去叙旧,你何乐而不为。”

    “叙旧也得看本王有没有这个命!”

    两人互嘲了半天也没出什么结果,回到天权王府,莫澜倒等了许久了。

    蹇宾素来不喜欢这种纨绔子弟,见他拉过执明说悄悄话也不过问。只听莫澜越说越激动,演得是声泪俱下,执明却是越听越气,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到慕容黎身边去:“本王要去南园!”话音刚落,就被禁军为了个水泄不通。

    “陛下有令,天权王必须即刻启程前往天璇郡。”

    执明看着他抬起下颌,露出修长美妙的脖颈,就恨不得现在就上手像是拎鹅似的把蹇宾拎到僻静处宰了。可蹇宾也不是善茬,在城里养尊处优多年也不荒废武艺,即便不是执明的对手,也不会轻易被执明拎了宰了。执明伸出手佯装要掐上去,手到半途只好无可奈何地收回来。他来回踱了两圈,又说:“行行行,本王去天璇郡!但你既然奉了陛下的命令送本王出城,回来后就必须给本王把人接回来!”

    “天权王回来之后,想什么时候赎人都可以。”

    执明气得跳起来:“阿黎病了,拖着还不知道要生什么事呢!本王路上收不到阿离的一言半语,兴许脚下一滑也摔沟里,要在夏文城修养上十天半个月!”

    蹇宾一听执明方才说的是「阿黎」,神色突变。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难道慕容黎被他找回来了,但慕容黎怎么会又沦落到南园那种腤臢地方去。倏尔转念一想,也对,当初自己亲手在他身上烙了官奴的印记,他逃出去之后或许又被人抓住了,送到了南园去。

    蹇宾心里也是充满好奇,接下了执明递来的玉印:“好,只要天权王把王储君平安接回太平城,本王保证会把那个官奴平安接回来,好生照顾等天权王回来。”

    “阿黎才不是官奴!”

    “南院的就是官奴。在撤了签子成庶民之前,他就是官奴。”

    执明本就在气头上,指着蹇宾的鼻子,一个「你」字没说完就被庚寅打断了。庚寅过来禀报说是东西收拾好了,蹇宾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一下就把聒噪得让他头昏脑涨的天权王塞进了马车,耳朵立刻清净了不少。

    更欣喜的是,时隔多年,齐之侃终于也能回太平城了。

    蹇宾的心情十足的好,今年的春猎有了齐之侃,想必也会精彩不少。太平城中仰慕齐之侃的富家公子们也会争相出现,一睹石王城战神的马上英姿。

    但想到富家公子,蹇宾的脸色突然又冷下来。

    癞蛤蟆也想沾齐之侃的光!简直可笑至极!自不量力的胭脂俗粉,路边的野花也敢惦记齐之侃,想都不许想!蹇宾铁青着脸送到城外十里亭,执明刚想道别,一拉开车帘就见蹇宾脸色十分难看,还以为蹇宾与他不合,已经不待见他到看见就作呕的地步了。

    执明把慕容黎托付给了蹇宾,也不敢自讨没趣,乖乖的把头缩了回去就出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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