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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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8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前文:01234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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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天玑王蹇宾一出现在南园,就被争相观望的官奴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这个自诩洁身自好的天玑王,从来不踏足烟花柳巷,闲时也就去找国师卜卜卦,测测运,今日算是彻底栽在天权王手里了。他在天权王府受执明所托,之后就对阿离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他先回宫去掖庭查了南园官奴的名册,的确有个叫做「阿离」的。

    蹇宾发现他的文牒所示来自玉衡郡离州城,是多年前开阳王削爵一事被连坐的。

    开阳王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他从掖庭用凤君的玉印领了脱籍的赦书,撤了阿离的名签,才匆匆来了南园。督官原以为阿离与天权王无缘也好,可以将他长久地留在南园里,不曾想天权王前脚刚走,天玑王就带着赦书来为阿离脱了奴籍。他虽是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感慨先是天权王再是天玑王,太平城里最显赫的两位都被阿离招来了,或许当真是上天垂怜。

    蹇宾将赦书信物交给督官,交足堪称天价的银两后才见到人。

    这一见,当真是了不得,两人都十足地吓了一跳。这不是慕容黎难道还是鬼不成,活生生的慕容黎就站在蹇宾面前。蹇宾算是知道执明为何三天两头往南园跑了,南园还当真藏了个落尘仙子。蹇宾幽幽地踱步到慕容黎面前,见他病容犹在,招了招手让下人扶他下楼。

    慕容黎原以为来的会是执明,没想到竟成了天玑王。

    蹇宾背着手走在他的面前:“你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本王吧。”

    “自然想不到天玑王会来这里。我原想着,无论如何执明都会来的。”

    “他的确要来。”不等慕容黎回答,又兀自说,“不过天权王奉命出城了,托本王来接你。让你脱籍的赦书是他向陛下讨的恩典,你要谢就谢他好了。”

    “我对天玑王,也的确没有道谢的必要。”

    慕容黎还病着,脸色不甚好。

    蹇宾思来想去,把人扔在天权王府怕府上的人怠慢了,自己回头也不好交代。但凡是有关于慕容黎的事情,执明都非要上蹿下跳一番不可。于是吩咐下人去天玑王府收拾了一间厢房,把慕容黎先接过去安顿下来,又请了一位郎中诊治。

    回府之后,蹇宾就派人向宫里递了字条。

    郎中看诊回来,向他回禀:“公子的风寒只是没有及时医治,才拖到现在。如今服了一贴汤药,已经歇下了。”

    苦肉计。

    慕容黎是南园的摇钱树,督官怎么舍得薄待他。这张美丽的皮囊,就算天权王看不上眼,自然还有许多人对他趋之若鹜,何愁金银不滚滚而来。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记得管好你的嘴。”

    蹇宾本以为慕容黎接近天权王只是想借着旧情,在执明身边寻个归宿。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可以说,执明只是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最能轻易达到的。他需要的,说是执明这个人,还不如说是执明手里的势力。

    若真如此,那执明重掌黑甲玄武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起身,喊来下人:“去调一百禁军守住离公子的院子,一只鸟就不要放进去。离公子有病在身,正需要休息。万一出了点事,本王不好向天权王交代。”很快从禁军中调来的一百人就将不大的院子围得像铁桶一样,五步一人,十步一岗,任谁都插翅难飞。

    啟昆帝接到蹇宾的字条时,还在看苏上卿的奏折。

    侍官将封得严严实实的字条呈上来,啟昆帝就有一种麻烦上门的紧张感,果不其然打开一看就是慕容黎回来了的消息。

    三年时间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啟昆帝不知道慕容黎这次回来究竟是什么目的,但这个目的绝对能将太平城的安逸彻底搅碎。其实当年慕容黎逃跑之后,啟昆帝让天玑王蹇宾借着找王储君的名头把整个太平城都翻了个底朝天,挨家挨户地搜查了一遍。也怪蹇宾时运不济,瑶光侯谋逆,车轮以上人全数处死,蹇宾亲手将官奴的烙印按在慕容黎的胸口上。啟昆帝知道,对于将气节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将他折辱为官奴远比将他处死更残忍。

    啟昆帝要让天下知道,即便是传奇如天权王执明,他都能轻易将他希冀的未来全部打碎。他才是天下共主,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皇权。

    忽的蹇宾就说,人不见了。

    啟昆帝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都发雪花白了。

    蹇宾回禀,猜测是慕容黎的老师白先生所为。可这白先生也不知道是哪个山里来的,偌大的瑶光侯府竟没人知道「白先生」的真名。线索就这么断了,慕容黎就像从人世间蒸发了一般杳无踪迹,三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这三年来,慕容黎到底在哪里。知道现在啟昆帝也不知道。

    他放下字条,寻思着天权王执明不在,趁机探探慕容黎的口风为好。若是他怀着别的心思,也来得及再做打算,否则以执明的性子,日后耳朵一软还不任他使唤。

    又是一夜小雨,早上起来路面上结了薄冰,显得愈发寒冷。

    直到午后,太阳还时隐时现,半点暖意全无。

    仲堃仪刚接手了天权王的庄子。如今他这个身份并不起眼,却能以贡酒的名义出入各府甚至皇宫,行事非常方便。

    而今,王储君要回太平城的消息已经传到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仲堃仪每日送酒的次数也变多了。不过孟章这个王储君并不是住在宫里,而是在外建府,倒也实属罕见。

    仲堃仪看着自己店面不远处的储君府,已经修缮一新。每日晨昏,飞檐上的滴水兽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是要真的活过来了一样。他回到铺子里,忽见柜台上停着一只白鸽,便快步上前抓住了这灵巧的小东西,取下它脚上的信筒:

    「王储君有疑」。

 

    斥候从瓮城出发,星夜驰骋才堪堪在天亮前赶到北望城。

    他叫开城门之后就立刻奔向朱雀神宫。朱雀神宫虽说是宫殿,实则并不大,与遖宿王宫仅一墙之隔,是大祭司陵光的居所。老祭司暴毙后,陵光接过神鸟的赤火成为新的遖宿国大祭司,他自小便锋芒毕露,被当成神鸟朱雀的化身。

    斥候等了不久陵光就出现了,来得匆忙只用了一支金簪束发,丝绸般的长发披在肩头。他褪下妆容,一双桃花眼似春露粉黛,见惯了他祭祀时满身珠玉的模样,如今只有裙摆间白皙的脚踝,伴着铃铛细碎的响声。

    隔着水色幔帐,陵光还未坐下就已经等不及开口:“怎么样。周天逸如何决断。”

    “他们自称是小侯爷的亲族,被大都督发现有诈,便出兵杀了。但玄武军齐之侃不知从哪里杀出,与我们打起来,双方都损失惨重。”

    “齐之侃不镇守石王城,渡江来做什么。”陵光眉头一凛,“那个部落的人呢。”

    “已经全数诛杀了。”斥候拱手,“只是此事不知道需不需要通知小侯爷。”

    陵光拢了拢袖子,慵懒地倚在凭几上:“小侯爷人还在北方,他的亲族理应也跟随在他身边。既然笃定此事,便无后顾之忧。”顿了顿,“不必告诉小侯爷了。小侯爷对遖宿王位虎视眈眈,这件事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他借题发挥,反倒是惹得遖宿王不快。”

    斥候应下。

    陵光一只手支着额角:“不过雾澜江沿岸数百里都有周天逸的人,齐之侃是怎么渡过雾澜江的。这才是第一次,若以后三番两次突然奇袭瓮城,周天逸恐怕无法招架。执明虽然不在,但齐之侃仍是石王城的一把利刃。”他感叹,“齐之侃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不能为遖宿国所用。既然如此,还是早日除掉他为好,免得日后交战于国不利。”

    斥候跪了多时,见陵光似有所思没有说话。

    半晌,他找准时机又说:“周都督在探查时,偶尔发现还有面生的人也去过这个部族,打听了许多事情。周都督派人跟上去,不久就跟丢了,只知道是自北望城方向来的。”

    陵光听完一惊,莫非遖宿王另派了斥候前去。

    不,不可能,那会不会是小侯爷的人。小侯爷在北望城没有根基,又是何时安插进探子的。他面上相当平静:“无妨,是遖宿王的人。毕竟牵扯到旧族,遖宿王也急需一个答案。你下去领赏吧,这件事情,万不可与他人说起。”

    斥候拱手拜退。

    陵光独自又做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发凉。

    刚打开菱花门,他忽的停下脚步,回过身提起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正殿说:“城中的钧天人可有什么动静。”

    堂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低沉地像是潜伏的鬼魅:“一切如旧。”

    陵光这才完全放心下来:“你继续盯着。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穿过菱花门,脚踝上的音铃声也渐渐远去。

    天边出现了第一道日光,慢慢泛起了鱼肚白,而朱雀神宫依旧是寂静无声。等太阳全升起来,金光遍洒北望城,陵光沐浴金光,金丝织成的华服熠熠生辉,像是栖息于梧桐的神鸟朱雀将振动遇火不损的羽翼。

    一振动河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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