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所有文字图片非经同意谢绝转载】请认字
近期致力于【刃恒/星铁恒右/蒙克/诡秘还没完/梅迪奇】

【修订版】太平策 14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好像被限流了,小号看不到大号的主页内容,大号看不到maru……

    前文:012345678910111213

=================================

    14

    执明的一天,照例是从给牌位上香开始。

    他和慕容离久别重逢,每日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陪伴着阿离。可就算是沉浸在喜悦里的执明也发觉慕容离此次回到太平城,再也不像是当年无忧无虑的瑶光世子。慕容离不愿要孩子,每回事后都会偷偷服用汤药,执明就算知道也从不说破。但长此以往终究又是怕他伤了身子,且起初想要为人父的勤奋劲头压下去后,日子也就又回到了正轨上。

    他烧着香的时候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慕容离的名分还没着落。孩子生下来没有天权王世子的身份,日后无法继承他的权位,只能做个庶民草草一生。

    慕容离对自己失去瑶光侯世子身份之事耿耿于怀,执明亦不想孩子蒙受此难。

    自太傅走后,执明就把府上的伶人乐师全部打发了出去。

    换做往日,啟昆帝知道他把南园的官奴都接进府邸,非得火冒三丈特地把他叫进宫来大骂一顿不可。如今却是不动声色,丝毫没有提及此事,他离开太平城之前裘振还主动把赦印交给他。说他们两个不知情才怪了。既然帝后对慕容离的事情是知情的,那他以后要给慕容离求一个名分就难了。啟昆帝是慕容离抄家灭族的仇人,岂会引狼入室将慕容离抬作天权王君,再者他注重制衡之术,偏袒执明大多时候也是为了打压天玑王蹇宾,但现在执明想要得寸进尺给慕容离求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保不准啟昆帝会转而抬蹇宾来打压他。

    他长叹一口气,如今他手里的确是没有能与啟昆帝做交易的东西。

    正想着,庚寅敲响屋门:“天权王,大哥从遖宿国回来了。”

    “让他进来。”

    庚辰推门进来,谨慎地关上门,脸上难得又焦虑的神色。

    他三两步走到执明面前跪说:“遖宿大祭司的金乌一直盯紧公孙钤,他暂时不好传递消息出来了。而且朱雀祭司似乎也对雾澜江畔的事情很感兴趣,为此特地驾临公孙钤的住所,向他打听刺青的事情。”

    “刺青……天枢人……这么说王储君的事情还真不能怪遖宿人。”

    庚辰又拱手:“另外还有一件事。朱雀祭司的金乌太平城和北望城之间行走,似乎也是在传递消息。太平城恐怕有遖宿人派来的细作,而且此人的身份必定不俗,能接近城中大小适宜借机传给金乌,否则朱雀祭司定然也不会让金乌亲自前来。”

    执明眼神忽闪,心中顿时警觉起来:“既然金乌能从太平城里安然无恙地返回北望城,很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小齐护送王储君回城的事情,石王城恐怕会有危险。”

    “天权王要去提醒凤君吗。”

    “不行,凤君得知之后一定也会知道本王在石王城放了眼线。啟昆帝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本王,你速去石王城提醒代将军韩陵多加防范。其他的就全凭造化了。”执明说完,在明堂的坐榻上坐下,看着堂上的灵位若有所思。

    庚辰领令,一阵风似的没了人影。

    执明坐了一会儿就回到内院,原本莺歌燕舞的王府都空了下来,倒有些莫名地令人脊背发凉。以前府上管事的还时常指着荒废的井口,用含冤的鬼吓唬仆人。小时候执明天不怕地不怕,路过枯井还伸脑袋去看,可井里连水都已经干了。

    慕容离刚刚起身,在窗下支着铜镜梳妆。

    执明欢快地过去伏在窗台上,就差一条大毛尾巴在身后摇,一侧的鬓发被风吹的晃荡在耳边。他用粘腻的声音说话:“阿离,我晚上要去宫里饮宴,阿离陪我一起去吧。”

    “宫里的宴席,我去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说合适就是合适,阿离就陪我去吧。”

    “太傅说了只要你一个人去的。”

    执明露出委屈地表情。

    慕容离从铜镜中看着他耷拉脑袋的样子,掩面笑出了声:“我若去了太傅要骂你的。说起来又是我的不是,连累了你这个位高权重的天权王。”

    “谁稀罕什么位高权重!”执明嘴上愈发委屈了,绕进屋里,从后面搂住他,“有我护着阿离,他们要骂就来骂我好了。”又坏心一笑,咬着慕容离的耳朵轻声说,“阿离要是不去,本王就学狗叫了。”

    “天权王这成何体统。”慕容离说得又急又轻,像是不在意的样子,但搁下梳子转身就捂住他那张不知分寸的嘴,“我去就是了。天权王别失了分寸。”

    眼见得逞,执明抓住慕容离的手亲了亲,一脸满足。

    这次啟昆帝设宫宴是为了随之而来的清明,又为了宣布今年由王储君代劳祭祀宗庙之事,所以召王宫贵胄们聚一聚。宫宴从来不是为了吃饱肚子的。像执明蹇宾这种有爵位在身的,自然是坐在啟昆帝的眼皮子底下,吃得可算是心惊胆战。而末位官员们可能都已经坐到殿外的廊下,吹风喝冷酒吃冷菜,可谓是苦不堪言。

    王储君孟章是宴席的主角,一进宫身边就权势阿谀奉承,后来他自己都觉得烦了。适逢苏上卿与他攀谈,他不咸不淡地搭了两句,便借口先到偏殿去避一避。

    宴席上人来人往,不善与人相交的孟章手心全是汗。

    他一路东张西望地往偏殿走去,绕过偏门忽的就见一队抱着酒坛的侍官自远处走来,为首的迈着大步,神态自若,并不像是宫中的侍从。等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那日翻墙而入的廪人仲堃仪。他见到孟章,与所有侍从一起态度恭谨地行礼,之后就掠过他送酒去了,似乎从未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知怎么的孟章竟然有一点失落。

    “王储君。”背后陡然响起苏翰的声音,他甫一听到脊背就下意识地绷紧,一时间竟也不知寒暑,颤抖着惊出了一身虚汗。

    但他故作镇定:“苏上卿有何指教。”

    苏翰趾高气扬地站着,并未有行礼的打算,郑重其事地说道:“臣方才有一事忘了告知王储君,王储君初回太平城,城中一切可还不习惯。陛下昨日与臣谈起,王储君业已十六,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储君府中中馈的事情了。”

    “全凭苏上卿做主罢。”他甚至懒得抬眼看苏翰现在得意洋洋的表情。

    “臣不敢替王储君做主。只是手边正有几位适龄的公子,等着有空呈禀陛下。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特别是苏严,王储君是认识的。”

    孟章一怔。

    他与苏严的相识,是从他下令在孟章面前活活打死了替他递送消息的仆人。那曾是他多年来唯一的希望,至此之后谁都难以近他的身。孟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频繁地梦到这个残酷的场景,即便他到最后都没有看清仆人的模样,但仍能感觉到滚烫的鲜血流淌开,灼伤了他的眼睛。苏严的锦鞋站到了血渍,他退了一步但仍站在孟章身边,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从来没有改变。

    他说:「没关系,以后要为你而死的人还多着。」

    孟章退了一步,与苏翰拉开距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多数是在那个仆人死后,苏严都是孟章知道高墙外纷纷扰扰的渠道。他时而会讲瑶光侯谋逆被杀,时而又将玄武军收兵,执明王返回。甚至在前几日,孟章就因为仲堃仪而与苏严私下见过面。

    他们喝了一盏茶,孟章问起了仲堃仪此人。

    苏严抬眼,露出轻蔑的笑意:“王储君可知道寒门为什么永远都是寒门。并不是因为世家大族把持朝政,而是人各有别,他们注定无法真正融入朝局。这样的人,即便才高八斗,有过人的聪明才智,也终究会背叛旧主。”

    “那他还真的是一个声名鹊起的才子。”

    “王储君似乎没有听进去我的话。罢了,仲堃仪为我所不齿,王储君要问他的为人,还是自己开开眼看清楚的好。”苏严说完这番话就走了。

    孟章直到今日对苏严的话也不太懂,但苏翰再次提起他,显然也不可能是为了那日他俩私下见面的事情。

    他随口敷衍了两句,想要早点进偏殿,没想到头一扭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顿时眼冒金星。他摸着额头听见苏翰正在训斥侍从,抬眼一看自己撞到的不是别人,竟是仲堃仪。仲堃仪扶住他,替他揉了揉磕红的额头:“王储君的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下官去请太医给殿下看看。”说着,他叫侍从去端一杯温水来,双手送到孟章面前。

    连苏上卿此时也顾不上苛责仲堃仪,转而故作关怀地劝孟章:“王储君若是身体不适,请太医过来看看也好。臣自会禀明陛下。”

    孟章小心翼翼的接过茶杯:“孤无妨碍的,苏上卿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苏翰一听,也只好先行告退了。

    他等苏翰走后才喝了一口茶水,这一喝却又令他脸色突变,蓦地抬头用疑惑地表情打量仲堃仪,而仲堃仪则与侍从们一道作出家乡小调拱手垂头的恭顺面目来。

    又是糖水。



    【待续】

评论 ( 3 )
热度 ( 47 )

© 苏小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