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鬼王夜尊 x 前缉妖司后星督局裴文德。

    ※世界观胡诌预警。时间线跨度较大，发生什么都不要在意。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巍澜】《朝生暮死》正文：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完）。

    【面裴】番外《朝虚暮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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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新世纪后，密印寺经过多方变革，成立了星督局。

    裴文德本着功成身退的心思，辞职准备去云游四方。刚走不过三四天的功夫，人还在火车上，就接到了傀儡的传话，说是龙城市郊的瀚噶族出了变故，两位鬼王也牵扯其中。傀儡倒是委婉，说本不该打扰他的，只是遍寻不到夜尊的下落，想请裴文德帮个小忙。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都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毕竟事关那口「井」，阴司和星督局都不好直接插手。”

    裴文德无法，当着纸片人的面点了联系鬼族的香，战战兢兢生怕乘务员看见他和一个纸人说个没完。鬼族也算给他留情面，就一小撮生犀碎屑点了竟招来烛九。烛九显然是得了夜尊的交代，看见他身边的傀儡，直截了当说下面的那位认了杀镇魂令主的事，瀚噶族挖开的「井」他们鬼族自会负责填起来。

    烟气散去，傀儡得了结果就道别了。

    裴文德靠在车厢座椅上，实在没想到瀚噶族一事，竟会害得这一任镇魂令主殒命。

    他寻思着到站后换成北上的火车回龙城，又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再过问星督局的事情也不合适。正想着车厢门打开了，他一惊，就见夜尊穿着一袭修身的素色西服倚在门框上，口袋里别着一只舶来的金表，装模作样也不怕被贼惦记上。

    他摘下礼帽，把伪装成手杖的法杖搁在身侧，一言不发地在裴文德面前坐下。

    “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敢来找我。”

    夜尊脱下皮手套，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地松开白衬衫的领口，解下脖颈上的丝巾，锁骨上缀了一条细金链子，贴着美好的骨骼起伏。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含在双唇间，又默默捻着火柴点燃。

    火车正巧驶进隧道，黑暗中只留下一点昏暗的火星。

    等开出隧道后，裴文德一把把他嘴上的烟夺下来摁灭了：“你这什么毛病！去了南方这么多年，回来先闯祸不说，还学会了抽烟！”

    他徐徐吐出一口烟气，舌尖缓缓舔过下唇：“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抽了。”

    “别总仗着自己死不了，就什么都敢做……抽不死你！”

    夜尊笑了笑，薄唇抿出不多不少的笑，竟霎时间就驱走了车厢里的寒意。

    他说：“现在南方正打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去龙城，先因为瀚噶族的变故被星督局联合阴司摆了一道，惊动了我那位兄弟。等风头过了去找你，了了听说你辞职去南面。”他无所事事，用指尖摩挲法杖的雕花，“人心多了妄念就生暗蛆，若不是我兄弟签了金边契约，我早把这些蝼蚁杀干净了。到时候你一个人想去哪里我都放心。”

    夜尊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裴文德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多了也能明白意思。

    “只不过去走走，能有什么事。”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背后那把刀能派上什么用。”夜尊轻哼，“吃了枪子儿还得我去下面捞人，阴司正愁没我的把柄。”末了又添上一句，“我让人在龙城置办了一件宅邸，你回来之后就搬进来。”

    裴文德最后还是没去成南边。

    火车的目的地遭到轰炸，波及到沿线铁路，裴文德无奈半路下车被夜尊强拉着去旅馆住了两三天，被他折腾得几乎是天天起不来床。等铁轨修好了，又接到星督局的来信，说是成立了特别调查局，希望他能回去担任局长一职。

    裴文德辗转几地才回到龙城，宣誓就职特别调查局局长。

    他也知道星督局打着什么算盘。夜尊讨厌神农药钵，讨厌到每回提起就必须附加一句人身攻击，说到底无非是他与阴司一样都是阴谋论者。他写信请裴文德管理特别调查局，看中的不外乎是裴文德和夜尊微妙的关系。

    裴文德也是基于此，才愿意回龙城的。

    特别调查局局长的位置，与其交给对鬼族充满偏见的人，不如他亲自占着。

    不知道是不是鬼族的脑子对装潢这一块使不上劲，还是因为时间太过充裕所以格外不心急，宅邸陆陆续续修建了十几年才落成。裴文德又拖拖拉拉了几年，被夜尊胆敢在特别调查局上手的无耻行径恼羞成怒，烦的不行才答应入住。

    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手边也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甚至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几乎都是夜尊一手包办的。美其名曰「给我那个在下面占山为王的兄弟置办新行头，看中一块不错的料子觉得很适合你」。

    “你那兄弟足不出户，活得倒是滋润。喝开水的杯子还要你找人镶块翠？”

    “他什么都要最好的，早恋要找全大荒最好看的神。失恋就把人一刀捅死了。”

    裴文德选了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提着箱子就搬进去了。

    一住就是三百多年。

    特别调查局经过三百多年逐渐细化，裴文德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分了特别调查处出来，由镇魂令主世代供职。这样一来，调查局便无需如此大的权力，精简机构成为了星督局的独立部门，他这个局长降格成了星督局的部长之一。

    但算起来，也是特别调查处的直属上司。

    这一年从来不信黄道吉日的夜尊撞上了比裴文德还要年轻气盛的赵云澜。

    裴文德还来不及教训他，他就已经把火烧到了久居黄泉下的兄弟身上。一招祸水东引把另一位鬼王也招惹到了人间，给这一任名为赵云澜的镇魂令主原本平静的人生添了个大堵。夜尊已经够难对付的的了，他那位兄弟更甚，五千年来的所作所为就像个大圈套把阴司和星督局都网在其中，逼得急了连金边契约也不认。

    用生死簿当着无常鬼差的面打判官的脸，都属于最小的小事。

    在这件事里面夜尊也没捞到好，被他兄弟用斩魂刀往心窝里戳了个大口子，放了不少心头血，算是对他挑拨离间的惩罚。

    裴文德得到消息回家，甫一进门就被夜尊按在樱桃木的书桌上掐着腰横冲直撞地进去，半口气没喘上就开始狠狠顶撞。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浓稠的黑血沾得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险些挑起他体内妖血的反噬。

    但妖血并不敢不识时务地打扰夜尊的「雅兴」，过了半晌，裴文德还能感觉到自己大腿上的肌肉在颤抖。事后夜尊意识到自己下手狠了些，揉着他的腰亲昵地吻着裴文德的肩膀，虽然很想，但他不会不经同意在脖颈这类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裴文德被他折腾的站都站不稳，若是长刀在手，非得再给他一刀子不可。

    斩魂刀留在心口上的伤只是堪堪收拢并没有痊愈，昆仑法器的侵蚀即便夜尊身为鬼王也不能轻易抵消，以致于之后一段时间夜尊只能安安分分留在宅邸里。

    裴文德每天下班回家，夜尊都会在花园里等他。

    远远望去，长身玉立，多么美好。

    无论是他披散银灰色的长发身着鬼王的黑袍，还是变成中长的微卷发穿三件套西装，裴文德沉默已久的心都会被他触动。他回想起年少时友人与他玩笑，说他日后会与绝色美人共度余生，果然神佛面前不可妄语，不知哪日就成真了。

    夜尊任性又恶劣，但在他身上倒也是用上十二分真心的。

    裴文德身而为人比鬼族更了解「真心」为何物，只是做了一千多年铁骨铮铮的正道人士，就算是知道了夜尊有十二分的好，嘴上也只拣「贪图美色」做敷衍的理由。

    比起长久的孤寂，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

    夜尊在人间又明暗两条线，在龙城市郊定居后也会经常外出。裴文德算是身家都压在了星督局，一有大事就连轴转几乎在星督局过夜。但他们都已经本能将对方当作这个家里必要的成员，在过于长久的陪伴中，互相都离不开对方了。

    或许浓烈炙热的爱终有一日会冷，但唯有本能是不可抗拒的。

    过完年神农药钵终于沉不住气，那位也很不客气地在所有人面前现身。为此事闻讯而来的人挤满了星督局的局长办公室，裴文德正为了生魂的事情在阎罗殿，地下一日人间一年，等他收到傀儡的消息立刻起身也没能赶上。

    夜尊开门从会场出来，正与裴文德打了个照面。

    “你还来的真是时候。”

    裴文德越过他：“你怎么出来了。”

    夜尊笑着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给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留了好几道折痕：“虽说事关鬼族，但毕竟是他与昆仑君的旧情，不触及鬼族的利益，我也不好掺和。”说着不安分地动起手来，“倒是小裴……若非哥哥来星督局，你还得在下面呆上好一阵吧……”

    他忽的收紧双臂，逼着裴文德贴在他身上。

    染了血色的桃花眼目光灼灼地来回扫视：“好像瘦了些。”

    “胡说八道，才分开两天的功夫，哪会瘦的这么快。你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裴文德打了他一下，“松开我！让摄像头拍到还像话吗！”

    夜尊死不松手，强行拉着他走进了一个空办公室。

    会议层有许多闲置的房间，宽敞明亮更重要的是都没有安装电子监控。

    裴文德上半身衣冠楚楚，裤子却松到脚踝上，双腿却大开被夜尊搅弄地满是羞耻的水声。夜尊一手把他按在桌上，一手拉起包裹住腰身的衬衫。他很喜欢裴文德的腰，细而有力，却出奇地敏感，每次都会留下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烂熟的身体在夜尊身下叫嚣着，很快就与主人背道而驰接纳了这个事实，孜孜不倦地渴求更深更用力地占据。

    鬼族天生就有很强的占有欲。

    夜尊更是从不克制自己的本能，一墙之隔就是会场，裴文德咬住西装袖口承受着，生生将其中一颗玳瑁扣子咬了下来。半晌他拉来椅子，就着这个姿势坐下，裴文德被顶的太深，只能尽力岔开腿虚坐在夜尊身上。这祖宗还用手照顾起裴文德湿透的前端，一来二去，裴文德实在忍不住开口向他讨饶，他反而兴致更甚又折腾了许久才放过怀里的人。

    裴文德伏在桌上，听背后传来夜尊的声音：“别进去了，我叫烛九送你回家。”又拍着他的腿笑了笑，“夹紧点，弄湿裤子被监控拍到，我可没办法。”

    裴文德勉强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皮，拉上沾满脏污的裤子，夹紧了才不至于流出来。

    他现在这个模样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会场上，也没心情反驳夜尊的提议。

    “我也是为你好，他动起手来误伤你，可就麻烦了。”

    “他不会贸然动手，你才会……”

    夜尊没有否认这句话。

    他扶裴文德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整了整衣服回到会场上去。

    片刻之后，窗外静置的炼魂鼎转动起来，裴文德从没觉得夜尊有这么不可理喻。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高调的赵云澜身上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夜尊，将他拉了个踉跄，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澜拷着鬼王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夜尊时隔一千年对裴文德生了个闷气。

    裴文德看着窗外，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但铃声没响过第一下就会被他挂断。他现在心烦意乱，暂时不想理会任何企图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人。

    他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夜尊第一次学人类冷战没有经验，憋了一路回去却看到裴文德已经躺下休息，终于忍无可忍没有眼力见地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话。裴文德身心俱疲，大部分原因都是出自眼前这位罪魁祸首的祸害，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睡着了。

    他这一睡就没醒。

    夜尊搂着他睡到第二天，发现他没有了气息。

    裴文德早被阴司的生死簿除了名，若非无常勾魂，想死也死不掉。阴司此举算是等同于拿生死簿砸夜尊的脸，出生起都没人敢招惹的鬼王夜尊气得脸色大变，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为此还特地去向自己的兄弟报了声平安。

    正巧他兄弟也对阴司近年来的举动颇有微词，破天荒地纵着他去了。

    五千年前夜尊重伤女娲的时候，手上的盘古大斧就没怜香惜玉过，阴司这群孤魂野鬼与大神女娲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若镇魂令主的事情未出，他尚且还会留一手算作他兄弟的薄面，但如今他没了这个忌惮，阴司敢把手伸到他的枕边，自然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夜尊落在黄泉路上的动静，连酆都城都颤动了。

    他手持巨斧把黄泉路砍成了三段，路基崩落砸穿了忘川河底。忘川水倒灌大不敬之地，冲走了好些幽畜，事到如今夜尊当然不会给幽畜讨什么交代，他兄弟还巴不得鬼族早点死绝，自然更没什么意见。虽说自损也不小，但着实给了阴司一个大教训。

    在从昆仑山回来隐隐有大神之气的镇魂令主调解下，秦广王狼狈不堪地承认是自己老眼昏花疏忽了，愿意当年再供养五十万生魂作为补偿。

    裴文德醒来的时候，夜尊已经在床边守了一宿。

    见他醒了，活了五千多年的鬼王一脸委屈：“就你睡得舒服，我可是和十殿阎罗挨个儿结了仇怨。你趁早和破碗儿请好一千年没休的年假，这几天也别想下床了。”这么一张明媚的脸偏生做出一副哭丧，饶是裴文德也无话可说。

    他拿起手机打开，里面塞满了新年祝福，偶尔掺了几封邮件。

    “别闹。”他推开贴上来就准备给人脱衣解带的夜尊，摇了摇手里的邮件，“镇魂令主说，纪念他求婚成功，请你我去他家吃饭。”

    “笑死人了，他家的速冻食品还是烛九买的。”夜尊嘲讽道，“除了赵云澜和他的猫，还有能吃的东西吗！”并扬言自己绝不会踏入他家一步，免得脏了新定制的皮鞋。

    在他发表豪言壮语两个小时后，裴文德带着他摁响了赵云澜的门铃。

    夜尊那位兄弟亲自开的门，倒让裴文德有些意外。

    趴在沙发上自称腰椎劳损的赵云澜伸着脖子，嘴里叼一根烟过得比鬼王还滋润，笑嘻嘻地说：“裴部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老腰爬昆仑山回来闪了。你看吧，虽说是我提出来请您吃饭，但都是一家人了，你看能不能麻烦您……”

    裴文德看向空空如也的厨房。

    “小舅子……呀啊！小巍，你要谋杀亲夫吗！”

    方才还默不作声的鬼王用指尖往镇魂令主的腰椎某处点了一下，就让他痛得叫出声来，阻止了他在凭空生了一打姐夫后再次故技重施企图乱攀亲戚的嘴。夜尊舔着后槽牙，下意识地就把裴文德拉到自己身后，冷脸对上笑得温润端方的兄弟：

    “我叫烛九订酒店。”

    【完】

    哈哈哈，我烛九终于可以成为大不敬之地第一美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