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唯一配对巍澜。

    ※沈巍黑化预警。世界观胡诌预警。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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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诸生，不分昼夜，不知善恶，不明虚实。

    分昼夜，知善恶，明虚实，则为人。」

    1

    龙城大学。

    凌晨两点，大学校园静悄悄，连树梢上热闹的知了声都沉寂了。远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点幽光，一只漆黑的乌鸦落在路灯上。本就昏暗的灯跳了两下，彻底黑了。只借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月光，宁静的大学校园显得更加阴森。

    李茜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得一松手，文件掉在地上。

    她忙从包里摸出手机，将文件掸了掸拾起来，按顺序整理好。走之前，李茜抬头看见乌鸦闪着绿光的眼睛，像是冤魂路上的鬼火。

    她听见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蛇行般游走，忽远忽近。

    李茜停下脚步，远处树下有一双黑暗的眼睛在凝视着她。

    她更加害怕，跌跌撞撞地往宿舍跑去。路灯又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太久的李茜眼前一片雪白，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她才放下手臂。

    近在咫尺的玻璃上，映出了她憔悴的面孔。

    而在身后，她的影子正张开手，长到卷曲的指甲勾起了李茜的一缕头发。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龙城大学的夜晚。

    天空像是被震裂了一条缝隙，有光照耀进来。

    然后大地转醒，人出现在世间。打破了混沌之后短暂的寂寞。

    李茜被拿着手电筒的男人拉起来：“你没事吧？”她还有些恍惚，男人的胡渣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大庆你带人去追影子！老楚，你跟我去交易地点！祝红你看着她！”男人松开了李茜，带人一头扎进树林里。

    李茜看他走的方向，分明就是黑暗的眼睛出现的地方。

    她刚想制止，被男人叫做「祝红」的人拉住她：“你很累吧。人累的时候会看到幻觉。”祝红的声音就像蛇一样游进她的耳朵，鳞片刮擦着耳道发出悉悉索索的熟悉响声。李茜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又回到了寂静而昏暗的校园步道。

    她沉沉睡去，失去了知觉。

    赵云澜跑进树林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地上还留了两条正在慢慢消失的车轮胎印。他郁闷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暗骂一声「该死」，蹲了三天三夜，还是让对方给跑了。

    楚恕之若有所思地望着消失的轮胎印。

    赵云澜暗暗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去。

    李茜受了惊吓，赵云澜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几个围观的学生也被闻讯而来的老师赶回去。赵云澜在路边的公园椅上坐下，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上两口。

    “老赵……”

    祝红甫一开口就后悔了，暗自又把话咽进肚子。

    倒是追击影子的大庆一行人传来了好消息，他晃荡着一只玻璃瓶回来。封口上贴着黄符，龙飞凤舞的字迹隐约是「龙城星督局特别调查处封」。

    赵云澜却只看了一眼，熬了三天的眼睛发涩得难受。

    “鬼族的人我们没有处置权……”他又猛吸了一口烟，谁知呛了嗓子，再开口声音更加沙哑，“祝红你回去给那边写个信。”他转过明鉴，已是凌晨四点钟了，“明天晚上，老楚走一趟那边，把人交给他们处置。”

    说完他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又弯腰捡进手边的垃圾桶。

    一行人回到光明路4号特别调查处已经五点多了。

    百年前龙城星督局新设特别调查处，专司「疑难重案」。说明白些，就是专门负责与「人」无关的案件。自五千年前金边契约签订，阴阳两分，人间、阴司和鬼族和平共处，便开始有专门负责阴阳两地事务的专职。这个职位历朝历代名称各不同，有称缉妖司亦有称兰若寺，所做之事却大同小异。特别调查处未成立前，一直是由星督局下设的特别调查组全权负责，百年前正式成立特别调查处。

    传到他们宋处长，刚好是第三任。

    赵云澜三年前从龙城公安空降到特别调查处，今年是荣升副处的第二年。

    一年到头，他有十分之三的时间在五花八门的案子里拼命，剩下十分之七的时间拿来与宋处长、星督局的老骨头们「浪费生命」。特别调查处再特别，也终究在星督局的眼皮子底下，免不了有所交集。

    人与人一旦有了交集，就不可避免地产生数不尽的麻烦。

    赵云澜八点半的时候被祝红叫醒，拿着她写的报告走进处长办公室。

    听完报告，宋处长十指交叉默了半刻才说：“小赵啊，瀚噶族的案子到明天就整好一年了。现在证据还不完善，若真有人能不吭声地屠了整个瀚噶族，那人来头应该也不小。况且瀚噶族最后的幸存者汪徵，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这案子恐怕很难再有进展。”

    “是不小。若是小也不用并到重案里了。”

    “小赵，你懂我的意思吗。”

    赵云澜开始装傻充愣：“处长，我的语文一直不怎么好，麻烦你清晰地明示一下。到底要我这么做。”瀚噶族的案子他追了一年，曾经是上头特批的重案。赵云澜料准了宋处长不敢直说：“宋处，凌晨那群人就在龙城大学。”

    宋处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胸口：“你总是「差点」，我的压力也很大啊！”

    赵云澜有些头疼。他只睡了三个小时，起床气还憋在心里。

    凌晨那个影子来的太是时候了，似乎是专程赶着他们出现才袭击李茜。现在李茜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赵云澜没法知道她为什么也恰好赶着出现。

    但世间的一切却都有因果的联系。

    就像他，会落在沈巍手里，一定还有更深的因。

    三年前赵云澜丢失了一段记忆。他只能想起黄泉下千尺荒凉的的大不敬之地，和支撑整个阴间的功德古木，功德古木巨大的虬根下有女娲立下的界碑。沈巍带他走进那片黑暗，从此在赵云澜的生命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宋处长给赵云澜放了半天假。

    他回到家，日历上的今天圈了一个大红圈。

    赵云澜是不爱记琐事的人，家里和狗窝就差一步，柜子里的袜子也都买一个颜色的——丢了一只还能再凑一双。他的工作性质，大多数时间所谓的家就只是个用来睡觉的地方，搬进来三年，厨房也没开过几次火。其中一次还差点把抽油烟机给燎了。

    只有客厅里的日历突兀地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每个月规规矩矩地都画着圈。

    他第一次见到沈巍的回忆半点美好都没有。事后沈巍就坐在床边对他说：「每逢初一、十五，自己过来，别让我亲自上去。」彼时鬼王刚在他的心口留下印记，说话时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沈巍平日说话堪称温润和煦，只是一旦沉下声，便宛若严冬的冰棱刺进骨髓，每一个字都让赵云澜觉得生疼。

    赵云澜每年元旦前都会新买挂历，把一整年的初一十五都标出来。

    偶尔沈巍有了兴致——赵云澜私下称之为「上头」——也会让他多去一两次。赵云澜回家就会把约定的日子也圈起来，免得被手上的案子拖着拉着，忘记了时间，真把大不敬之地的鬼王招来。那就麻烦缠身了。

    沈巍也不是没来过。根据档案馆的记载，三百年前鬼王就来过龙城，也不知道是哪里不痛快，掀了一处城郊的乱葬岗。当时衙门天师到的时候，鬼王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的乱葬岗和十几个修尸道的倒霉鬼。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衙门也不敢招惹鬼王，此事没头没尾地记了一笔，就不了了之了。或许在其他的时间，鬼王也曾来过人间，只是匆匆看了一场风景，又不动声色地回去。

    赵云澜在窗台上点了一只香。

    香气袅袅落地，他面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青砖桥。青砖桥悬在黑暗之上，两边摆着鲛油的长明灯。桥外就是无底的深渊，传说与三途河相连。

    桥面上站着一人，是沈巍的亲信，生的文质彬彬，专程等待赵云澜。

    他见到赵云澜出现，作了个揖：“赵大人。”

    赵云澜尴尬地摆了摆手，一面走一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柏？”见他点点头，“鬼王说，我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你，是吧？”

    “大人有何吩咐。”

    赵云澜咧嘴笑起来，故意扯出个难题：“找几个人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呗。”

    不曾想安柏立刻就答应了：“这容易。”

    赵云澜故作疑惑地问他：“鬼族不是受金边契约限制，不能随意往返阴阳的吗。”

    “的确如此。但在特殊时期或者特许的人可以往返阴阳。譬如赵大人，您身上带着鬼王的印记，是鬼王特许能够进入大不敬之地的人。还有往返两地的阴差，星督局也有专人负责与阴间接洽各种事宜，他们都是受到特许的。”

    “那我怎么敢劳动他们大驾。”赵云澜脸上却反而乐得很，仿佛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而后忽的一愣，“你们该不会准备找只幽畜给我来收拾屋子吧？”

    “不敢。烛九执行官就在人间，此事交他便好。”

    得，地上的鬼族还真不少。

    【待续】

    下一章过得一点都不苦的巍巍就出现了。

    脑补了一下杀马特烛九叫家政服务的情景em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