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朝生暮死 04
※唯一配对巍澜。
※沈巍黑化预警。世界观胡诌预警。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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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赵云澜嘴上打岔，心里却飞快地盘算。
他拿到证物没有多久，鬼王就知道了。今日和他一同出去的大庆和楚恕之，都有可能是鬼王放在他身边的眼线。而且鬼王既然能派人来特调处堂而皇之拿走证物，肯定也不会忘记把有关人等都处理干净。
李茜这条线看来又是无解。
烛九用指腹摩挲着眉尾：“无光之地，自然还有一位管事的鬼王。”
“哦——鬼王夜尊。”
无光之地，就是世人口中的大不敬之地自从被昆仑君的魂火烧出了大煞无魂的鬼族，鬼族又生出两个天生的鬼王。星督局的档案里对两位鬼王都有记载，记录却十分混淆。大约是此事的时间跨度太大，记录初期只是三皇五帝的只言片语。后来记载的人又分不清两位鬼王。所以赵云澜料想夜尊应该与沈巍长得八九不离十。
赵云澜早就听说过夜尊，只是从未见过。
沈巍又是「洁癖」——他身为鬼王却十分厌恶污秽的鬼族，谈及鬼族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不屑，自然对他有一体双生的兄弟也只字不提。而夜尊不一样，他是标准的权力巅峰，大不敬之地真正的统治者，烛九口中「管事」的鬼王。阳间、阴司与大不敬之地所有的交流，都是夜尊一手把控的。
就连混沌，也在夜尊手里。
赵云澜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是突然牙疼，表情有些扭曲，又像是憋不住笑：“既然是鬼王夜尊的命令，特调处哪敢不从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话锋一转，“烛九大人刚才说了，会积极配合特调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烛九的笑意有些僵。
背后的宋处长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亲自让人将李茜家搜到的生魂拿来。
烛九没给宋处长半点情面，背着手站在原地。他背后的两个人接过箱子，清点了生魂装进荔枝木制成的法箱里。法箱上雕刻了八十一道禁咒，是下面专门用来运输生魂的容器。不过赵云澜细心地发现，生魂装进去后，在法箱的最角落还有一个空位。
少一个生魂。
但烛九像是没发现似的，检查了一眼就离开了。
宋处长拿出手帕擦去额头上最后的汗渍，心想着这一遭就算是翻页了。而特调处众人忙了一下午，还被截了胡，显得有些士气低落。不久，拘捕李茜的楚恕之回来，他们遇到了袭击。奇怪的是，袭击他们的人只是纠缠了几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若说是拖延时间，也太快了些。
赵云澜猛地一震，抬起明鉴，镜面上李茜身边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李茜刚从医院回来，还穿着病服，脸色比赵云澜走时还苍白，几乎像个垂死之人。祝红拿了一件外套给她，将她带进休息室就关上门。赵云澜坐在外面，手里不停地用锡箔折元宝，心思却飘得很远。
“赵组长。”
郭长城坐到他对面，拿了一叠锡箔也学着他生疏的折起元宝。
“鬼族的长官为什么要叫组长……「镇魂令主」？”他张着眼睛，过分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或许是因为现在很少有人能如此坦诚地询问一件事，“听起来，好像是组长有个叫做「镇魂令」的宝贝，所以大家都很尊敬您。”
“我也不知道。每一任镇魂令主，都是阴间共同选定的。”
他一知半解地点点头：“是不是因为组长是镇魂令主，才对鬼族的事情那么了解。”又说，“我来之后在图书馆看了好多天的资料，发现我们对鬼族的记载少之又少。组长又是怎么知道鬼族的两位鬼王，其中一个还不管事的。”
怎么知道的。赵云澜苦笑，他也不想知道。
总不能说自打他遇见沈巍，就没见过沈巍管过大不敬之地。
于是赵云澜顺口扯谎道：“和下面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风闻一些。不稀奇。”
郭长城又点点头，看起来从他这里获得了一个大的知识点，并为此受益匪浅。倒让他有些心虚，拿来一个古董香炉把元宝点着放进去。从香炉里升起白烟，在半空聚成一团，凝成人形，惊得郭长城「哇」叫出声，
小人无视郭长城：“镇魂令主有何差遣。”
“我要查一个人的寿数。”
他用朱砂在黄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了一个名字，投进香炉，又往里面烧了好些元宝。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见阴差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令主客气了。请令主稍等片刻。”小人默了半晌，又动起来，看得郭长城又一声「哇」，“此人寿数已尽，但受亲属所托，以魂换寿，尚在人世。”
赵云澜表情一变：“可据我所知，此人已死。魂魄今日移交给了鬼族。”
烟气凝成的小人没有五官，看不见表情，但僵在半空一动不动。
赵云澜也不想为难他，于是给了一个台阶：“许是我们特调处办事不牢靠，出了岔子了。还要麻烦转告判官，看看此人和她亲属的近况。”
小人又鞠一躬：“请令主放心。我等这就去查。”
说完，烟气散去，香炉里的锡箔也烧完了。
郭长城第一次见到赵云澜联系阴司，又是新鲜又是敬佩。但看他神情严肃，站起来说：“小郭，我们再去见见李茜。”
李茜已经平静下来。
她坐在问询室里，脸上还是没多少血色。
祝红拿了牛奶和饼干给她，赵云澜推门进来，见她食不知味只是机械性的咀嚼吞咽，整个人就如同失了魂。直到赵云澜关上门，她听见响声抬头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祝红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手足无措地拿了纸巾过来。
她身后的郭长城更紧张了。
赵云澜嫌弃地坐下，寻了个理由让祝红先出去。祝红也帮不上什么忙，顶着「大组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奉陪」的脸就出去了。
李茜哭了一阵平复下来，拿着祝红的纸巾抹眼泪：
“赵组长，你曾说「下面的人都是不讲信用的」，是不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一瞬间郭长城仿佛看见赵云澜摇着不存在的狐狸尾巴。
李茜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话：“我从小就是多余的，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的眼睛又红了，“那天晚上，她还叫我要早点休息，可是第二天……她就……突发了脑溢血。我将她送到医院已经晚了，她……她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赵云澜靠在椅背上，做好了听长篇大论的准备，没有插话。
李茜泣不成声，又哭了许久，才继续：“医生们都说我的奶奶活不了，我不信……我苦求神明，如果他们能听见，我愿意将我的命换给奶奶。”
“所以，你真的叫来了人。”
她点点头：“他们说，可以让我奶奶再活下去。但我和奶奶的魂魄，日后将由阴司处置，不能再进入轮回。我那时……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相信。”
“阴差并没有骗你，判官的确改了你们的寿数。”
“可是……那醒过来的，不是我的奶奶。”
李茜仿佛突然从悲伤中走出来，整个人冷得让热泪盈眶的郭长城都哆嗦了一下。
赵云澜眉间一松：“这也难怪。阴差也要冲业绩，办事就会不牢靠。”又叹了一口气，“他们的目的只是你和你奶奶的生魂，同意换寿也只是为了能在你奶奶死前勾走她的魂魄。天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注定的。你逆天而行，会不得善终。”赵云澜看着李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荒山圣五千年前促成金边契约的时候可曾想到，阴司会为了凑齐十万生魂将人命碾得一文不值。
“是啊，都是注定的。我那时只是……只是……太害怕孤单了。”
赵云澜直起身，从哭得字都写不利索的郭长城手里拿过记录本：“那之后又是怎么回事。”他翻看着记录本，随口一问，“你又为什么会被影子攻击。这么说吧，你之前遇到的是地府的阴差，他是你唤来的，很正常。但之后遇见的影子，却是黑暗深处的恶鬼。”
他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一步步将李茜拉下真相的深潭。
李茜将手里的纸杯捏的变形：“是他们威胁我的！”
“他们是不是做了这样的事？”
李茜抬起惊恐的眼睛，见赵云澜拿出一张黄符猛地拍在郭长城头上，随后从郭长城的天灵盖浮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赵云澜又结了一个印，念念有词，半透明的郭长城就化作了一团金色的雾气。
他身上的功德厚如词典，所以魂魄的金光更耀眼。
李茜见状，吓得大叫，蜷缩起来：“我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我都做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赵云澜揭掉黄符，郭长城的魂魄又从天灵盖回到他身上。方才已无生气的人抽搐了一下，神魂归位，一下子瘫倒在地：“赵组长你刚才是杀了我吗！”
“怎么会呢！就是假的！不要怕！”狐狸摇着尾巴说道。
赵云澜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李茜紧张地喘气，偷偷抬眼确认郭长城没有事，才继续说：“他们……也是这样拍了我奶奶……然后……然后我奶奶也飘了起来。之后他们给了我几个玻璃瓶，要我去收集生魂。那时我奶奶再次入院，在危重病房里……”
赵云澜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箱子里那些装了生魂的瓶子，是你收集的！”
“是……我每次只收集一个……那时危重病房，每天……每天都有人不行……我……”李茜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我只是……想让奶奶回来。”
赵云澜拍桌而起，嘴里的烟掉在桌上：“所以你就夺走了那些人的魂魄！你知道那些魂魄的去向吗！他们不但永世不能轮回，还会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生人夺魂是重罪，你下了阴曹衙门判起来，是要祸及亲代的！”
李茜脸上是绝望的漠然。
她知道自己在夺走那些人的魂魄时，就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能怎么办！我答应换寿，就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李茜松开纸杯，“为什么他们还是带走了我的奶奶！为什么！”她嚎啕大哭。
赵云澜耳边都是李茜的哭声。
他站起来，把掉在桌上的烟重新咬在嘴里点燃：“小郭，你整理一下记录写成报告交给宋处长。还有……让祝红给下面烧纸，请无常来收魂。”
“组长……”郭长城愣住了。
赵云澜也无可奈何，李茜是和阴差签了契的，她的生魂会变成大不敬之地的供养。现在她与换寿之人的联系断了，特调处也不能再扣留李茜。他心里堵得慌，烛九带来的法箱里最后一个空，就是用来装李茜的。
他蹭得站起来，拍了拍郭长城的肩膀，正气凛然地把活儿都交给了小伙子。
烛九带走的生魂里，一定有李茜的奶奶。阴司没在时限内凑够生魂是常事，大约又许诺日后慢慢补足，所以鬼族才会私自动手，强行剥离了寿数未竟的魂魄。他让祝红通知阴司取魂，以鬼差的脚程不久就会把李茜的魂魄带给烛九。他回想起李茜痛苦的样子，自知无奈也想在李茜魂消魄散之前，让她再与她的奶奶相聚一次。
赵云澜冲回家，在窗台的香炉上新点了一支香。
【待续】
下一章要是写成情感板块，大概就是“巍澜龙城扯证，小舅子夜尊却连三金都不送，大家快来diss他……”。
以上都是我胡诌的。
下一章就是个破自行车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