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浮沉】永昼 02
※沈巍x赵云澜，含罗浮生x韩沉。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世界观胡诌预警。私设如山，绵延不绝。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注意事项：前期沈巍把韩沉的血当缓解不良反应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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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可罗浮生……”
韩沉张大眼睛，后半句话踌躇许久也没说出口。
沈巍脸上恰到好处的和煦笑意，好似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反而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他垂眸，手中的茶杯泛起一波涟漪：“这里是东江，不是龙城，不需要和星督局虚与委蛇，他所要做的只是替我管理东江的异界事务……而且他还有稳定的契约。”
韩沉知道，他与罗浮生的结契许可来之不易。
自从十八年前他在海上被救起，就一直留在东江福利院里。
他曾经好奇过，为什么别的孩子陆续离开福利院，就只有他无人问津。后来他也不再寻找这个答案，院长作为他的监护人为他办理了入学手续，完成学业之前他最大的难题仅仅是和普通人一样融入集体。
韩沉一直被噩梦困扰着，梦里只有摇晃的黑暗船舱。
他什么都看不见，被剥夺的视觉让恐惧无限放大，一丁点的声音都会拨动他紧绷的内心。但噩梦里没有罗浮生，没有打开的舱门，也没有任何希望。他沉入了更加黑暗的海面之下，恶鬼们紧紧咬住他，吮吸着他的血液。他越来越冷，冷到无法呼吸，也无法动弹，就这样沉默地坠入永远的黑暗深渊。
韩沉以东江第一的成绩进入东江公安。
东江公安隶属于星督局东江分局，他在那里看见了自己十八岁之前的档案。
他有一份领养证明，这是他多年来孤独地留在福利院的理由。监护人一栏里没有具体的人，草率地填了「龙城星督局」，联系电话是公开的官方电话。这份无论哪里都不合规定的领养证明，却挑不出任何刺的合情合理。
星督局绝不会让「最好的药」落到其他人手里。
韩沉几乎觉得自己会进入东江公安也是星督局授意的，有什么比他呆在星督局自己的眼皮底下更好的去处。星督局需要他，需要在韩沉九岁刚进入福利院的时候，就绞尽脑汁编造出一个又一个理由让他为灵主供药。甚至在韩沉成年之后，星督局连理由都不愿意编造，他们希望韩沉能够与灵主结契。
然而灵主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特调局方面甚至吝啬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官方说辞。
沈巍轻咳一声，拉回了韩沉随海浪漂远的思绪：“知道我为什么不与你结契吗？”他显然是不知道，当年沈巍拒绝的太快，连星督局也不知道理由。今日沈巍突然旧事重提，他还心有余悸：“灵主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那你应该听说了，星督局准备把你调任龙城的事情。”
韩沉一怔，手里的茶没有端稳洒在杯托上。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茶杯搁到茶几上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物品不再动它。韩沉郑重其事的说：“其实并不是道听途说，东江分局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他早就想为了此事前去龙城拜访灵主。
沈巍也把茶杯放下，笑了一下缓和气氛：“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同意你与罗浮生结契，就不会再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他说的很肯定，也不在乎韩沉信不信，因为韩沉现在并没有退路只能相信沈巍。
“虽然星督局说是正常的人事调动，但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我，我可以让特调局向星督局施压。而且你与罗浮生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不能枉顾一个新任东江总负责人的安危，要求罗浮生终止契约。”
一旦与鬼族结契，就只有鬼族能够单方面终止契约。
“我知道了。”韩沉站起来，“那我去看看浮生，就不打扰灵主了。”说完，见沈巍点了头，他才松了一口气往门外走去。沈巍给的信息量很大，却并非是和盘托出，有用的不过一星半点，也终究没有要告诉韩沉当年拒绝结契的理由。
但这就足够了，韩沉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走下楼，就职仪式因为灵主的离席很快就散了，罗浮生和几个新任的属官正往楼上来。罗浮生见韩沉往楼下走，撇下属官们笑着迎上去：“怎么坐到一半就跑没影儿了，我让罗诚去找你，他小子找不见你都要急哭了！”
跟上来的罗诚听见了，张牙舞爪地激烈表示自己没想哭。
罗浮生才不管他的辩解，拉着韩沉就往办公室去。
前任的总负责人离岗已经好几个月了，办公室收拾地干干净净，一根针就抠门不落下地带走。罗浮生打发罗诚去帮他收拾文件，自己则带着韩沉直奔总负责人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就顺势把韩沉抵在门板上，笑着凑上去，一手从肩膀滑到了韩沉的后腰：“你老公我事业有成，你就不表示表示？”
韩沉挑眉：“你要什么表示？”
“韩警官自己说呢，同床共枕都两年多了，我的心思还这么难猜？”
“这里是特调处的总负责人办公室，你不要太过分了。”
眼见韩沉抬起膝盖想踢开他，罗浮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情人的脚踝。韩沉的腿又细又长，裹在量身定制的西装里，明明是一身冷冰冰的正装，落在罗浮生眼里却总带着不知何来的吸引力。他低头吻住韩沉，舌尖细细地描摹着齿列。
他的猎物并没有太大抗拒，只是把罗浮生的西装抓出了新的褶皱。
只要有罗浮生在，韩沉就不会被噩梦所困扰。
他和罗浮生相识的很早，可也没有像单纯的报恩故事，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来报答。韩沉是个冷冰冰的人，或许是在鬼族手里长大，所以对人情世故并不太上心。罗浮生就不一样，他活了一千多年，是灵主沈巍的心腹。他周转于不同的抱有各种目的人之间，活得游刃有余，像是一团永世不熄的火。
在罗浮生救了韩沉的第二年，他就调到东江担任第一执行官。
除了福利院的院长，罗浮生就是韩沉最熟悉的人。
一吻结束，罗浮生把韩沉搂进怀里，往他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药」所产生的甜香透过皮肤钻进罗浮生的鼻子，意志不坚定的鬼族很可能就被药香吸引过来，但罗浮生知道太美的味道往往伴随着死亡。
他从来不过问韩沉的往事。
九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记忆，不会忘记自己身上发生的痛苦。
如今这个伤口已经结疤，罗浮生在伤口痊愈之前不回去揭开血淋淋的伤口。他不去动这个伤口，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动。他调任东江之后，一力将船只失事的案子压下来，只当做是普通意外来报道。对方做的滴水不漏，案件停摆之后，罗浮生没有大张旗鼓搜罗线索，人为地将它变成了一桩悬案。
因为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即便真相大白，也只是重新揭开隐姓埋名早已开始新生活的孩子的伤疤。高塔之上的操纵者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这对包括韩沉在内的受害者来说，太不公平了。
“你在想什么呢。”
韩沉推开他，罗浮生这才听见门板后传来的叩击声。
罗诚只看到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自家执行官不爽的脸：“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破坏我的好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诘责，搬着一箱文件的罗诚心里立刻产生了危险的想法：“你该不会就在里面把韩警官……禽兽！”
可是门很快就完全打开了，衣冠楚楚的韩沉站在罗浮生身后。
原来没有啊。罗诚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此时，在许星程的办公室里，付飞燕坐在猩红色的沙发上轻轻吹着刚泡好的红茶。在他面前，许星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暴虐。她只觉得眼前人实在是打扰自己喝茶的雅兴：“别走来走去的，我的头都痛了。”
许星程停下来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
“特调处本就是特调局的地盘，灵主会选择鬼族出身的罗浮生并不意外。况且就算他不看重罗浮生的身份，那还有韩沉。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韩沉和灵主的关系吗。”
“我不甘心！”许星程压抑着声音低吼，他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推到地上，弄得一片狼藉，“就因为罗浮生是鬼族！韩沉是灵主的血袋！灵主就把整个东江交给他，我做的比罗浮生好千万倍！凭什么就这样输给罗浮生！”
付飞燕继续挑拨：“灵主也是鬼族，他自然更加偏袒罗浮生。”
许星程冷笑：“灵主……灵主至今没有结契，星督局千方百计想要韩沉与灵主结契，每次提起灵主都会很快拒绝。”他逐渐冷静下来，捋了一把留发靠在办公桌上，“我和上面的大人物还有联系，没关系的，我还有机会。”
付飞燕媚眼如丝，幽幽地喝茶。
突然许星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抬手示意付飞燕不要出声。
许星程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烛九阴冷的声音：“许执行官参加完就职仪式了吧。”烛九冷笑，“我已经听说了，灵主把东江总负责人的位置给了罗执行官。这也难怪，毕竟罗浮生是鬼族，许执行官只是凡人而已。”
“你想说什么。”
烛九沉默了片刻：“有人动过你的电脑你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警惕性，还想和罗浮生争东江负责人的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许星程一怔，慌忙看向自己的电脑，连付飞燕也察觉到了不妙放下茶杯站起来。
“是谁能趁我不在进我的办公室？”
“你看看你身边是不是少了什么人。”烛九提醒他，“蠢货，身边最重要的亲信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内应都不知道，你实在是太令老板失望了！”
许星程这才意识到，赵三不见了！
“难道是赵三！”
许星程不敢相信，赵三五年前以总分第一的成绩成为被他纳入麾下，能力十分出众。他这几年对赵三也十分信任，不但让他做了自己身边的二把手，还对他说了许多机密。如果赵三真的是内应，那他的心思实在是太深远了。
烛九说道：“你不必担心，赵三不是罗浮生派来的，他还没有这样的城府。老板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派我亲自去阻击赵三，不然人就已经光明正大地离开东江了！”
“这么说，赵三已经死了？”
“死了，我开车把他从山崖上撞了下去，芯片也毁掉了。”
许星程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既然赵三不是罗浮生安插在我身边的，那还有谁能有这么长远的打算，会安排他在五年前就到我手下做事。能把他从龙城调到东江，还能做我的二级执行官，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烛九的声音显得很轻松，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龙城的事情，老板会自己处理，你好好待在东江。”烛九顿了顿，“老板说了，让你先沉住气在罗浮生手下好好干，他现在很信任你。日后老板还会有其他的任务，等事情成了，东江总负责人一定是你。”
许星程脸上终于是拨云见雾了。
他挂掉电话，调出通话记录清空，才把手机放进口袋
许星程走到付飞燕面前，放软声音道：“刚才吓着你了吧。我道歉。”又说，“没关系，这次我失利了，我们还有机会可以争取。”付飞燕憋出一个笑容，躲开了许星程温柔却隐含不忿的目光，低头将满地的文件收起来。
“灵主不参加晚宴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启程回龙城了吧。”
付飞燕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已经出发了。”
沈巍是见完韩沉之后立刻离开东江的。
车已经开上高速有一段时间了，他腿上盖着薄毯子，眼睛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楚恕之在他身边，正在报告他查探的结果：“那个赵三是五年前从龙城调到东江来的。调任之前就是特调局的二级执行官，到了东江又以总分第一的成绩成为许执行官的二级执行官，算是他最重要的亲信之一。这位赵副执行官能力出众，在东江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所以灵主选定总负责人之后，东江那边也有意升任他做一级执行官。”
沈巍笑了：“五年前，他才几岁？”
“二十五岁。”楚恕之不解，沈巍为什么会在意赵三的年龄。
“特调局是凭借资历上升的，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担任二级执行官。不管是鬼族还是妖族，活了千百年的大有人在，难道一个二十五年的年轻人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吗。”沈巍脸上的笑意退去，“这个赵三恐怕没这么简单。”
“灵主，要不要派人去调取他的档案？”
沈巍阻止楚恕之：“不必了，就让他留在东江吧。”
赵三身在许星程的手下，与罗浮生、韩沉的交集并不大，沈巍想他应该另有目的。安排赵三的人，就是看在东江不能调阅龙城特调局的人事档案，才为他安排了这么草率的工作经历。不过就算只是错漏百出的档案，也足以说明幕后之人在特调局地位不凡。
沈巍眯起眼睛。
赵三和那个人有关系，会不会也是幕后之人选择让他离开龙城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开始胀痛的额角，再次抬头的时候窗外的风景已经大变样了。沈巍忽的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道路前方有什么酝酿已久的阴谋正静悄悄的等待他前往。他问楚恕之：“这条好像不是去龙城的捷径吧？”
“因为捷径在今天早晨出了交通事故，到现在也是限制通行。为了灵主的安全，龙城方面在中午封闭了敦弥山隧道，现在我们还在敦弥山的盘山公路上……”
楚恕之话还没说完，车队就停了下来。
坐在前面白露慌慌张张大呼小叫地跑来，拍着车窗道：“前面死人了！”
沈巍猛地变了脸色，好像心里的一根线被崩断了，连同往日的气定神闲都一并崩塌。他掀开薄毯下车往前走去，楚恕之没想到沈巍会有这么突然的举动，愣了愣才在汪徵的催促下跟上去。三人跟着沈巍来到坡下，见随行的医疗官成心妍和大庆就蹲在一个人身边。
如果这摔得怪异扭曲的躯体，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翻过来。”沈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
眼见这人必死无疑，成心妍也不管他嘴里还有口气的事实，把血淋淋的人翻过来。这一动近在咫尺的大庆几乎能用猫出众的听力，听见内脏碎屑的流动声。
但是在看到这个人的脸后，大庆惊得竖起尾巴。
沈巍脸色青白地退了一步，后背碰到了楚恕之。随即又像是晕眩般步伐不稳地往前挪了一步，楚恕之连忙扶住他。沈巍身上的颤动瞬间停下来，就在楚恕之以为他没事的时候——
沈巍突然俯身吐出一口血。
【待续】
才第二话我就想让xxc狗带了。
下一话回到龙城，终于能专心写巍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