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朝生暮死 06
※唯一配对巍澜。
※沈巍黑化预警。世界观胡诌预警。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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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阴曹三十三万里黄泉路尽头，酆都山门外忘川上，坐落有奈何桥。
沈巍在雾气中现身，引得路边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十殿阎罗的窃窃私语声飘来，无力的是鬼城中夜晚的啼哭。秦广王觉得自己肯定是流年不利，阴司与大不敬之地互为邻里几千年来相安无事，偏是今年鬼王来了两回：
头一回取走了赵云澜的命灯，这一次要看赵云澜的寿数。
秦广王司掌人世万物的寿数，寿数本就是天地间的机密，不可外泄。即便是星督局，也只能查看寿数的增减。但大不敬之地的鬼王可不管阴司的规矩，倘若不是五千年前大荒山圣的几分薄面，鬼族也不会在黄泉下千尺安安分分呆到现在。五千年前，大荒山圣昆仑君与神农共同构筑轮回，女娲造下的人才不至于朝生暮死。
可鬼族大煞无魂，入不了轮回。
一纸金边契约的签订，相当于将鬼族流放在早已无法禁锢他们的伏羲大封中。传说鬼王就坐在功德古木下，会杀死每一个越界的鬼族。
鬼王甫一踏上奈何桥头，判官就带着无常和鬼差出来迎接。
老头满面笑容：“鬼王亲自前来，小神有失迎迓。还请鬼王莫怪。”许是长年累月笑的多了，他脸上积了几道笑纹，显得更加慈祥可亲。
沈巍的眼神冷若冰霜，伸出就不见光的苍白手掌：“我要的东西呢。”
判官千年来身处阴司寒地，也能感觉一股极寒爬上心头。
他忙捧出生死簿，笑说：“这生死簿按理说诸天神佛都是看不得的。”顿了顿，“可话说回来，鬼王即便知道镇魂令主的寿数又能如何。只要镇魂令在他身上，他就只能不断地轮回转世，才能抵消镇魂令对魂魄的侵蚀。”
沈巍翻到赵云澜的名字，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我自有打算，轮不到你来置喙。”
“小神也只是就事论事。天地间因果循环，事事皆有道理。”判官压弯了腰，“五千年已过，金边契约已定，鬼王怨恨山圣，山圣也为您所杀……”
沈巍眼神一动，抬手竟将生死簿狠狠丢在判官脸上，惊得无常鬼差们也跟着俯首不敢言语。
他眼里染起血色，周身罡风涌动，只上前一步，便如有千钧重压压在众人肩头。
沈巍冷笑一声：“凭你们也敢对我的旧事评头论足。你们既然这么千方百计想让赵云澜一窥当年之事，何不正大光明站到他面前去说个究竟。”他敞袖拂动，袖中窜出一股黑气搅得忘川水荡起波澜，水浪拍岸，震动不已。黄泉路如雷作响。
判官被这么劈头盖脸地一砸懵了，也顾不得拾起地上的生死簿。
“不敢不敢！鬼王，当年的蛛丝马迹都已经收拾干净，绝无可能再向镇魂令主泄露一字半句！小神知道镇魂令主与鬼王交好，是万不敢前去惊扰的！”
“你们不敢……难道是我在书中下的咒术吗！”
眼见事情败露，判官也只好说：“此事，只是小神的疏忽……是疏忽！”
沈巍收起讥诮的笑，冰冷的面具碎了一块，露出猩红的眼睛与漆黑的怒意。阴司的手触及了他的底线，若非他昨天强行将赵云澜的思绪带回，还不知道他能否承受得住五千年来旧神施加在记忆中的斗转星移。
“若有下次，别以为我杀不得你。”
他将黑气收入袖中，忘川水平静下来。
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被晃得七歪八倒，魂体虚弱的更是三魂七魄都散佚了。游魂漂浮在阴司上空，宛若轮回建立之前凄惨的人世。
沈巍一甩长袖，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转身拖着华美的长袍走入黑雾中。
判官松了一口气，料想那本《上古秘闻录》已经落在鬼王手里。或者可以说是，压根就没到过赵云澜手里。
他本就觉得这个伎俩实在是太不高明，可上面的十尊大神却妄想以此试探，甚至牵制鬼王。五千 年前的事情，十殿阎王本就不清不楚，如此一来反倒是捋了鬼王的逆鳞。在他看来，鬼王此番来看生死簿是假，给阴司一个警告才是真。
毕竟当年知情的，神农早已殒命，昆仑君入了轮回，剩下的也就是鬼王本人了。
而且那位促成金边契约的大神根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如今入了轮回攥在阴司手里成了他们的保命符就罢。若真元神归位，也不可能与阴司同坐一条船。
或许五千年前他真算准了后世的一切，才会心安理得地死在鬼王手里。
明鉴的指针刚过午夜。
赵云澜醒了。
他强撑着想要起身，腰间的酸痛迫使他再次无可奈何地躺下，而且身后不言而喻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赵云澜现在后悔自己来得太着急了，应该在先去买一管该死的润滑剂才对，又朦朦胧胧回忆起自己缠着沈巍还想再来一次，就忿忿地蒙住眼睛干脆变成自欺欺人的鸵鸟。不是因为「再来一次」，而是「始作俑者居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沈巍是哪里修来的克制，三年来说好了一次，居然真的回回只有一次。
挣扎了一阵，赵云澜还是咬牙起来了。
无视自己腿上的指痕，他轻手轻脚地套上裤子，扶着腰拉开帷帐，背身看镜子里蝴蝶骨上的咬痕。鬼族嗜血，沈巍并不克制自己对于鲜血的喜爱，但他相当挑剔，只选赵云澜在他身下神志不清的时候，挑自以为漂亮的地方下口。
通常只破开点皮肉，浅尝辄止。伤口几天后就会完全愈合。
所以赵云澜不能想象星督局记录中鬼王吃掉同类的记载。咬开鬼族同类的喉咙，咀嚼他们的身体，连骨头都不放过。这样毫无美感到能治愈洁癖的事情，完全无法放在如今的沈巍身上，所以肯定是夜尊做的吧？
镜子里出现了沈巍的身影。
赵云澜毫不在意地继续穿上衣，刚抬手又拉扯到了腰，顿时脸色一变：“我说沈巍，你就不能看在我第二天还要上刀山下火海的份儿上，对我稍微客气点吗？”
鬼王瞬间眉头一紧：“我弄伤你了？”
微微发红的指尖勾住了短袖领口，沈巍拉下衣领看了眼自己的咬痕，温柔地用发凉的指腹抚摸，让赵云澜舒服地有些发痒。伤口已经结了薄痂，周围的皮肤可怜地红肿着。看完背后的伤痕，沈巍又将手移到腰间。
赵云澜按住好不容易扣上的皮带：“没有。”
沈巍笑起来，惬意地看着赵云澜背后的点点红痕和斑斑青紫，优哉游哉绕到他身边：“那我就不知道，哪里对你不够客气了。镇魂令主不妨直说。”
一声「镇魂令主」让赵云澜感觉颈后一凉。
他搭上沈巍的肩膀：“您是够客气……不过我们也要讲究「礼尚往来」嘛！”
沈巍听出了赵云澜的意思，脸颊上起了薄红，笑意却不减。
“好啊。”他说完就往外走去。
本就是随口拈来的玩笑话，赵云澜并未放在心上，拿了外套也跟上去。
三扇染牙镶花小门今日只开了一扇，他甫一出门就闻到方才情事的味道还未消散。不过沈巍的宝座和书桌都已经整理干净了，丝绒垫子换了新的，桌上皱皱巴巴的纸没有了，连那支用过的笔也洗干净搁在手边。
搁笔的天青瓷笔架山倒是市面上难寻的好东西。
桌上摆着一对装有生魂的瓶子，阴司的封贴都没揭开过。
再看一旁明显心知肚明却气定神闲不做声的安柏，赵云澜有些被戳破秘密的尴尬。空气中的味道和凌乱的书桌无一不在说明方才情事的激烈，沈巍和安柏越是没事人一样，赵云澜就越觉得手足无措。
天杀的，他堂堂「阴阳通吃」的镇魂令主居然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下去吧。”
听到沈巍开口，安柏凭空化作一团黑雾就消失了。
赵云澜方松了口气，得意之余又牵扯到了腰，猛地将松乏的那口气倒吸了回去，更加闷闷不乐地盯着沈巍。沈巍故意不去看他的臭脸，抬手自袖中出来一股黑气，在半空打开通道。
“跟我来。”
他拉着赵云澜一前一后走进通道。
赵云澜在黑暗中听见了风声，张开眼睛就看见巨大的功德古木。构成通道的黑气缩成一团，发出萤萤的幽光停在树杈间。他从沈巍手里接过生魂，撕开阴司的封贴，两团金色的雾气从瓶中涌出，融为一体。
光芒中，赵云澜看见李茜和他奶奶拥抱在一起，笑着流泪。
金色的生魂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仿佛乘着风走向另一个极乐的世界。须臾远方传来几声幽畜的嘶嚎，光团就完全被黑暗吞没了。赵云澜脸上的凝重却未消退，刚刚借着生魂的光，他看到功德古木下满眼都是森森白骨，骨山骨海没有尽头。
星督局档案记载，鬼王守在功德古木下，杀死每一个妄图离开大封的鬼族。
赵云澜退了一步，被沈巍抓住了肩膀。
他蓦地回头却见离他不远、幽暗的光芒照亮之处，有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如功德古木上藤蔓的金色花纹在荧光中熠熠生辉。即便他在沈巍身后他亦能感受到长刀传来摧枯拉朽的力量，带着煞气与锋利沉默地钉在古木的树干上。
“那是……”
沈巍头也不回，目光如霜：“那是我的斩魂刀。”他冰冷的手捧住赵云澜的脸，轻柔地吻上他尚红肿的嘴唇。半晌，赵云澜听见他又缓缓开口：“昆仑君怕我毁坏金边契约，所以将我的斩魂刀封在功德古木上。不过也罢，反正我与斩魂刀都生于他的魂火。即便没有斩魂刀，阴阳之内也无人奈何得了我。”
赵云澜回想起幻境中凝望山圣的沈巍，眼里的温柔宛若轻盈的蝶翼。
他失笑：“我只知道，你根本无意毁约。”
【待续】
真·谣言猛如虎·鬼话连篇啊阴司的盆友们。
赵云澜虽然是镇魂令主，但他本质上还是个普通人~鸭。然而巍巍……巍巍五千年没熬成克制狂魔，里外都是黑的。
下一章继续主线剧情：机智的小澜孩又离处长宝座更进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