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鹿 03
※皇帝巍x将军澜。
※沈巍黑化预警。夜尊这次不是反派预警。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世界观胡诌预警。私设如山，绵延不绝：初设定指路。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人设预警：赵云澜不是鬼族。含面裴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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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念在赵云澜手臂上有伤，沈巍与他闹了一阵，最终还是放过了他。
第二日，捏了皇帝软肋的赵上将军就大摇大摆地回府了。御街上禁市，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来往，商铺一律大门紧闭，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赵云澜骑着马招摇过市，他好不容易从清汤寡水的宫里出来，想去街边焙一盏小酒吃个小菜开开荤，却不想御街因行刺禁市得这么彻底，连个混沌摊都没了。
眼见飘起鹅毛大雪，他只得悻悻地打道回府。
赵云澜的将军府坐落在御街东市，与夜尊的王府就差了一条巷子，周遭都是王公贵胄的宅邸。御街禁市，这里的丝竹声倒是没有断。
他沉下目光，转身往府邸里去。
方才他回府的消息早已传了回去，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府邸的总管白露就带着一帮人出来恭候。赵云澜眼看着一大帮人顷刻间就到了自己面前，有些难以消瘦，摆了摆手把领头的大总管拎到一边：“你这是干嘛，我是摆了戏台子请你们来排排坐看戏了，还是太长时间不见都拉着过来看看我的英姿？还嫌本将军在宫里没拘谨够，是吧？”
“哪能啊。玉螭郡主来了，我们躲她呢。”
逊帝南逃被杀后，蛇族四叔率领着蛇族归顺，是妖族中最后归顺的一支。
沈巍将四叔册封在雾皞山一带，圈地供蛇族居住。祝红早年与其他妖族一起来龙城学宫，通过了龙城十六卫常备役的测试获准进入金吾卫，担任长史一职六年之久。六年后昆仑山祭典沈巍又念在蛇族四叔的份儿上加封了她为郡主。
皇帝册封妖族是时有的事，但都没有祝红这样一帆风顺的。
赵云澜听到这位姑奶奶的名号就头疼。别人得到封赏是于朝廷有功，但这位一定不是，还很可能是沈巍想将她调离金吾卫。
他硬着头皮往正堂走去，老远就看见郡主一身红衣。
祝红坐在将军府大堂上饮茶，身上的石榴红氅衣应景地绣着石榴，石榴籽用红宝石点缀。银红的百迭裙圈金边，翘起的鞋尖上镶赤珠。她一见赵云澜回府，明明是得了消息特地来堵他的，偏做出一副看不惯的模样：“啧啧啧！老赵，你看看你满面红光，走路生风，想必近来在宫里过得不错！”
赵云澜在茶几另一侧坐下：“瞧你说的，陛下本来还不肯放我出宫。”
祝红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了。
她立刻别过脸，结条钗摇动发出轻响，把她游离的神思生生拉扯回来。祝红说：“我可是有正事的。你上次猜得不错，夜尊殿下南下的确是冲着密印寺去的。他带人捣毁了寺院，在当地闹得人心惶惶，但应该还没得到赵心慈的下落。”
“他查到了密印寺，那还有没有留下活口？”
“据我所知，密印寺的主持灵佑法师云游去了，并不在寺内，因此逃过一劫。还有一个人，是烧毁佛寺当日被带走的。”祝红咬着下唇，“可是在夜尊殿下回龙城，押送进宫的犯人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赵云澜的茶盏都递到了唇边，甫一听便放下来：“没有？”
祝红点头：“真的没有。我让老楚也去密牢打听过了，并没有从密印寺来的犯人。”她用袖子掩道，“你说，夜尊殿下私藏的那个人会不会与赵心慈的下落有关。殿下有其他打算，所以并没有把此人交给陛下。”
“怎么会，夜尊殿下与陛下兄友弟恭，是演不出来的。”
他一口气把茶盏里的茶汤都喝干。
赵云澜当然不会怀疑夜尊，比起夜尊，他更怀疑自己。
他是从小养在皇帝身边长大的，根据沈巍的说法，是双亲亡故之后流落在外，夜尊照着玉牒的记载接进宫来的。而外界盛传他是逊帝的废太子，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在沈巍的威信上狠狠划了一道口子。沈巍眼里容不下沙子，所以一定会让夜尊将他的身份彻查个水落石出。夜尊是沈巍最信任的兄弟，是处理此事最好的人选。如果夜尊先于他找到关键的证据，那他的处境就十分被动了。
他要比夜尊早一步找到赵心慈。
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出身必须有一个圆满的答案。
如果他是鬼族就罢，一旦夜尊确认他并非鬼族而是人族，甚至是逊帝的废太子。那他不能留在宫中事小，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离开沈巍——让一个人族混到金吾卫上将军一职，又备受皇帝的宠信，不亚于当众给皇帝下脸色——沈巍杀伐果决，一定会不留情面地处死他，以保全自己的威严。
“陛下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祝红一惊：“不可能，要是陛下怀疑你，怎么会放心让你留在宫里！”
赵云澜放下茶盏：“若他连留宿宫中都不肯，那我离被处死的一天也就不远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与陛下相识多年，不能说最了解他，也能猜到一二。陛下清高疏离，万事都烧不到他心上，唯有昆仑君是他心里的一道伤。”
“昆仑君因逊帝而死，陛下为此迁怒人族。直至今日，时隔二十余年仍然命夜尊殿下追杀逊帝余孽。你说若流言成真，他能不能容我？”
祝红看着他。
大雪纷飞，赵云澜满目飘雪。
祝红的心里多了一点异样的感觉，像是她与赵云澜一人牵着一条丝线的两端。任凭她将丝线缠的多紧，赵云澜都会松开手，转身走入漫天的大雪中再不回头。
白露打着伞从前堂走来，在新积的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雪越来越大了，郡主再留，怕是回不去了。”
祝红挤出一丝苦笑，故作轻松道：“罢了，我可不想在你这个空落落的将军府留宿。”路过赵云澜身边，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宽慰他，“你也别多心，眼下我会派人加紧追查此事。你现在仍深得陛下信任，要暗中调查也并无不可。”
“我这条糙命就不劳郡主挂念了。”他笑了笑，“过两日我就去会会夜尊殿下。抄了他这么多年的老底，他早就想找个理由杀我了，也不多这一回。”
祝红应声，与白露一并往府外去了。
赵云澜见她走远了，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
他何尝不明白祝红的心意，早在祝红提出让赵云澜去雾皞山生活的时候，他便已经明里暗里回绝了祝红的心意。他的身体和心都深爱着沈巍，再也容不下另一个美好的身影，况且他不能将天子之怒引火到蛇族身上去。
他赵云澜就是个心机深沉五谷不分两面三刀的混蛋而已，不值得的。
那天晚上，赵云澜送走了从宫里特地出来为他看伤的成医官，就将忌酒的嘱咐抛之脑后。他在花厅寻了个由头小酌一杯，最后喝得酩酊大醉跟个死狗似的瘫在卧榻上。窗外的雪下的更大，吹落进来被熏笼烤化又凝成了坚冰，坚冰上重新堆了雪。
白露一边骂一边派人将他拖回房间。
这场大雪下了足足三天，龙城的官道被雪掩埋，御街两侧也堆起了一人多高的雪堆，城外的人进不来，粮草辎重也送不进来。寒城到龙城的山路被雪崩冲垮，在峡谷里形成堰湖，而堰湖下游便是皇都龙城。
寒城的奏报是直接送到皇帝案头的。
一天后，皇帝下达「施恩令」，打开城北大仓先行给龙城上下供粮。
赵云澜终于得到了成医官的点头，拆下纱布。严重的擦伤刚刚长出新肉，眼下浅褐色的结痂周围还是绯红一片，但好歹皇帝没有理由再让他修养。他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进宫，人模狗样地往金吾卫杖院溜达。
雪前皇帝下令禁市，这会儿雪停了样样都短，也没人出来摆摊。
金吾卫通常都是学着他这位上将军的「不正之风」，在御街上摸两圈就回来了。赵云澜一脚踢开门进去，到处是一片懒懒散散不成器的样子。大庆从垫了羔羊皮的猫窝里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家上将军回来，用爪子洗了洗脸，继续躺了回去。
赵云澜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死猫！”
「死猫」竖起尾巴：“现在外面冷的要命，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水就冲破龙城大门了！趁早及时行乐吧！”又问，“我可是替你主持了禁市！你府上还有小鱼干的存货吗，通通给本大爷交出来！”
赵云澜嫌弃的看了一眼大庆起伏的油肉。
他走出杖院，见红墙下楚恕之正往杖院走来，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个生面孔，正是夜尊回城那天他在金吾卫杖院外撞见的。
其实赵云澜早忘记了新人的事情，只是当时花族送了他一坛蜜酒，说是好友郭英拜托让他出面替侄子在宫里安排一个差事。赵云澜当时喝高了，竟将一个人族选进金吾卫，事后沈巍听闻此事脸色都变了，让他如今出门还被烛九一顿耻笑。
新人跟在楚恕之身后，抱着一大袋子米，鼻青脸肿的。
赵云澜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打架了？”看了看新人的小身板也不像是能打架的人，“老楚打你了？”新人立刻摇摇头。
楚恕之皱眉：“将军问你话呢，你摇什么头！”
新人涨红了脸：“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对着赵云澜逐渐生气的脸，还是屁都没放出来。楚恕之看不下去了，替他说道：“小郭去找宫里另一个做差事的借米，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鬼族的少爷，被他们戏弄了一番。我刚巧路过，就把他带回来了。”
赵云澜挑眉：“唉你没事借米做什么？金吾卫饿着你了？”
郭长城立刻摇头：“没有，这米是要送回家里的。”
“陛下下了「施恩令」，你有官衔在身去城北领用即可，干嘛多此一举找宫里的人借。说出去还以为我苛待你们，连饭都吃不饱，你让本将军的面子往哪儿搁？”
郭长城的头垂得更低了，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辩驳道：“可……可我是人族，不能领米……”
楚恕之点了点头：“我会替他去一次的。”
赵云澜忽然觉得他高估皇帝陛下的宽容度，忘了这茬，沈巍大约只是把城里的人族当鬼族的储备粮，哪有让储备粮消耗储备粮的事。他拍了拍楚恕之：“小郭就交给你了，别让我的人饿死。陛下那边，我去探探口风。”
“陛下这些天忙得日夜颠倒，这点小事你就不要去添火了。”
“我是谁！还用得着你提醒吗！”赵云澜叉着腰，也不知哪来的自豪，“陛下包管一见到我心情都变好了，哪里是去添火的！”
说完哼着小曲就往平天宫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大庆就优哉游哉地从院门里出来。
他抖了抖胡须：“你瞧瞧他那嘚瑟的样子，可别一时脚滑摔进御花园的鱼池里。”又慵懒地跳上郭长城的肩膀，用软乎乎的猫垫拨开他的留发，“还好都是皮外伤，让老楚给你上点药，晚上就不痛了。虽说你是人族，但也是我们将军亲手选进来的，欺负你的那些人就交给本大爷吧！”
“可……可是……”
黑猫舔着爪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金吾卫是出了名仗着将军皮糙肉厚打不死，在宫里横行霸道的队伍！居然赶在赵太岁头上动土，当然要咬回去了！不然就真的变成烛九那帮人的笑柄了，以后他们还会欺负你的！”
他从郭长城肩膀上跳下来，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待续】
@白露未晞 给你安排上了。
老赵就是想太多了，巍巍怎么舍得杀你呢(〃'▽'〃)人家可是从小把你养大再美滋滋地吃掉的呀！！多不容易！！
下一章：面面在作死，老赵依旧在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