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朝生暮死 11
※沈巍黑化预警。
※世界观胡诌预警。星督局存在警告。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前文：01、02、03、04、05、06、07、08、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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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赵云澜失眠了。
他回到家，独自躺在床上，竟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孤枕难眠」的寂寥。等他熬到天透了几分白，窗外响起鸟鸣，才终于自暴自弃。赵云澜走进洗手间，打开灯被自己的黑眼圈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不长眼的小鬼敢附他的体。
龙城已经是隆冬。
近日下了几场雨夹雪，清晨出门冷得伸不出手。
赵云澜很久没在这个时间出门了，他要么踩点上班，要么就直接在特调处过夜，几乎不会一大清早优哉游哉地在大街上走。走出小区，他在街边早餐摊的大爷大妈中一坐，叫了四个生煎加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一股脑吃下肚方觉得活过来。
吃完早餐，他找到自己的车。刚坐上，一张纸人就从没关紧的车窗缝里飘进来。
纸人在赵云澜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落在腿上直挺挺地变成了一封书信。书信是用娟秀神逸的瘦金体书写，洋洋洒洒三四排小字，掐头去尾省去修饰，大意就是让赵云澜安排一个时间，安柏会亲自去拿掉楚恕之的功德枷。
他对着纸人说：“还挑什么时间，就现在吧。”
纸人身上升起一股黑气转瞬即逝，那边就算是得到语音回复了。
赵云澜摸着纸人上的字迹，即便上面未提及一点私事，但他却像是收到了一封浓情蜜意的情书，乐呵呵地将纸人折起来，放进最里面的口袋妥贴地收好。
他开车来到特调处，安柏已经在大门外恭候他。
赵云澜下车，见他就一个人，穿着黑色的三件套西装活像是涉黑团伙的幕后老板，就是身边少了几个戴墨镜的跟班。好歹也是鬼王最器重的心腹，烛九进出门身后也跟了好几个，安柏孤零零等在特调处门口，让赵云澜一颗鬼见愁的石心都过意不去。
“安老哥怎么亲自跑一趟，您这大驾多不好意思啊！”
“赵大人托付的事，鬼王不放心旁人。”
赵云澜搭着安柏的肩膀，熟络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坛布法结拜兄弟。
然而安柏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脸，赵云澜搭着他往东他不往西，搭着他往北他不往南，也不知道五千年里沈巍是怎么虐他的，熬成这副极致的「不动声色」。
走进特调处，安柏的气息就把还没下夜班的游魂吓得无影无踪。
郭长城听到动静从二楼扶手探出头，见赵云澜和一个陌生人站在大厅里。
他小跑下楼：“赵赵赵组长……”而后打量着安柏。
“别盯着看，人家可是下头的大官。”赵云澜拍了他一把，手劲大的差点没把五好青年的三魂七魄拍出窍，“老楚昨晚和你一起值的班吧？人呢？叫他下来！”郭长城忙不迭地点头，不一会儿就带着楚恕之下楼。
楚恕之乍见到安柏，三百年前的恐惧又卷土而来，宛若潮水灌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赵云澜一看就明白了，沈巍答应拿掉楚恕之的功德枷，但是加诸在他身上的恐惧之力是无法轻易割除的。
真正束缚他的不是功德枷，而是鬼王压倒性力量所带来的恐惧。
所以那日安柏才会说，不插手赵云澜对他的任何处置。
郭长城轻轻扯了扯楚恕之的袖子，反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疼得揪紧了眉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抽痛声，楚恕之恍然间回过神。
赵云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的面糙嘴贱，恨不得一文不发就让手下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不浪费一分一秒地工作。欠揍的声音陡然打破沉默：“要看等过年我带你去下面和幽畜联谊，先把正事给我办了！我这儿还一大堆烂摊子没收拾呢！”
安柏轻轻点头。
他摊开左手，右手往虚空一挥，一股黑气在手心凝成细笔。他用细笔在左手中指自掌心写了一连串草书符咒似的古怪文字，细笔随即又变回黑气被他用双指一捻，口中念了一句谁都没听清的咒语。
左手上的朱砂字迹飘了起来。
楚恕之身上发生了变化，双手手腕和脖颈上出现黑色符文，隐约能看到巨大的枷锁。安柏手中的朱字飘金锁芯，功德枷应声而落，越卷越小成了一个纸团，回到安柏手里。而后楚恕之身上的符文也飘浮起来，纷纷化成黑气消失在他指尖。
郭长城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安柏施完咒，手心的纸团燃起火光，烧成灰烬。
“好了。”
楚恕之扭了扭手腕，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确认身上的确再也没有其他禁锢。等他确认完，赵云澜拍着手迎上去：“有劳安柏大人费心走一趟，不如在我这里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不必了，鬼王还等我回去复命。”
“那我送送大人。”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特调处。
离处里交接班还有一段时间，走出办公大楼，大门口还空荡荡的。
安柏停下脚步，转身对上赵云澜：“其实这次鬼王要我过来，也是为了提点赵大人一句话。”赵云澜就知道。功德枷虽是他托付的事情，但毕竟事关楚恕之而不是他，沈巍不必要安柏亲自走一趟。
“是有关龙城医院的案子吧？”
安柏点头：“鬼王要您务必小心夜尊大人。”
赵云澜沉下脸：“怎么，连夜尊也牵扯在这个案子里？”安柏依旧发挥了不越线一步的本领，安安静静闭上嘴再不回答他的发问。他哂笑，从兜里摸出烟盒打开，叼了一根在嘴里：“就算夜尊牵扯进去，我也动不了他。只是没想到两个鬼王还能互相有秘密，沈巍话说半句，我语文不好，没准就不明不白一脚踏出线了。”
“赵大人是聪明人，岂会不知道此事的分寸。”
赵云澜点着烟，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
安柏只负责把话带到。见他点头，便一个闪身回去了。
他在门外抽完烟才会办公楼。原本被安柏吓跑的游魂都飘了回来，聚在大厅里叽叽喳喳。楚恕之一见他进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行啊赵组长，你在下面的路数可真宽！安柏可是鬼王的心腹，他都亲自来了！”
“鬼王的禁咒，旁人解不开。”他顺口就扯了个谎，“好了好了，都别给我杵着，该干嘛都干嘛去！否则扣你们奖金！”
一听到「扣奖金」，鬼都得低头。
刚才还聚集一团的人和鬼都各干各的去了，赵云澜环顾四周，自己挪进办公室。
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困得要死，可偏偏又被安柏的提醒一激，浓厚的睡意散了大半，剩下的那点没法让他再睡个回笼觉。于是赵云澜又点了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梳理龙城医院案子的线索。
嫌疑人的道行不低，起码算是正统。
目的是生魂，但他只对阴司契约上的生魂动手，说明他有途经能知道阴司生魂契约的名单。他还知道，只要人的名字上了名单，就相当于已死之人，杀之不损德行，不然偷取生魂是大罪过，会引来天雷。
李茜也是因在名单上，才成为了鬼族取魂的工具。
赵云澜嗤笑，他算是知道夜尊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了。
阴间两地，纸钱能买到生魂，生魂也能变回纸钱。纸钱能使阴司的鬼推磨，生魂也能让鬼族的人折腰。所以生魂在阴间可是比元宝冥币更好的东西。就是因为生魂有极高的价值，所以流通管理极其严格，只有阴司特制的法箱和魂瓶能运输、保存生魂，暗地里偷取的生魂必须要通过阴司鬼市才能洗白。通过鬼市交易，必定会被阴司发现端倪。但阴司的生魂，最后目的是大不敬之地。
夜尊的存在，就能令上不了台面的暗货，通过他的手能为正常流通的明货。
龙城医院的案子恐怕就是牵扯到了夜尊手里的暗线。
沈巍让安柏提醒他，不如说是给了他一个突破口好早些结案。因为鬼王很清楚，特调处对鬼族没有处置权，就算他们真胆大包天还有能耐把夜尊扣了，也不能处置夜尊。然而夜尊也是大不敬之地的鬼王，移交他等同于放虎归山。
不，鬼王可是比千万猛虎都要可怕的存在。
赵云澜当然也不至于异想天开，觉得鬼王兄弟会为了「区区小事」翻脸。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大庆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甫一进门，鼻尖动了动，骤然变脸，捏着鼻子大喊：“老赵，你打死卖烟的啦！抽这么多，也不怕短寿！”
赵云澜整个人都窝在椅子里，身上盖着外套，恹恹地说道：“怕二手烟啊。”
“干嘛，失恋啊？”他越过半死不活的赵云澜，把办公室的窗全打开。
隆冬的寒风呼啦啦就吹进来。
赵云澜抖了一下，往外套里缩了缩，提脚就要往大庆屁股上招呼：“干嘛啊你！要谋杀领导取而代之啊！想得美！”
“我还不稀罕呢！”
他把手里的资料往赵云澜的桌上一扔。
赵云澜伸长脖子没能看到，只得起身穿好外套，资料上是个叫做王向阳的人。后面附有一份新闻，说是一个卖水果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大庆见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关上窗说：“我们照着你的指使，排查那些患了重症绝症的病人家属，果然找到了一个说是能续命的。顺藤摸瓜抓了几只小鬼小妖，问出是这个王向阳能代收生魂。王向阳早年在三清学过道术，后来下山卖水果为生。”
“这么巧，你说逃避调查也不能走极端吧。你确认过吗？”
“确认过了。尸体还在龙城医院的冰柜里躺着呢，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而且啊，他是在龙城医院的案子发生前就死了，应该只是意外。”
赵云澜摸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大庆撇了撇嘴：“你现在查什么余额，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在看剩下的钱能不能买个坟头……唉，坟头也买不起了。”他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大庆，你知道五千年前女娲为什么要构建血缘纽带的氏族？”大庆摇头，赵云澜在心里嫌弃了他一百遍，“因为无处安身的孤魂，一定会变成怨灵。”
怨灵可是很麻烦的东西。
“去吧，给怨灵大爷发一张通缉令。”
【待续】
下一章就能见到面面了。
你问我面面在干什么？当时做坏事啊。
看了一下原著里面面的戏份，他的武器是把斧子吧?（脑补了面面劈山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