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太平策 2
全员正剧向。可能的生子预警。
主要配对为执离、蹇齐、仲孟、钤光、啟裘，隐过去式裘光。没有乾坤，没有钤离，没有执光，没有离光，没有煦离，以及任何阻止执离的邪教都没有。遖宿王专业单身不予配对。
可能的人身伤害预警。
神秘莫测大纲只憋出一半用恋爱解决一切烦恼文风。没有驾照，可能会考虑学龄儿童代步车，但一般情况下只有车轱辘，滚不滚上路还要看心情。请注意，此文人情凉薄，人心险恶，人命草芥。
基友看完最早的草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是想让公孙拆礼物那样见陵光。我以为她是要huangbao，结果她把想法告诉我的时候，我觉得这妹儿真是……很有想法呢。
哭包要重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我今天仍是没有把撸狗写完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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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遖宿国位于钧天西南，越支山以西，雾澜江以南。
对于这片土地，啟昆帝惦念已久，但奈何遖宿国实力强大，虽不及钧天强盛但出兵征服也是难。而后遖宿国出兵，啟昆帝派天权王执明应敌，数年里将南界向外推了数百里，才让啟昆帝看到了征服这个国家的曙光。
然而这些曙光，都在天权王执明班师回朝后渐渐隐没了。
正值冬季，寒风卷席着白茅草，夹杂着石子儿般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北望城有高大的城墙，在城中尚且好一些，但每到午后街道上也已经空无一人。公孙钤早早地就让伙计关上了店门，听雪打在绷着羊皮的窗上，「噼噼啪啪」作响。
他坐在二楼临窗，榻上铺着羊皮，铁壶里滚烫的水冲入常用的握把壶里，茶香便充斥屋舍。可还没等他喝上一杯，楼下就传来急切地捣门声。
伙计匆匆上前刚下了栓子，门就被一脚踢开了。
北风夹杂着雪花吹了进来，让他脖子一缩，但也看清了门外赫然是王庭的仪驾，高着的襟旗旗面上有一只展翅的金鸟，旗下接七色彩纱，如同神雀身后的彩云。被九匹枣红色骏马拉车，马车的四角垂有鎏金铜铃，声音浑厚，左右闲人听见了无不退避。车上挂着绛紫色的帷帐，四壁皆用金泥绘有脚踏金日的朱雀。再看车边上一队护送的人，也都是神神鬼鬼的，头盔上都簪着五色鸟羽。
“叫你们掌柜下来！”
被这么一闹腾，公孙钤也已经听着声音下来了。
遖宿国未统一之前分为四部，四个部族都有一只神兽作为图腾。后来遖宿王毓埥征服了其他三部，作为他部族图腾的朱雀便是遖宿唯一的神明。遖宿王在城外设有圣坛，又设立有大祭司等神官。通常遖宿人都认为大祭司通晓神谕，是神明朱雀的化身，所以遖宿国的大祭司亦被称为「朱雀」。
公孙钤从里屋走出来：“在下就是这里的掌柜。”
侍卫见到他，自动就让开了一条道。
公孙钤瞳孔微张，就见被重重围住的马车车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侍从伏在车辕下，便有一只装饰华丽的靴子踏在了他的背上。那朱雀祭司裹在漆黑的狐皮大氅之中，发间的狼皮垂露在肩膀，堆叠着五彩斑斓的宝石，绿松石、黄玉、玛瑙、红纹石、水晶、青金石、珍珠等等与发丝纠缠的珠珞在黑发中时隐时现，像是黑夜中的星辰。
对方冠前罩着头纱，公孙钤只能隐约看见面纱上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陵光下颌一抬：“你就是北望城那个钧天茶商。”
“是，在下公孙钤。”
他将陵光请进雅间，两人在铺着兽皮的地毯上坐下。
陵光一抬手，侍卫上前来卸下了他身上厚重的大氅，露出一身紫棠，双侧振袖上金丝攒成的朱雀双翅羽枝根根分明，点缀着珠宝。华美的锦缎上描朱绣雀，即便是在钧天，也难得见到如此精细的做工。他胸前佩戴者五色流苏的璎珞，腰间却系着六条曼带，曼带上用金线绣有朱雀的尾羽。
挥退了左右，等门关上了，他才掀起头纱。
公孙钤这才看清这一双发红的桃花眼。只是那楚楚可人的眼尾被浓重的红掩盖着，倒让人有了凤目生威的感觉。双眉之间，又是一只漆黑的朱雀图腾，脚踏浑圆的太阳，似乎正要将太阳带到未知之境。
“听说公孙先生有遖宿最好的茶。”
“朱雀大人谬赞了。”
公孙钤打开紫檀官皮箱，从格子里取出青玉茶具，摆到案上。淡淡地翠色像是融化在水中的一片竹林，绿得几乎透明。
燃起小茶炉，架上铁壶。温润的玉杯翻过来，杯底似盛着一泓月光。
“你是钧天人，可知我遖宿正与你们钧天在打仗，你怎么敢在遖宿的主城里开这一间茶楼。也不怕被当做钧天的细作杀了吗。”
缀着流苏的茶匙在手里一转，公孙钤轻笑：“我是商人，商人重利。遖宿与钧天正是战时，互市关闭，南北无法正常通商。但只要有路子，货物就能趁此时翻上几倍。我这一盒茶叶，原本只值一金，如今的价钱，便是六金。”
陵光冷笑：
“你倒是敢说实话。”
“对朱雀大人，不敢有所隐瞒。”
公孙钤用铁壶在青玉茶具上浇上水，又取出一只玉函打开，舀了早就从茶砖上取下的茶叶放进茶则，再用茶匙拨入茶漏，落在透亮的玉壶底，仿佛能听到回声。紧接着，提起铁壶，将沸水冲入玉茶壶内，又快速将茶壶内的水弃入水方。此时，茶壶中已经透出茶叶的清香。公孙钤用精致的玉茶簪通了壶口，才再次将沸水冲入了茶壶中，水从茶壶中溢出来，顺着茶壶流淌而下，似是空山新雨。
陵光又问：“你来遖宿必须经过石王城，石王城管束严苛，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天下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边浇便说，“区区小钱，与我在北望城赚取的金子比起来，不足提。”
又说：“或许在下是第一个为朱雀大人烹茶的钧天人。也是谈资。”
陵光把目光从茶壶移到他身上：
“可惜你不是。你不是第一个给我烹茶的钧天人。”
铁壶倾斜，沸水遍浇壶身，玉茶壶变得更加透亮，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茶香。
他将烧得发红的铁壶放回炭炉上：
“那可真是可惜了。原来有人抢在我的前面，再北望城里做起了茶叶生意。还招待了朱雀大人饮茶。”顿了顿，“只是不知他的茶与我的相比，又如何。”
他用茶夹将闻香杯与品茗杯分开放在茶托上，茶海上隔上了滤网，玉壶中的茶水通过滤网流入茶海之中，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陵光伸出手，手腕上金玉之声振振然，最后两只手指上套着金护甲。
端起银元小盏，他摘下面纱，凑近闻香：“自然是不如你的。”
公孙钤看着他的真面目，有些出乎意料。
听着声音原以为是个沉稳的食古不化的巫师，原来竟是这样一张明艳端庄的脸，双颊还颇有些丰腴，倒是不像西南寒山寒水的风沙里出来的人。
“别盯着我。”
他饮茶前提醒道，而后吹了吹浮着油膜的茶汤，一口饮尽。
“在遖宿国，我若还没有褪下这一身祭祀的吉服，就还是神灵。你这样盯着我看，按照遖宿的规矩，为了防止凡人惊扰了神灵，是要剜去你的双目的。”
公孙钤受了惊吓，连忙低下头。
陵光搁下茶杯，闭口不谈方才的事情：“这茶味道甘甜，我从未喝过。”
“这茶叫做「翠翘」，产自天枢连绵不断的群山深处，终年云雾弥漫，气候湿润。茶树高大如榕，都在百年以上，才能有这样清甜的味道。”
“可惜遖宿太冷了，产不了茶。”
说完，他起身，侍从便上前又替他穿上了大氅。
公孙钤收起玉函，双手奉上：“朱雀大人不嫌弃，这些翠翘就赠给大人。算是……回报大人这次不杀之恩。”陵光让侍卫接过玉函，又蒙上了那两重纱，将自己藏了进去。
公孙钤带着伙计在店门口恭送了马队离去。
陵光在车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抚摸着身边的短剑，等走远了，才吩咐侍卫：
“派人去盯着这户茶商。钧天人，我信不过。”又看着手里的短剑，沉下声自言自语，“阿黎走了许久了，不知道有没有与天权王见上面……都是债啊。”
“阿振，这都是你们钧天欠的债啊。”
裘振心中一绞，没接住茶杯。
那雪白的瓷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也顾不上了：
“你……你说什么！”
苏瀚又说了一遍：“石王城守将齐之侃上奏，说是有一个遖宿部族迁徙到石王城不远处。探子看到有一人，似乎是王储君孟章。”
啟昆帝握住裘振的手：
“下令，让齐之侃务必查清此事。”
【待续】
下一章：别问了，执明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