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沈巍黑化预警。

    ※世界观胡诌预警。星督局存在警告。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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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夜尊上楼之后迟疑地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被他意料之外的停顿打乱了步伐，轻蹙眉头微微不满，绕过他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房间去了。夜尊对男人的僭越已经见怪不怪，等他走进房间关上门，才动身去自己的书房。

    他今天有客人来访。

    不过现在客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在他的书房里。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更加柔和，“我想念这里的阳光”，他的客人就坐在夜尊的书桌后淡淡开口。抬起被阳光照亮的手仿佛只要握紧就能抓住这些美丽的光芒。客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捻金的花纹和镶嵌珠宝的腰带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他仍是一朵浓而不化的乌云，饱含雷霆万钧的力量与滴水成冰的寒意，目光所及皆生锋利的冰花。

    夜尊口中的客人正是沈巍。

    他能透过这具身体，感觉到黑暗深处涌动的怒意。

    夜尊握着法杖走近，法杖的顶端装饰着三张人面，分别代表三尸中的贪、嗔、痴。缠绕在法杖上的金色藤蔓则是枯萎的功德古木。他握着法杖，同时也握紧了无光之地的黑暗混沌，与人世间所有称得上美好的词汇都没有了任何瓜葛。

    他用平淡的语气叙旧似地开口：“我们也有近百年没见了。”

    沈巍做在阳光下，隔着一张樱桃木的书桌，夜尊则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我们就算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对这句话没有半分异议。

    夜尊的薄唇轻轻抿出一个假惺惺地笑意，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翡翠指环，郑重其事地摆在沈巍的面前。那张似乎永远都只有冷漠的脸，意料之中出现了裂痕，夜尊很喜欢这种「摧毁」的感觉，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恶劣兴趣。

    “我记得这是昆仑君的东西。后来他送给了你——用来拴住你好达到他的目的。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力量，能让骇人听闻的鬼王变成言听计从的废物。”

    沈巍的手陡然握紧，将扶手上的祖母绿捏的粉碎：“闭嘴！”

    夜尊丝毫不心疼这把坐了许久的椅子，兴致勃勃地继续说：“我们是双生的鬼王，我本不想与你如此生疏的。昆仑君于我鬼族有借火之恩，这次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你没忘记你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吧，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毁，连我都有点可怜你。”

    沈巍嗤笑：“可怜我？凭你也配？”

    他重新将翡翠指环戴在手上，眼中的血色宛若惊涛骇浪卷席。

    夜尊收起笑意，抬眼时瞳中也被猩红洇染。

    他见好就收：“无光之地天生的鬼王，连女娲伏羲都不放在眼里，想要什么人你得不到偏生对着他患得患失。他如今神格散尽，又身负镇魂令，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你要喜欢，我将他的魂魄带回无光之地，永远拘在你身边不就好了。”

    “他敢动他，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冷冷的开口，一字一顿宛若锋利的刀锋，连夜尊也会被不慎划出伤口。

    夜尊露出诡异的笑容，让人分不清虚实：“我就这么随口一提，你就生气了。说你心里从未有过这样龌龊的心思，我也不信。我们都是一起从无光之地的烈火里生出来的，我有多肮脏，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我没兴趣听你胡说八道了。”

    沈巍起身，眼中的红光退了下去。

    正要离开，便听身后的夜尊用戏谑的语气缓缓开口：“你的小云澜醒了，不去看看他吗。你们可是差点，就见不着面了。”

    “不必了。”

    沈巍抬手打开了通道，决然地走进扑面而来的黑暗中。

    他的心底深处被不起眼的小刺扎进肉里，既没流血也不致命，却在每次心动的时候都会泛起轻微却不可忽视的疼痛。他忽的有些后悔那日对赵云澜作出一番剖白，也后悔在沉默了五千年后，将他牵扯进一系列未完待续的新仇旧怨里。

    这本该是五千年前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却偏偏在沈巍没有光的心底里生根发芽。

    他再次跌进昆仑君千言万语的桎梏中，按耐不住离开无光之地亲手把一无所知的赵云澜带到自己的身边。想要完全占有他的龌龊欲望，想要完全打开他的黑暗念头，从抱住他一瞬间开始便如洪峰过境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沈巍知道，自己的气息会对凡人的躯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赵云澜会被他耗得「油尽灯枯」。

    鬼王行走在漆黑的通道里。

    他从未如此厌恶自己鬼族的本能。

    可他偏偏就是贪婪地想尽办法，留下这一点点的人世情爱。

    夜尊说将赵云澜永远留下来的时候，沈巍甚至有一点心动了。但只要镇魂令还在赵云澜的身上，沈巍就永远无法留住他。即便他拥有强大到胜过现世所有神祗的力量，也无法留住本不属于他的，他留不住他最喜欢的昆仑君，求而不得的执念把仅剩的一点恨意无限放大，最终亲手在功德古木下变成了无可原谅又畅快淋漓的罪名。

    他倒是没后悔，如今留不住他最喜欢的赵云澜，也算是一种惩罚。

    鬼王摘下项上吊坠，将它抛入无边无际地黑暗里。

    等他转身走后，黑暗裂了一道口子，一只手抓住了那个流光溢彩的吊坠。

    夜尊用遍布金光的法杖破开黑暗，黑气如潮水从他身上退去。法杖被他玩心大发地转了几圈，他抬起手里的吊坠喃喃自语：“这东西，要是流到阴司手里可就麻烦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不谨慎，我就勉为其难替你保管吧。”

    他低声笑起来，打了一个响指，睡了许久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赵云澜是在极度不适中醒来的。

    准确的说，是痛得睡不着才醒过来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是贴着烫金墙布的三重吊顶，正中是华丽的水晶灯。阳光透过鸢尾花纹的纱帘照在床上暖融融的，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私人物品。他小心地挪了一下身子，双腿就钻心地疼，顷刻间冷汗就把衣服濡湿了。

    随即，赵云澜感觉到手心里面有东西。

    他在眼皮底下张开手，掌心里是沾着血迹的纸人，已经揉得皱皱巴巴的。

    哪来的纸人？赵云澜记忆的最后，并没有够到地上的纸人。

    他带着疑惑将纸人捋平，上面仍是熟悉的瘦金体，只是写得不甚潦草，仅有寥寥四字：「去救云澜」。赵云澜恍然想起火海中出现的人影，只一瞬就让王向阳粉身碎骨，在人间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只有一个人——

    鬼王夜尊。

    房子的主人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呼唤，赵云澜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他收起纸人，从床头柜上抓了一把黄符，强忍剧痛坐起身，疼得发颤的手抓了另一个枕头塞在自己身后。他尽量平复下自己的呼吸，隐藏伤势，装作无事人似的看着夜尊和烛九前后走进房间，像是围观猎物似的站在床边。

    夜尊与沈巍的长相几乎一般无二。

    精致的面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懈可击地美。只是夜尊的脸更像一张面具，充满了刻意。就如现在，赵云澜看着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喜悦，那点笑意只是装给他看的。只是因为这个场合需要这一点笑意，所以他才会带着笑意进来，并非有一点是发自内心。

    更多的，是笑意背后黑暗如深渊般的恶意。

    夜尊在烛九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等候。

    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白色的条纹衬衫，更没有系领带。寒冬腊月里领子一直开到胸口，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许是因为在家所以装扮上很随意，精心烫过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额前还有一缕打着卷儿垂在鬓边。

    的确是一张顶好看的美人皮。

    但两界三地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惦记这位的「美色」？

    赵云澜早听说过他，比起神秘的沈巍，夜尊留在人世间的记录并不少。他经常来往于两地，丝毫不理会金边契约的种种约定，只是近千年来稍稍收敛了一些，算起来可以说是个极度危险的阴谋家，或者恶贯满盈的商人。

    他摩挲着手里的纸人，实在想不到沈巍会让夜尊救他。

    “您……就是夜尊吧……”

    夜尊似乎看穿了赵云澜的心思，先行开口示好：“叫我「鬼面」就好。”他将法杖倚在扶手上，脸上保持着虚伪的笑意，看不出一点破绽，“反正你也是直呼我兄弟的名字。他那名字可是昆仑君给他的，宝贝的很。”

    说实话，赵云澜是真的不喜欢鬼族的语言表达方式。

    “那多不好意思。”他故作客套地干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夜尊的目的。

    “你真的很有趣，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夜尊轻哼一声，“我也托你的福，讨好我那个喜怒无常又不成体统的兄弟，省去我许多麻烦。”

    赵云澜嘴角都要抽了：“呵呵。那可真谢谢你的夸奖。”

    他起身又在赵云澜的床沿坐下，来自夜尊身上的寒冷从他的皮肤钻进来，深入骨髓隐隐发疼。他双腿交叠，将透出青色血管的手腕搁在膝盖上：“我也是念旧的人。五千年前，你对我们有借火之恩，只要你不阻拦我，我也不会伤你害你。但是如果你坚持要顺着暗线查下去，我必定不会让你如愿。”

    “那你可真是个新世纪好老板，还亲自出手消灭证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赵云澜反而收起了方才的拘谨，舒舒服服地靠在枕头上：“什么「五千年前的借火之恩」，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夜尊伸手拢住一团阳光，在手心凝成一点耀眼的流火。

    赵云澜定睛一看，他手心里的也不是流火，而是一个指甲大小的吊坠。正是他在沈巍脖颈上看到的，吊坠中似有火光流动不息，上次见时隔得太远他只瞥到了一点光亮，如今夜尊重新拿出来，竟有一股熟悉感仿佛流火涌入了他的身体，驱散了夜尊的冷意。

    “这就是五千年前的你借给鬼族的「火」。”

    “我不过二三十岁，能借给你们什么古怪的东西。别是沈巍从地摊里买来糊弄你的，毕竟吧你俩……”他点了点脑袋，“还真不是一个频道的。”嘴上这么说，赵云澜却猛地想起小时候他受到了一个怨灵的袭击，他透过怨灵的视觉联系曾见到人身上有三盏魂火，两盏在肩，一盏悬于天灵，唯独自己左肩上空空如也。

    夜尊挑眉，掌心的吊坠就落在赵云澜手里。

    “那真是可惜了，这是他亲手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他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赵云澜，薄唇开合，“说是，「信物」。至于是什么信物，他倒是一字未提。”

    话音未落，赵云澜就捏紧了吊坠。

    【待续】

    说明：在我的私设里“鬼王”、“夜尊”都是尊称，“鬼面”才是名字。所以面面让老赵叫他名字，老赵拒绝了23333

    今天的面面也在助攻.gif

    不过总体来说面面还是在做坏事，他助攻是有目的的。在他看来，巍巍和老赵腻腻歪歪“浪费时间”也好过给他找麻烦。面面一直diss哥哥是因为五千年前金边契约的事情，没有别的原因。

    毕竟巍巍宅了五千年花销都是面面出的。

    下一章开始就进入瀚噶族解谜篇。

    不会让老赵变成老寒腿的，请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