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朝生暮死 18
※沈巍黑化预警。
※世界观胡诌预警。星督局存在警告。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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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跳下忘川之前——宝贝儿，我就知道你生我的气，你先听我说完再生气！”他用指腹按住沈巍的眉心，“我假作大荒山圣警告阴司，你知道判官的表情吗？”
沈巍没说话，目光一动，显然是猜到了。
赵云澜松开手：“我两次陷入阴司的幻境，都堪堪在见到昆仑君之前醒来。第二次，是你吊坠里的魂火与我产生了共鸣，才会让我看到五千年前的情景吧。”他看着沈巍，“曾经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真心相待，等你有一日苦到心头，自然也会说出来。”
他点头。
赵云澜竟松了一口气：“你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之所以茫茫人海中选择了我。因为从一开始，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他靠在软垫上，惬意地打量心虚的鬼王，“现在能告诉我，关于大荒山圣与你的旧事吗？”
沈巍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他拉着赵云澜穿过染牙镶花的槅门，绕过金地缂丝的大屏风，走到那副挂轴前。这副挂轴赵云澜看过无数次了，只有个昆仑君模模糊糊的背影，他也曾怀疑过很多次，因为沈巍看挂轴的眼神，与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巍用手掌捂住赵云澜的眼睛。
“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嘘」。
赵云澜闭上嘴，感觉到一阵微风拂面而过，沈巍就把手放开了。
他睁开眼睛，面前的墙壁已经大变模样。正中的昆仑君转过身，变成了另一幅画：他长发飘扬，眉目俊美，青衫曳地，秋月寒江，面带笑靥，淡而又淡却令人油然而生一股静谧的喜悦。赵云澜是笑不出这幅模样的，不然他肯定认为沈巍是变了一面镜子。
在挂轴边题了一行小字：
「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巍笔。」
这副挂轴周围，整面墙上挂的都是他。从古至今，赵云澜呆呆地看着，好似透过了转动的轮回看到了五千年来每一世的喜怒哀乐。喜怒哀乐又拉扯着沈巍的思绪，成为了站在功德古木下千年不动的影子，和落在鬼王双肩上亘古不化的白月光。
赵云澜意识到，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千年的寂寞。
就算是沈巍也不行。
他脸上的惊讶立刻转为猥琐的笑容，一把圈住沈巍，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原来你想了我这么多年，早说呀！我们可以早恋！你老公我那时连胡子都没长，肯定别有一番风情，让你更加爱不释手！”
沈巍无奈地笑了笑。
他又追问：“那你和昆仑君又是怎么谈上的？”
“一切都要从邓林之阴说起。”沈巍用指尖轻点赵云澜的眉心，他脚下一空仿佛跌进了无底的深渊，眼前掠过的是五千年的光阴。最后停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林中。他飘在空中，怀里还搂着沈巍，听他说：“当时据我从魂火中诞生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你离开昆仑山去蓬莱，途经邓林……”
其实鬼王当时已经在昆仑山下盯梢许久。
他随身带着出生时的一点星火，昆仑山的结界并不能阻挡他。所以昆仑君降落在邓林，就感觉到几次三番穿过昆仑山屏障的人就在此地。他当然不在意此人上山的目的，只是好奇他是如何穿过昆仑山的山门。
直到他看见了靠在树下的鬼王。
黑发的青年坐在岸边的大青石上，身上穿黑雾化作的绡衣，嘴里咀嚼着不知谁的肉块，唇边的血迹到下颌，双眼紧紧盯着昆仑君。万丈幽冥之下的无光之地有两个得天独厚的鬼王，昆仑君第一眼见到他，就笃定了他是传闻中天生的鬼王。因为眼前的鬼王身有天人之姿，浑身无一点浊气，也难怪昆仑的山门挡不住他。
「你就是那个鬼王吧。」
青年咽下嘴里的肉块，用舌尖卷去嘴角的血水。
他淌过浑浊的溪流，在青色的大石上留在一连串的脚印，缓缓走到昆仑君面前。鬼王伸出手想去触碰，蓦地见到指尖干涸的血迹，又缩了回去放进嘴里吮吸。
「不会说话？不可能吧。」
昆仑君也在岸边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
他一直居住在昆仑山上，从未与鬼族打过交道。即便鬼族生于他的魂火，但潜意识里认为不过是三尸有了形体，本质上还是贪、嗔、痴，因此不愿与之为伍。
「你真好看。」鬼王突然说话了，「我想要你。」
昆仑君愣了愣，倏尔就笑起来。
他望向不周仙山的方向，云海中仿佛能看见女娲的身影。群山都隐没在山崩扬起的尘埃中，天柱崩塌电闪雷鸣，淫雨霏霏很快就会变成汹涌的洪水。他逐渐收起笑容：「在你们出来之前，早晨树叶上会结出晶莹的露水，等太阳出来就没有了。晴天的阳光是金色的，遍地开满了野花。空气中飘着暗香。比我好看。」
鬼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仿佛也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看到美丽的景象。
半晌，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他是我的！滚回去！」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鬼王收起瞳中的血色，小心翼翼地张望了昆仑君一眼。昆仑君早看见藏在草丛中的身影，人形的，应该是个高阶的鬼族。
想不到从幽冥爬出来的生物也有等级。
鬼王见他没有害怕，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愉悦：「那你放我们出来，有没有后悔。」
「没有。生不由己，不如不生。」昆仑君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往蓬莱去。临走前他回过头，见年轻的鬼王站在原地看着他，于是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鬼王笑了笑，一声不吭地跟上了他。
赵云澜眼前又是斗转星移，再睁眼已经回到了沈巍的宫殿里。
“那时候的你多好，想要我就说想要我。不像现在心思比万丈幽冥还深，一不高兴就关上门连见我一面都不肯，真是又别扭又混账！”说着又亲了沈巍一口，“你还没对我动手之前，是不是也偷偷来看过我？”
沈巍被他的流氓行径弄得耳朵通红。
“没有。”
“你偷偷去昆仑山偷窥昆仑君搞暗恋，对你老公我上来就是辣手摧花。”赵云澜非抓住这点不放，使劲调戏他，“啧啧，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我的？”
沈巍在榻上坐下：“鬼面拿了一张你……和那个蛇族在一起的照片。”
“你们……你们……这又是什么毛病？”
赵云澜就猜到沈巍不会平白无故放夜尊在地上晃悠，但他绝对没想到夜尊会拿他来转移沈巍的视线。三年前他落到沈巍手里之前，正是在全力查办生魂中介的案子，敢情这个至今未归案的幕后老板就是夜尊。
天杀的。等回去一定不能放过他。
“那之后呢？”
沈巍脸色阴沉：“当年蚩尤求昆仑君庇护巫族和妖族，洪荒之中巫族消失，人间只留下了人族和妖族。还有我们鬼族。女娲被鬼面所伤，无法痊愈，在用五彩石换取了功德古木之后就神销身散，却不想功德古木也封不住鬼族。”
“巫族为什么会消失。”
“因为他们没有通过昆仑君的考验，无法进入蓬莱仙山。”沈巍垂眸，“蓬莱仙山只能留下两族人，昆仑君也是不得已。即便他是真正的大神，也有许多不得已的地方。世上没有人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赵云澜好像明白了什么：“包括他离开你吗？”
须臾又问：“他是怎么死的？不要告诉我你杀了他，我不会信的。”
沈巍沉默了许久，久得赵云澜都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就开口了。
“他是自戕的。”沈巍说，“他用元神构筑成了真正的轮回，并在其中注入了所有的力量，才能确保轮回能够延续下去。这个设想原本是神农提出的，但是他那时已经失去了神格，沦为凡人。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筑成轮回。”
“昆仑君答应了？”
沈巍点头：“昆仑君与他约法三章，这后来就成了金边契约的雏形。神农完善了金边契约的内容，昆仑君将它付诸实际。神农一开始知道，普天之下能说服我签订金边契约的只有昆仑君，所以才会将昆仑君牵扯进去。”他眼前闪过一丝红光，赵云澜心下一紧，要不是神农这把老骨头签完金边契约就嗝屁了，没准沈巍真的会亲手杀了他。
“他就这么放心地去死了，不怕你之后掀了昆仑山？”
沈巍冷笑：“我之后的确想掀了昆仑山，再让天破了大洞，让洪水把地上所有的人都卷走。但是你也在，只要一想到你也在人群里，我就狠不下心。”
“金边契约让鬼族回到无光之地，也是保全了鬼族。鬼族的出现本就是昆仑君与神农犯下的错，如果，如果昆仑君的本意是放弃鬼族，也不会将斩魂刀交给你。”赵云澜顿了顿，“的确，他后来亲手封印了斩魂刀，但谁又知道以你的力量毁掉功德古木也不是问题。昆仑君了解你，不会不知道他这是多此一举。”
沈巍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发寒。
赵云澜抓住了他的袖子：“封印了斩魂刀的，是你自己。”
他瞳中红光乍现，上前伸手捏住了赵云澜的下颌：“你错了，我自己也没有必须封印斩魂刀的理由。”他将人往后一推，赵云澜穿过了通道转眼来到功德古木下。黑暗中点亮了几团鬼火，照着树干上的斩魂刀。
沈巍抓住斩魂刀的刀柄，轻易地将它从树干上拔下来。
漆黑的长刀在他手上被罡风包裹着，他轻轻一挥就将功德古木的枯枝斩下一截。朽木掉落在鬼族的尸山里，堆积的骸骨崩塌下来。
“昆仑君没有理由封印你的斩魂刀，即便有，也不会封印它五千年之久。他要的是金边契约的延续，无论鬼族、人族、妖族还是阴司诸神，甚至是神农的轮回，都是他所构想的其中一环。他要的不是简单的轮回，是平衡。”赵云澜觉得被沈巍捏住的下颌生疼，“妖族人族生生不息，鬼族长存于世，阴司诸神各司其职。两界三地互相威慑制约，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只有平衡，才能带来和平。”
“我可不管这些。”
“可是你还是遵守了。因为昆仑君信守了承诺。”赵云澜看着沈巍说，“他将元神和全部神力注入轮回，本体肯定会和女娲一样消散。但他将自己放入轮回之中，只要灵魂不灭，就能永远陪伴你。就像我现在这样。”
赵云澜感觉到沈巍松开了手。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顺利的时候，沈巍突然收起斩魂刀，将他抵在功德古木上。随后，他身上单薄的袍子，就被鬼王狠狠撕开了。
【待续】
今天的老赵还是不知道当年的巍巍为什么生气。
但是今天的老赵知道三年前是谁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