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朝生暮死 20
※沈巍黑化预警。
※世界观胡诌预警。星督局存在警告。
※大体沿用原著设定。为保证剧情的完整性，采用部分剧版设定。
※小学生无驾照系列。喜提车轮要命，翻车概不负责。
※自娱自乐，满屏伏笔，毫无逻辑。如有建议或意见敬请指正。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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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嘶，我的腰……沈巍你他妈……”
正月初一的早晨，赵云澜是在自己的咒骂声中起床的。
不过对鬼王例行的人身攻击很快就在另一声更响亮的惊叫下中断了。赵云澜只要没瞎一定就能发现，自己不在沈巍宫殿的大床上，身边也没有躺着可以上下其手的大美人，而是躺在自己家里晾了太久都没人气的席梦思上。
真正意义上的「家」。
赵云澜懵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是和沈巍一起过的，低头腰上的指痕都还清晰可见。莫不是沈巍的脑子又进了水，拔X无情把人往外一丢，关上大门继续想他的白月光去了。
赵云澜气得胃都疼了。
他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回自己的住处烧个香好好问问。
可刚打开门，就见赵父站在门外。赵家没什么旁枝末节一盘沙似的亲戚群，再加之赵云澜又是个常年不着家的怂货，所以正月初一都是留给怂货挨爸骂、着妈疼的。可是赵云澜一看门外的是赵父，只觉得胃更疼了。
赵母用围裙擦着手出来：“都快开饭了，你可真会挑时候。”
赵父只好解释说：“就问两句工作上的事。”立刻招来赵母的嫌弃，说是正月初一都不放过。赵父充耳不闻，随即把赵云澜往房里一推，反手锁上门。
这架势可不像是「问两句工作上的事」。
赵云澜硬着头皮在床上坐好，一副并不想和父亲谈心的死脸。
赵父拉过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扔在他手边：“说说吧。”又说，“我没告诉你妈这件事，怕她受不了刺激。”
他拾起纸团打开，是个纸人。正中写着赵云澜的生辰八字。
朱红色的瘦金体，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巍的笔迹。
这倒是揭开了赵云澜一个早上的疑问，看来昨晚就是沈巍的傀儡控制着他回家。他把纸人折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我暂时不想说这个。”他的确有摊牌的打算，但绝不是现在。就像他在沈巍面前说的，他怕世俗的眼光，更怕注定的离别。
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呢，难道沈巍会放手？他自己会放手？
绝对不会。
赵父缓缓开口：“是他强迫你的？”
他想了想，露出意味深长的苦笑：“不是，是我自愿的。”末了又补道，“你要骂我也好。我起初也想不通，大不敬之地的鬼王想要什么得不到，干嘛非得花心思在我身上。后来觉得也挺好的，你说举世上下哪儿还能再找出这么一个人来。”
“我看是他给你施了法，你鬼迷心窍了。”
赵云澜心想，怕是昆仑君给沈巍施了法，让沈巍鬼迷心窍了。
他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其实我已经决定了，我这辈子就陪着他。他是大不敬之地的鬼王，与宇宙同寿，我呢能不能活到耄耋之年还是问题。和他比起来就是个狗屁。”
赵父听得脸色发白：“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云澜别过头：“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于星督局来说，他是个危险至极的人物，您就当我是拯救世界吧。”沉默了片刻，他轻声说，“对不起。我下去之后帮您给阴司老头儿塞条烟，下辈子给您安排个孝顺儿子。”
赵父猛然听出，赵云澜像是在交代后事。
虽然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欠揍。
他想起昨夜落在手里的纸人用变扭的声音说道：「上仙，鬼王有言，镇魂令主尚有三年阳寿。金边契约他已经遵守了五千年，下一个五千年，就只换镇魂令主这辈子最后的三年。等令主寿终正寝后，他会依金边契约归还镇魂令。」
乍看之下的确是无可挑剔的条件，但他岂会相信生于三尸的鬼族。
于是赵父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凝起神力：“算了，先吃饭，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也不迟。”赵云澜闻言，起身正要往外走，赵父突然从背后偷袭了他。任他多多少个心眼，也绝不会想到亲爹会对自己出手。
他一个踉跄，捂住心口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赵云澜恍惚中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赵父，仿佛这个人是半路突击给他做爹的。
而后他苦笑着推到床边，撑不住打架的眼皮昏睡过去。
沉睡的镇魂令被赵父的神力惊动，发出微弱地震颤。这一颤，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结，与斩魂刀产生了细微的共鸣。昆仑君本意是不让人间和阴司任何一方将镇魂令据为己有，沈巍便依镇魂令这个特点来反判断赵云澜的安危。
斩魂刀一动，他便知道赵云澜的情况脱离了预想。
甚至，他失去了对鬼王印记的感知。
“停车！”
烛九猛地一踩刹车，任凭车轮在盘山公路上留下刹车痕。
夜尊虽不知道他这个兄弟又想做什么，但观他的神色阴得像是拿黄泉水当镜子使，心里再不济也明白了几分。他跟着沈巍下车：“出什么事了。”
“有人动了镇魂令。”
沈巍摘下翡翠指环，将它变回大神木的叶子抛向空中。叶子在沈巍和夜尊的头顶转了几圈，又飘飘悠悠地落回他掌心。连大神木都与赵云澜断了联系，就算魂魄归于地府，大神木也能感觉到昆仑君转世肉身的所在。看着这个结果，沈巍竟松了一口气，只能说明赵云澜被隔绝在结界中，至少还是活着的。只是沈巍和大神木都没法感知到他的所在。
夜尊持着法杖上前，见沈巍又将那片叶子变回指环戴在手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巍沉声：“镇魂令一动，阴司必然也会知情。赵云澜和镇魂令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保护符，他们不会轻易罢休，但阴司在人间没有权力，只得求助于星督局。我也正好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打什么算盘。”
“也好。我跟你去，省得你又把鬼族卖了。”
说着阴测测地笑了笑。
赵云澜是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就想去看明鉴上的时间，抬手才发现手腕上空无一物。就算沈巍帮他连底裤都换掉，也绝不会动明鉴，赵云澜本还想着正月初一一大早的经历是自己在做梦，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他现在可以算是被「非法拘禁」了。
就在眼睛完全适应昏暗的环境后，赵云澜猛然发现床边还坐着个幽黑的人影。
他吓了一跳，拉扯到了还没恢复过来的腰，疼得龇牙咧嘴。
“看来鬼王真的很喜欢你。”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赵云澜的脸立刻臭了八分。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把他养这么大还从背后偷袭了他的「赵父」。
“这是哪儿？你找了戒网瘾还能顺便电一电性取向的机构？”
“我不会把你丢在那种地方，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是镇魂令主，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决不能感情用事。”「赵父」依旧孜孜不倦地想要说服他，“昆仑君设立镇魂令主，不仅仅是要保护镇魂令不落到鬼族手里，更是要以「镇魂令主」的身份平衡三方势力。镇魂令主不能偏向任何一方，你和鬼王也不会有结果。”
赵云澜更加不耐烦了：“你究竟是谁？我爸到底在哪里？”
“你是大荒山圣从身上剥落下的一缕精魂，人世间哪有人能配得上做你的父母。我不过是借着女娲的神力给你一副肉身，得了三十多年称呼上的便宜罢了。”「赵父」叹了一口气，语调仍是不疾不徐，“我不会占用这具肉身太久的时间。等我离开之后会给他留下有用的记忆，不仅不会耽误他的事，还会对他有所帮助。”
“你说你认识女娲，这么说你在女娲陨落之前就已经存于世。”赵云澜的眼珠子飞快地动了动，“你该不会是三皇之一的神农吧？”
“不敢当。我不是神农，只是他留下的一只药钵，受神农点拨侥幸修成正果。”
赵云澜冷哼：“他点拨你，还是叫你做什么？”
“五千年来，我一直守护在你身边。这次多有冒犯。”
赵云澜跳下床，拿起放床头柜的明鉴带上：“你知道是冒犯，还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说守着我，也是为了监视鬼王吧！”他气得不行，用手指戳了戳「破碗大仙」的心口，“当年要不是神农来拉昆仑君入伙，昆仑君至于活成我这副憋屈的样子吗！他一个大荒山圣，有十万大山的权柄，落得个自戕的下场，委委屈屈地留了一撮塞进轮回里，跟凡人一起生老病死，乱世里随随便便就英年嗝屁，你还真以为是为了什么世界和平呀！”
神农药钵眯起眼睛：“鬼王对你说了什么。”
他回敬道：“不用他来说，是不是真的，我自己能辨别！”
神农药钵慢悠悠地站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赵云澜本想趁机跟出去，不想身体像是僵直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在心里气得上蹿下跳，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等门一关上，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才解除。
他暴躁得抄起枕头砸在紧闭的门上。
神农药钵走出建筑，就看见阶梯下蹲坐着一只圆滚滚的黑猫。
黑猫圆润得几乎分不出哪部分是脖子，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坐姿，然而可耻的是四条短腿还是岔开了好大一截。它见神农药钵出来，懒洋洋地动了动尾巴，张嘴露出尖利的獠牙：“你对我的傻逼主人做了什么？”
“就只是让他休息一下。”
黑猫抖了抖胡须，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黑黝黝的眼睛闪过绿光：“不管他如今成了什么样子，要做什么决定，都不是我们应该干涉的。”
“但你应该知道，如果镇魂令落在鬼王手里会发生什么。现在的安定都是当年昆仑君牺牲自己换来的，任何一个可能会破坏平衡的因素，我们都不能放过。”神农药钵说，“我知道你是担心镇魂令主，我不会伤害他的。”
黑猫站起来：“鬼王也不会伤害他的。”
神农药钵看着它没有说话，他把双手插进口袋里，默默往汽车走去。
黑猫用胖乎乎的小短腿跟了上去，神农药钵上了车，见它也跳上副驾驶团成一团。神农药钵发动汽车，车载空调吹出了热风，打得车厢里暖洋洋的。两个根本不怕冷暖的人对望了一眼，神农药钵忽的开口：
“在里面，镇魂令主说五千年前昆仑君的死另有蹊跷。”
黑猫舔着自己的前爪，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哪里懂他的想法。”嘴上说着，昆仑君临走前的情景却跃然于脑海，只听俊美的大荒山圣将镇魂令的种种交托给他，而后望着连绵起伏的大山说：「即便我有生生世世的时间，又凭什么要他来承受每一次的生离死别。」
只是大庆当时不知道，昆仑君哪来的「生生世世」，又是哪来的「生离死别」。
“快走吧，算算时间，鬼王应该已经到星督局了。”
【待续】
这个大庆没有失忆。
下一章巍巍就能见到名义上的岳父了啊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