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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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20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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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啟昆帝听到这两个人打起来,先是疑惑后又暗爽。

    执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给了蹇宾一拳头,把天玑王蹇宾都打懵了。蹇宾养尊处优了半辈子,根本不是曾带兵出征的天权王的对手,好在学时的功夫还没忘记,两个人立刻扭打起来。后来还是慕容离把红了眼睛的两个人拉开。

    太平城令尹沈旭去皇宫禀报,说是天玑王和天权王在紫霄宫大打出手,啟昆帝当时就愣了,直到凤君裘振出言提醒,他才下令把两个人都叫进宫来。

    两个人被带进宫后,一个满脸是血,一个拳头都红了。

    “简直是胡闹!”啟昆帝气得大拍桌子,“你们两个都是朕亲封的王侯,在紫霄宫里当众扭打,传出去简直就是让百姓看本朝的笑话!”啟昆帝发了好一顿脾气,裘振在旁边劝了他一句「保重身体」才熄了他的怒火。

    啟昆帝正坐问:“到底是什么事。如实招来。”

    话音落,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一边,都嘴硬不肯说。

    他又来气了,指着慕容离:“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离看了执明一眼,脸上虽是恭顺,语气却没有半分见好:“不过就是为了往日我在天玑王府的旧事,不提也罢。”

    啟昆帝一听,心里便有了底。执明哪里是朝蹇宾发火,不过就是因为他离城时,自己叫了慕容离入宫的事情,蹇宾做了他的替罪羊。他熟知执明的性子,如今他能安安逸逸,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过就是因为他对慕容离这点微乎其微的不杀之恩。或许在执明心里,还怀着慕容离吹给他的枕边风,还对他怀有恨意。

    他忙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中的诧异,面上仍是恨其不善地说了一句:“蹇宾也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天玑王,当众殴打!成何体统!”

    执明见慕容离将此事圆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是臣失仪了。”

    “从即日起,你就好好待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在太平城你尚且如此,真依了阿振的建议,去了嶙峋城更是不受管束了!督军的事情就交给蹇宾去办吧!”

    闭门思过,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处罚。

    他能和蹇宾斗个你死我活,正是顺了啟昆帝的意。若真让执明去嶙峋城督军,与齐之侃相见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啟昆帝恐怕得夜夜不得不安眠,就怕执明趁机重掌兵权。当年若非瑶光侯谋逆牵连慕容离,执明自甘上交兵权,否则就算再过三年,啟昆帝也休想找到机会让执明失去骁勇善战的黑甲玄武军。

    对于这个「处罚」,执明不满意也得受着。

    他还猜得到太傅翁彤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甚至思量着拴上大门,谁来了也不开。

    而天玑王蹇宾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脑子还处在混沌之中。他没想到执明会如此了解啟昆帝,了解他心中对于执明重返南界的抗拒。这种抗拒胜过了他对凤君裘振的感情,任何会动摇他皇位的变数,都凌驾于帝王私情之上。不过他还是十分受用的,他能去见齐之侃,他还不知道齐之侃的伤势究竟如何,不知道齐之侃会不会愿意见他,甚至不知道岫山关的战况有多危险。但无论如何,他都师出有名了。

    啟昆帝走后,凤君裘振又单独叫住了执明。

    他走上前,停在执明几步开外的地方:“以天权王的灵通,不会现在才知道慕容离进宫的事情。你打蹇宾,是不是终究不愿意去南界。”

    执明将慕容离揽到身后:“臣还是放心不下阿离。”

    慕容离一怔,方才想起书房中执明说要前往南界,自己竟是糊涂了,白白让执明错失重掌黑甲玄武军的大好良机。只是若说悔意,却也不多,在他的心里对当年谋逆抄家一事仍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一旦再次失去执明的保护,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回到王府之后,执明就立刻让人把大门拴上了。

    慕容离陪着他进了内院,在房中烹了一壶茶,用的是今年北地的新茶,味道清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执明手心里:“是我耽误了天权王了。”他坐到一旁,垂眸道,“陛下杀我父兄,自然也会防备我。天权王庇护我,啟昆帝看天权王也没有半点好脸色了。”

    “阿离多心了。我重掌兵权是啟昆帝最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我心里也没有数。”

    “小齐的伤势必还要拖几个月,就让蹇宾去照顾他吧。起码蹇宾总会比我更用心些的。”执明揽住他,“阿离不要担心我了。你也累了,先进去好好休息吧。”

    慕容离拉住他的手:“天权王,若有一日啟昆帝真的要对你我下手,天权王失去这一切,可还有招架之力吗。我深知啟昆帝这次并未有让天权王督军的打算,他日啟昆帝真的起了杀心,便都是阿离拖累天权王了。”

    执明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仿佛一切如旧:“阿离,万事有我在。”

    慕容离松了松眉头,也不再追问下去。

    不过经他这么一番话,执明觉得这趟督军无论是他还是蹇宾,都不会好过。

    他松开慕容离的手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艳情话本,抖落出一块玳瑁牙璋。随后他当着慕容离的面叫来了庚寅,让他派人将玳瑁牙璋交到蹇宾手里,说是有这块牙璋便可保他在南界无虞。

    慕容离第一次见到玳瑁牙璋。

    以前他只是听说历代天权王都豢养这私军,依照一块代代相传的玳瑁牙璋行事。如今这支私军成为了震彻寰宇的黑甲玄武军,玳瑁牙璋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执明曾说他在天权留有后手,慕容离心里突然清明了。只要这块玳瑁牙璋仍旧在执明的掌握之中,玄武军就永远不会真正对啟昆帝臣服。

    他放下心来,推说自己累了,转身进了内室。

    不久之后,从天权王府的书房就飞出了一只银丝羽鸽,一直向着岫山关而去。

 

    齐之侃张开眼睛。

    眼前像是起了氤氲的山雾,意识还模糊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大叫军医。

    待眼前终于能看清,齐之侃发现行军中帐里加上军医也只有四个人,比不得以前受伤总是叽叽喳喳的围了一大群。他料想自己的伤势应该很严重,至少已经严重到了让韩陵决定封锁消息的地步。

    齐之侃艰难地一侧首,就看见了跟在代将军韩陵身后的庚辰。庚辰刚从太平城回来,想把他的消息和遖宿的消息一起带回太平城。齐之侃动了动,肩膀是被袖箭穿了,但所幸有精炼的银甲挡了一下,并不致命,只是整个肩膀被绷带勒得毫无知觉。

    军医检查了他的伤势,把他的手放了回去:“齐将军的伤已经稳定下来了。”

    韩陵脸上这才好看了一些。

    庚辰走到齐之侃榻边说道:“齐将军安心养伤,天权王在太平城一切都好。只是天权王无法抽身前来,属下收到飞鸽传书,陛下已经任命天玑王为督军,现下正在赶往岫山关。想必很快就会到了。”

    齐之侃心中黯然,以执明的性子若真有心前来,千难万险也挡不住的。

    或许「渡江战遖宿」的豪言壮语终究只是他们当年的一厢情愿。慕容离的失而复得,已经磨平了天权王的雄心壮志。他上交玄武军的兵权也并非是万钧重压下的迫不得已,是他再也无法回到风餐露宿的军旅生涯,再也承受不了失去。

    他问:“石王城呢。”

    韩陵拱手:“周天逸这几日暂时没有动静了。”

    “周天逸自负,不会为了这几次失败就按兵不动了。让斥候去差谈一下情况。”他停顿了半晌,额头上起了豆大的汗珠,又说,“太平城的细作必定透露了督军是天玑王。韩陵,你派人去嶙峋城调一支援军……”

    “调援军做什么。”

    韩陵抬眼一看,齐之侃已经没了声响。

    军医探了探他的脉搏,说是昏睡过去了,在场之人才松了一口气。

    韩陵得了齐之侃的命令往营外走去,庚辰追上他提起调集援军的事情,思索后说道:“想必齐将军是猜到了周天逸另有图谋,怕岫山关应付不暇,才要嶙峋城调派援军。”

    “只是齐将军重伤没给我军令,本将去嶙峋城调军需要凤君的兵符。若周天逸另有打算,一旦岫山关也陷入危机,也不知道能讨得多少援军。”

    “其实我逗留此地也是为此。”

    韩陵心中疑惑,便见庚辰从腰间取出一块玳瑁牙璋。

    他重见玳瑁牙璋,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情难自抑跪在玳瑁牙璋前。自天权王执明班师回朝之后,这块玳瑁牙璋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南界,如今天权王将代代相传的牙璋带回南界,玄武军见牙璋如见天权王。

    庚辰举起玳瑁牙璋:“天权王有令,玄武军务必要保证天玑王的安全。”说完,把玳瑁牙璋交给韩陵,“韩将军就依此去嶙峋城调兵。”

    “臣领命。”

    韩陵带着几个亲兵出发去嶙峋城,庚辰走进营帐又看了齐之侃一眼,也出营上马,准备回太平城复命去了。就在他走后不久,岫山关空虚之时,前去查探的斥候回来,带来了周天逸率兵绕过岫山关伏击天玑王的消息。

    因岫山关群龙无首,消息直接递进了齐之侃的中军大帐里。

    齐之侃刚转醒不久,被军医搀扶着走出中帐。他抬头望向阳光明媚的天空,眯起眼睛,似有些半梦半醒的样子,又垂着头沉默了半晌:

    “替本将军上甲。”

    此话一出,左右都齐刷刷跪在地上恳求齐之侃三思。

    “天玑王是陛下亲封的督军,不可在南界出一点纰漏,牵连尚在太平城的天权王。”

    他叫手边的士卒去取自己的盔甲,披甲上身之时,他踉跄了一下,勉强才站定。齐之侃知道,遖宿人如今敢越过岫山关,就会料准了自己重伤不能领军。他们伏击天玑王一是因为细作的消息,二也是要试探玄武军如今的实力,自己若不能借此机会给遖宿国一个震慑,周天逸必定得寸进尺,将手伸向更广阔的腹地。

    所以这场战斗,他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陪同他前往的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他们出营之后就直奔羿州通往岫山关的官道。果不其然,刚过乱石峡谷不久便寻到了遖宿人的踪迹。

    其实蹇宾遭遇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太平城离开之后,他就遭到了刺客的伏击,只是这些刺客来自太平城,他在禁军的保护下尚且能够应付。但没想到离开羿州之后,刚过嶙峋城的地界,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追杀他的人不再是钧天打扮的刺客,而是穿有异域服装,训练有素的士兵。他总算是知道天权王执明为什么不愿意来南界了,这样赌上性命的出行,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仅剩的几个随从围在他身边,艰难地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蹇宾一踢马刺,骏马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去,眼看着嶙峋城的高耸的城墙就在不远处,路上忽的升起了一道绊马索。骏马躲闪不及,马蹄被绊住,嘶叫了一声倒在地上,蹇宾也跟着狠狠摔在地上,沿着矮坡滚了下去。

    他摔得眼冒金星,鼻青脸肿,眼看着遖宿人从坡上跑下来。

    背后忽的想起一阵马蹄声,马脖铃清脆的响着。蹇宾刚一抬头,就见一个白衣的身影从他头顶掠过,银枪带起飒飒的风,白袍飘扬着垂落下来。

    齐之侃抬手用弓弩击退最近的几个士兵,银枪杵地,像是白昼耀眼的太阳挡在遖宿的千军万马之前。他的黑发都编在一起用素银银冠簪住,站在紧随其后的黑甲玄武军中像是岩层中的美玉:“钧天国界内,岂容你们放肆!”银枪一挑,枪尖直指遖宿军。

    蹇宾躲在齐之侃身后,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时,遖宿军似乎是受到了威胁,谁都不敢上前。只听林中撤军的号角响起,兵士们纷纷像是退潮般离开,不多时都消失在密林之中。就在蹇宾大松一口气的时候,齐之侃手里的银枪落在了地上,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蹇宾忙接住他,感觉到炙热的血一下子浸透了他的衣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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