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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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致力于【刃恒/星铁恒右/蒙克/诡秘还没完/梅迪奇】

【刺客列传】太平策 12-13

   全员正剧向。可能的生子预警。

    主要配对为执离、蹇齐、仲孟、钤光、啟裘,隐过去式裘光。没有乾坤,没有钤离,没有执光,没有离光,没有煦离,以及任何阻止执离的邪教都没有。遖宿王专业单身不予配对。

    可能的人身伤害预警。

    神秘莫测大纲只憋出一半用恋爱解决一切烦恼文风。执吹。没有驾照,可能会考虑学龄儿童代步车,但一般情况下只有车轱辘,滚不滚上路还要看心情。请注意,此文人情凉薄,人心险恶,人命草芥。

    脑洞:我只想试试一个不混吃等死的执明结果开大了设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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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800粉的时候有姑娘说要看加更的,这次看看存粮还算够,那就加更一次吧。私心也想把仲孟蹇齐线正式拉出来。

    所以大家都见上面了!!就给我留点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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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骆珉点齐了酒的数目。

    伙计左右望了一圈:“先生,仲廪人去哪儿了。”

    骆珉低头在账簿上摘了一笔,随口答复他:“老师吃坏肚子了。”然后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黑漆漆的高墙。王储君府的墙比天玑天权两位王爷的王府都要高出一截,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所有人就按部就班地做事,充满了压抑。

    离开了六年,王储君算起来,也不过只有十六岁而已。

    苏瀚走后,孟章用颤抖的手想去喝一口茶压压惊,指尖刚碰到茶碗。那无法停止的震颤就把茶碗碰翻在地,碎片四散开来,每一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他曾经偷偷藏起过一块,而如今,他已经不敢这么做了。

    孟章推开门,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让寒意在五脏六腑转了一圈。

    可他逃出了屋舍,再抬头时,又是王府高耸的围墙。

    “谁在那里!”

    仲堃仪只好探出头:“这个王府太大,我迷路了。”

    他动作流畅地翻过围墙,一下跳进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一面走一面说:“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他打量着孟章,“罪过罪过,小人可是惊扰王储君了。”

    “我不是王储君。”

    不知怎么,孟章一口就否认了。

    仲堃仪松开行礼的手:“在王储君府里,小人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青衣少年,能住在这么好的宅子里了。”

    被揭穿身份,孟章退了几步:“你又是谁。”

    “小人是送酒的廪人。”

    孟章与他隔着一个锦鲤池,远远的看着仲堃仪拢着袖子,立在那里。摇摇头,他又软着声音说:“孤看你不像是廪人……”眯起眼睛,“倒像是个读书人。”

    “小人的确是个读书人,只因反对苏上卿的新政偏袒世家大族,做了几篇文章,便被赶出了太平城,侥幸在成城外的庄子上讨生活。’

    又是苏上卿。

    孟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偏生仲堃仪又上前,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王储君,如今门阀世家把持官场,我们寒门学子想要入朝为官实属不易。要么成为世家大族的走狗,要么碌碌一生就过去了。在朝堂上,若有人敢为寒门出头,这官途就算是到头了。”又说,“在钧天各郡县中,尤其以苏崔沈三家扎根的天枢郡最为受害。单是赋税,就比皇后管辖下的天璇郡高了六成,百姓是苦不堪言。小人斗胆,想请王储君为天枢百姓说句话。”

    孟章冷得牙齿打颤,几次开口,抠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

    最后,他提声:“放肆!”

    仲堃仪愣住了。

    孟章扬起敞袖,臂上代表孟氏一族的青龙飞舞招摇:“你不过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廪人!有什么资格评论苏崔沈三家在天枢的政令!贡酒一向是天权王管理的,你这主子难道没告诉过你,在太平城要谨言慎行吗!”

    仲堃仪跪下来:“是小人一时冲动了。”

    他背过身,侧过头偷看了一眼跪拜的人,一声英气倒也真是不像池中物:

    “这次,孤就不追究你了。”

    即便再不愿意回屋,孟章也不敢再在仲堃仪面前呆着了。他走进堂中,往背后阖上菱花槅门,失力地倚在门上。仲堃仪还不死心,又大着胆子走了上去:“王储君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真的是小人的不是了。”他把准备好的佳酿放在门口,故意发出落地的声响,谎称是自己随身带着的,“……算是赔礼。”

    孟章在门后一直坐到了天黑。

    没有人来找他,只要他没有吩咐,谁也不会踏入这个院子一步。

    他把门拉开了一条缝,见门边真的摆着小小的一壶酒。他左右探出头确认了没有人,就把酒拿了进来,打开后喝了一大口。

    “嗯……”

    香甜的味道冲进了他的喉咙里。他这才意识到,不是酒,是糖水。

    钧天国第一繁华的太平城,店铺林立,夜来张灯结彩,照得天空发红。层层叠叠的青瓦屋舍,二楼招摇的年轻公子姿态万千,一颦一笑恣意怜。街边寻常摊位上的糖水,就是这样的味道。一时鱼龙舞。

    东风夜放花千树。

    也不知道是谁说服了啟昆帝,他让齐之侃留到祭天大典结束之后再回石王城。

    自从天权王执明上交了兵权,石王城的兵权就由皇后裘振代领。石王城是羿州下辖,裘振在天璇郡又是说一不二的主,有他统筹军需倒也没有反对。六十万黑甲玄武军,放在谁手里啟昆帝都不会安心,裘振也是最好的人选。

    蹇宾将齐之侃请上楼。

    他与齐之侃的身份都不方便,每回出门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因此蹇宾选中了与王储君府只隔了一条围墙的新酒馆,要了一个雅间。他将齐之侃请进去,要了两壶酒,几道精致的菜肴,点起炉子烤上一块鹿肉。

    选中这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酒馆是天权王执明手下的。

    天权王执明的封地在天权郡,隔着昱照山出入不便,自从啟昆帝下令给执明在太平城建府,也没想过要他回去。天权郡物产丰饶,最重要的是郡内有一条上好的玉脉,都是天权王执明自己的产业。啟昆帝限制了天权郡的赋税之后,出于安抚考虑,在钧天各地赏赐了执明十五个皇庄,盛产各类吃穿。其中太平城外最大的酒庄便是其中之一,所以现在给皇宫以及各王府贡酒的事宜也是执明在负责。

    多余的酒,就从这座酒馆中卖出去了。

    掌柜仲堃仪是个很审时度势的人,平日里遇到的官员也不少,毕竟是太平城,随手抓两个人都可能抓到一个官。蹇宾和齐之侃进来的时候,他就把两人引到了楼上最隐蔽的房间里,东西也都是亲手准备好的。

    蹇宾替齐之侃满上酒。

    “还记得当年皇上,天权王与本王三人一同在太傅门下受教,当时齐将军还是天权王的伴读。如今齐将军做了石王城的守将,本王还是太平城碌碌无为的天玑王。”

    “天玑王如今风生水起。末将岂敢与王爷相比。”

    蹇宾支起窗,看向外面繁华的街道:

    “齐将军可知,太平城有多少人一如本王,仰慕将军的风采。”

    “末将……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

    “皇上让将军留下来,也是为了看看将军的婚事能激起多大的价值。我们这些人,都是一样,当年皇上同意天权王与瑶光侯定亲,也是一场博弈,可惜皇上赌输了而已。”蹇宾喝了不少酒,“不说了……毕竟是你的旧主。”

    齐之侃方才却听得认真。

    既然当年瑶光侯世子与天权王的婚事是啟昆帝的博弈,但瑶光侯中途谋逆,慕容黎失了侯世子的身份,啟昆帝并未损失什么。天权与瑶光,一个府库充盈,一个为皇铸币,双方联手势力太强,反倒是对啟昆帝不利了。

    后来他们两个互相给对方灌了不少的酒。

    仲堃仪打开酒坛,往里面撒了一包药晃了晃拿进去,又招呼伙计不要打扰。

    那坛酒还真就是最后一坛,伙计疑惑不解地望着最尽头的雅间,里面的两个人知道打烊了还没有出来。掌柜仲堃仪却不以为然,吹了吹写好的字条绑在鸽腿上,让人去把店门关上:“客人的事情,就随客人的意思。”

    账房先生骆珉跟着一笑。

 

 

 

 

 

 

 

    13

    “你看看吧。”

    陵光拢着紫貂的貂裘,一双唇像是冬雪初融后坡上开满的桃花。他打开遖宿王毓埥推过来的盒子一看,便皱起眉头,那盒子里是一块沾染血腥的人皮。陵光唤了一个侍从来打开,只见那块皮上有一块刺青,隐约像是盘绕的龙。

    “在钧天国天枢郡,就有刺青的习惯,据说可以保佑出门的游子。”陵光鄙夷地看着这块人皮,“青龙就是天枢人的保护神。”

    “你觉得,这是天枢人。”

    陵光让他把东西丢回盒子:“是谁不要紧。反正都是钧天人。”

    毓埥背过手,也看着盒子若有所思:“他们自称是阿骁的部族,本王在想,他会不会与钧天有了什么关系……”

    “小侯爷就算有野心,应该也不会引狼入室,与钧天人合作。”

    “那你说,会不会是钧天人的阴谋。”他挥退左右,走上前,压着声音问,“慕容黎现在就在钧天,且已经顺利进了天权王府。当初阿骁醉酒轻薄他,他会不会现在为了报复阿骁,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陵光侧过脸:

    “应该不会是他。他没了摇光王世子这个身份,没什么大的能耐。”

    “你不是说,天权王对他爱得死心塌地,会对他言听计从吗!”

    陵光双手抱胸:“但是阿黎的目的是啟昆帝,小侯爷……他可提不起兴趣。而且天权王没有了兵权,石王城又是天璇王的封地,阿黎应该做不到这点。”

    天枢人。天枢是孟氏的地界,如今钧天国又找回了王储君。

    北望城方向又有人派出了探子。

    遖宿王毓埥头痛的摆了摆手:“罢了,让周天逸的人继续查吧。”

    陵光欠了欠身,就告退了。

    他出了宫门,坐上马车的时候还想着,原本以为这个部族就是小部落的探子,看看瓮城而已,如今不但牵扯了小侯爷,又把钧天人牵扯了进去,当真是奇怪。若真是钧天人冒充的,齐之侃又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一回神,陵光发现车厢角落里立了一个竹筒。

    他心下大喜,立刻撇开一切,拿过竹筒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满目腥稠,而是属于慕容黎的字迹:「齐之侃在太平城,石王城无人防守」。

    “去钧天人的茶楼。”

    马车转了一个方向直奔北望城的集市。

    陵光把纸条重新放回竹筒里,对着仅有他一人的车厢吩咐把纸条烧了,自己则整了整衣裙踩着奴隶的腰背走下车。

    公孙钤的伙计这次学乖了,一看是朱雀神宫的马车,立刻把公孙钤喊了来。

    他甫一出门,就见陵光提着裙子下车来,脚上一双步云履,面上装饰了白玉云头。陵光今日不似那时身着累赘的祭祀神服,身着紫棠色的长袍,轻纱的敞袖与裙摆,裹着厚重的紫貂裘。他进了屋,左右侍从上来为他卸下貂裘,就见他腰带上系着一副黄金蹀躞带,缀满金穗子,充满了奢华之美。

    公孙钤请他上楼,依旧是开了同一个雅间请他上座:

    “不知朱雀大人降临,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你煮你的茶就是了。”

    公孙钤搬出了一套白瓷茶盏,这套白瓷茶具轻而薄,与市面上能买的到的瓷器天差地别。陵光捏起茶杯看得认真,公孙钤也在看他,在陵光的额头上绘有一团黑火,而黑火中央则是晕开了的浓而不散的红。

    陵光一手支着头:“公孙先生赠我的「翠翘」,可是这种东西。”他指着自己头上的一支翠翘,尾端装饰有五彩的翎羽。

    “在钧天国,翠翘是贵重的首饰,通常……”他一顿,看着陵光,“通常只赠给美人,才能显得出它的价值。”说着将第一杯茶搁到他面前。

    茶色是浓重的赤红。

    陵光端起茶杯看,颜色沉重的茶水隔着杯壁透出赤色来。

    “这又是什么茶。”

    “这叫做「龙血」,同样产自天枢郡。它生长在天枢郡的深谷红泥之中,终日难见阳光,茶树矮小却是通体玄黄。每年为采茶而死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天枢人也觉得这种茶树会吃人,所以才有这种赤色。”

    公孙钤看着他的眼睛,仰头喝完了茶汤。

    陵光也跟着饮尽,与翠翘的清甜不同,龙血芳香浓郁,透着苦涩却回味悠长。

    “不知为何,总觉得在先生这里的茶叶味道不同。上回先生赠我的翠翘,回府之后我也品鉴过,却与在你这里的味道不同。这是什么原因呢。”

    公孙钤笑得温文尔雅:

    “不同的马要配不同的马鞍,不同的茶叶要配上不同的茶具。翠翘呢,配上瑶光的青玉最好不过了。此玉青中带黄,质地温润,能让翠翘更加绵长。”

    “你们钧天人可真是讲究。”

    “不敢,若朱雀大人不嫌弃,在下愿意日日敞开大门恭候。”

    陵光笑道:“如先生所愿。”

    “朱雀大人称呼在下为「公孙」就可以了。”

    陵光漫不经心喝茶:“公孙一族似乎是天璇旧贵,身家显赫,怎么公孙却弃官从商,远离钧天来到遖宿了呢。”

    公孙钤抬头见他虽是在对自己说话,眼睛却一直看在茶杯里,一刻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苦笑:“家道中落,生活所迫。”

    “那公孙应该是很有才学之人。”

    他放下茶杯,玉管似的手指被杯壁烫的微微发红:

    “我听说你们钧天人都很会下棋,今日就带来了一副珍珑棋局,想请公孙你破局看看。”公孙钤连忙撤下茶具,端出了棋盘让陵光摆下棋局。棋局摆好之后,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想要高呼:“这棋局看似有一条生路,但若在此处落子,便是满盘皆输了。”

    陵光见他一心扑在棋盘上,继续支着脑袋摆弄茶杯:

    “那在你们天璇,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己身上刺下家族的刺青呢。”

    “出远门可能回不来的人。”

    陵光眼睛一眨,又问:“刺客,还是死士……”

    “士兵或者贩夫。”公孙钤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公孙一族是大家,出远门都会带上这样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河西公孙氏」表明身份。万一日后遇到什么不测,还能乞骨回乡安葬,算是落叶归根。而那些百姓,大多就凭借刺青。”

    陵光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河西公孙氏」。

    他冷哼,雾澜江边被杀的不是小侯爷的人马,居然是钧天人。但钧天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齐之侃敢出兵奇袭必然是有目的的,而且能让他在事后离开石王城——

    钧天王储君回城。

    公孙钤接过玉佩,看到了陵光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

    陵光起身就要走,公孙钤送他下了楼。仆从为他穿上貂裘,他回过头突然不知缘由地说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公孙钤听得一头雾水,再看陵光已经上了马车。

    这时他想到了雅间里的珍珑棋局,只要在死门上落下一子,便能扭转全局,颠倒黑白了。他失笑,自己这下是栽在他手里了,不知陵光想到了什么才会匆匆离开。

    蹇宾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他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还是对昨夜的记忆一概全无。蹇宾偷偷扭头确认了一下,身边真的就货真价实的齐之侃。

    怎么办,他想,我睡了石王城的「战神」。

 

 

 

 

 

 

 

 

    【待续】

    下一章:天玑王蹇宾千胜赠英雄,大祭司陵光挥兵攻天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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