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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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25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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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遖宿国的贵族分为两派,以大祭司陵光为首的新贵定居在有高耸城墙保护的城池中,屯田效仿钧天国以耕种和养殖为生。而以小侯爷毓骁为首的旧族仍旧保持着原本的传统,随着水草迁徙。他们在开春祭天典礼之后便开始从北望城以北沿河而上,到盛夏就在莫州一带的雾澜江边,等到秋风起就前往更靠南的天文城。

    齐之侃就在等,他在等一个最好的机会。

    遖宿大都督周天逸直接效忠于遖宿王毓埥,与毓骁政见相左,几乎不往来。而自从陵光说出明泉山狭谷之后,毓埥便命长史虞元恺带着毓骁拓宽狭谷,让天文城的兵力集中到遖宿国的东面,莫州的兵力就有些薄弱了。

    进入旱季,雾澜江的水位变得很低,断流处还裸露着大片的河滩。

    而操练已久的黑甲玄武军早已不耐烦。蹇宾算是最后知道齐之侃要去攻打石王城的人,或者他本就打着先斩后奏的算盘向蹇宾禀告此事。在岫山关几乎没有人把他真正当做督军,军中所有的事务全凭齐之侃一人说了算,顶多还有一个代将军韩陵。

    自从经历了城墙上的事情,蹇宾心有余悸但心中也已经明朗。

    在来岫山关之前,他满心以为自己能与齐之侃一起度过一段平静而美好的时光,但他没想到太平城的太平来自黑甲玄武军的热血与牺牲。这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有的只是随时都会血溅黄沙,却仍一往直前的决心。

    齐之侃带兵出关的时候,是蹇宾亲手为他穿上的银甲。

    银甲用的是天权郡当年最好的银白麒麟甲。如今随齐之侃南征北战多年,见证了他的无上军功,已经有多道划痕刀伤。

    蹇宾有些疼惜地摸着这副银甲,想着回到太平城之后一定要命人去天玑郡为他打一副明光甲来。论说战马,天枢的战马高大威猛,体力极好,是战场首选。说到盔甲,天玑郡的明光甲堪称钧天国第一。天玑王蹇宾虽然自幼长在太平城,对封地毫无话语权,但说要一副明光银甲倒实在是不难。

    最后齐之侃接过蹇宾手里的头盔带上,配上千胜。

    他翻身上马,拿起兵士抬来的银枪,对着黑压压的军队喊道:“自天权王在雾澜江边建立石王城始,玄武军在南界就从未有败绩,此战也定能夺回石王城!有玄武军在南界一日,就绝不会让遖宿人踏入钧天国一步!”

    此起彼伏的呼喊让蹇宾振聋发聩。

    这才是传闻中真正的不败之师黑甲玄武军,这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像是一把漆黑的利剑。蹇宾被这个攻无不克的军队所折服,而在黑甲中一身银霜的齐之侃,也深深地让人着迷。蹇宾看着他身骑白马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意气风发的齐之侃。他永远都像是一颗明亮的星辰,令人可望而不可及,即便楼阁高耸入天亦不可摘星辰。

    是的,谁也无法染指他的光芒,谁也无法消抹战神的铁腥味。

    “出发!”

    剑指石王城,岫山关的大门大敞,黑甲玄武军向着石王城进发。

    天权王执明修筑石王城,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抵御遖宿国。除了石王城,他在雾澜江畔亦修建有长城作为第一道防线。因此石王城虽是易守难攻,但遖宿国渡江运送物资更为不便。遖宿都督周天逸攻下石王城,征用大量奴隶毁坏防线,却收效甚微,甚至迟迟不能更进一步。岫山关和嶙峋城,前者地势险峻万夫莫开,后者屯兵六十万是玄武军的核心,都是遖宿国无法短时间攻陷的对手。而渡江之后,遖宿军水土不服的现象愈发明显。

    军师陵光早在入秋之前就提议遖宿王毓埥撤军,但毓埥不愿放弃战果并未采纳。

    对于遖宿国来说,石王城作为他们占领钧天国的第一座城池,有着重要的意义。黑甲玄武军也并不是那样攻坚不催,天权王的离开让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不败的神话或许真能在毓埥手中终结。陵光建议无果,差人送信给了都督周天逸,要他认清情况,「若有变数,弃城渡江,保住战力」。

    周天逸在入冬前才回信。

    马车在神宫门外停下,陵光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不等神官架好杌子,他就已经不耐烦地跳下了马车,一路走进自己的府邸。遖宿都督周天逸刚刚传回战报,遖宿大军不敌黑甲玄武军,「石王城已失,残军渡江回转莫州城」。

    陵光气得摔了一地的东西。

    公孙钤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吵醒了。

    他如今与其说是在朱雀神宫里做客,不如说是被陵光囚禁在他眼皮子底下,身上又带着伤不能下地走动,每日只能靠巫医的照顾。久而久之消息也闭塞起来,问了神官才知道外面的事。

    神官还劝他安心待在房里,千万不要多事,还说「朱雀大人正在发脾气」。

    然而公孙钤还是冒着挨打的风险端茶过去。

    一瘸一拐地往主殿走的时候,他心想现在不劝,日后陵光见到他也许想起今日的战败,自己又免不了挨一顿打,还不如现在就任凭陵光问清楚,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他得到召见进去,见陵光坐在殿上,手扶着头一脸倦色。

    壮着胆子上前,公孙钤把茶碗放在茶案上,又把殿上的蜡烛挨个点了。

    陵光放下手,看了他一眼,缠枝莲纹青花茶碗盛着淡青色的茶汤。

    “这次又是什么。”做成鹰爪形状的指套摩挲着碗沿,不经意间触碰了茶汤。公孙钤知道陵光那只指套的前端涂着银,时常会拿它来验毒。

    “是羽琼花茶,熬煮的时候加了甘草和梅花,能平心静气。”

    羽琼花是非常娇贵的东西。慕容黎在遖宿国的时候,陵光曾经送过他一盆。可惜这东西府上除了他没人能养得活,慕容黎走后羽琼花每到第二个花期就枯死了。陵光一直不愿意丢掉它,想着也许哪一日阿黎又回来了,羽琼花还会再开的。

    “的确是有羽琼花的香气。”

    公孙钤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羽琼花入口发涩,但经过晾晒熟制,又用蜜糖腌渍,就会有很特别的香味。每年到了羽琼花的花期,瑶光郡和天权郡都会采花储存起来制茶。”

    陵光喝完了花茶,的确有很特别的味道,像是穿行于花海中周身花香萦绕。

    “石王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见他提起了头,公孙钤自认逃不过,点头坦白说是已经知道了。

    结果陵光并没有发怒,似乎是羽琼花茶起了效果,真的让他平静下来:“天璇郡是裘振的封地,石王城又是执明建立的,他们都太了解遖宿国了。自周都督占领石王城之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公孙钤松了一口气,但气刚刚吐了一半,陵光就话锋一转,“不过遖宿王该早点听从我的建议,不该留恋石王城的。”

    陵光的脸上又升起了怒气。

    他想站起来,结果刚起身就又跌坐回去,公孙钤见他拉起垂着珠帘的裙摆,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脚踝。公孙钤上前轻轻拉起他的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捏了捏骨头倒是不碍事。

    “下车的时候扭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公孙钤让神官拿了药膏来,自己也不顾及身份,直接在陵光身边坐下。当他脱下陵光的金缕鞋,握起那只脚踝的时候,就生怕自己会在陵光欺霜胜雪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于是先往自己的手心里抹了一些药膏,低头按在肿胀处揉起来。

    皮肤上传来忠实的热度,药膏慢慢渗进皮肤里,果然就不痛了。

    陵光蹙眉:“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吗。”

    “当然不是。在我们钧天国,公子们是不能随便让人看自己的脚的。”

    “那你就随便看我的吗!”

    公孙钤吃了一惊,说话都磕绊了:“朱雀大人不是……遖宿人也在乎这个吗!”

    陵光一脚把他踹了下去,直起身站起来,公孙钤也怕了他的喜怒无常,脸上更加紧张了。陵光斜眼看见帐子后有个人影,也懒得与他发脾气,用脚尖戳了戳他就让他走了。公孙钤如蒙大赦,转身就离开了。

    他走到门口意识到陵光的态度变得突然,于是趁人不备绕到柱后看进去。

    只见殿中多了一个金衣人影,正用他没听过的低沉声音禀报什么。

    陵光身边有暗使,这是公孙钤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只是暗使只是负责传递消息,并没有威胁性。但据说陵光还有十个金乌,身手了得,常为他铲除异己。公孙钤曾见过金乌一次,但他们就像是朱雀羽翼下的火星,很快就消失无影了。

    “你说什么!”殿中传来茶碗的破碎声。

    公孙钤望进去,见陵光此时双眼通红,泪珠不断滚落。他强忍着悲恸,捂住自己的口鼻啜泣半晌,才幽幽说道:“既然孩子留不住了,就随他去吧。”随即又擦了擦眼泪,又追问,“那他呢。他还好吗。”

    “我来时,公子尚在养病。有执明亲自照料,朱雀大人不必担心。”

    “你先下去吧。之后的事,容我想想。”

    金衣人一拜,就消失无踪了。

    公孙钤躲在圆柱后面,正疑惑是什么人让陵光这么在意。

    陵光是遖宿国的大祭司,是朱雀托生的神明,孤高而神秘,身边并没有亲近的知己好友。更让公孙钤在意的是,陵光在意的这个人,能得到执明亲自照料。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但是他绝对会是一件足以在太平城掀起惊涛骇浪的事。

    他见殿中没有了动静,准备回去才好好想想。

    刚走了一步,背后就传来陵光的声音:“太平城要变天了,公孙钤你不想知道吗。”他一怔,早已消失的金衣蒙面人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他从藏身处揪了出来。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就架在他脖颈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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