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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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28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本文的印调,了解一下:《太平策》印调与抽奖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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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腊月方休,过完年,孟章就能再长一岁了。

    自从孟章娶了苏严为王君,他除了对仲堃仪横挑鼻子竖挑眼以外,对孟章这个名义上夫君倒是没什么过分之处。他与孟章的关系十分微妙,甚至有时候仲堃仪发现,孟章遇上要紧之事就会下意识想要去与苏严商量。其实孟章对于苏严在防备的同时,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畸形信赖,那种感觉就像是深陷泥淖后抓在手里的发丝。而对与仲堃仪来说,苏严与他自天枢学堂里认识后就是唯一的竞争对手,两人争一个「才子」的头衔争了好几年,结果苏严离开学堂后凭着家世做了储君王君,仲堃仪依旧是个小小的通事舍人。

    婚后,孟章只在苏严省亲的时候见过一次上卿苏翰。他像是发了慈悲心一样,只是关照了一些表面上挑不出刺的话,别的半点没说。

    年后,太平城的大雪终于是停了,露出了久违的薄光。

    孟章和苏严去紫霄宫赏梅。

    早几天的时候,天权王带着侧君慕容离也去过一趟。当时宫中的红梅开得好,慕容离似乎十分高兴,执明便施了一大笔金银说是修缮明堂。他一直以来都是紫霄宫的大金主,平日里就没少去,出手十分阔绰。

    紫霄宫栽种梅花的地方名为珍园,园中有一处梅阁。

    如今孟章有太平城禁军的军权,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新主。紫霄宫接待他也十分恭谨,特地留了这处梅阁给他。阁子不大,甚至都比不上宫中的瑶池水榭,但无论从哪面望出去,都是一片能入得了画的梅园妙景。

    苏严斜倚在座上,手里剥着南方进贡的桔子:“天玑王蹇宾倒是命大。”

    孟章喝着碗里的甜汤往外看去,周边种的是白梅,像是未化的白雪。

    他想起前几日啟昆帝曾说起各地的雪灾,再看紫霄宫车水马龙尽是赏花的游人。不过白梅的确是好看的很,只是一想到仲堃仪还在珍园门外候着,他便没有了赏梅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寻了个暖和的地方躲起来了。

    “天玑王虽没有出过城,但好歹是将门之后,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刺杀的。”

    苏严愤愤地把橘子皮扔到廊下的花圃里。

    “天玑王如此了得,齐之侃又是石王城战神。如今石王城有他才安定至此,叔叔也拉拢了他许多年,可他油盐不进,实在可恶。”

    “天权王的部下很忠心,苏上卿想要齐之侃,恐怕不容易。”

    苏严剥了一瓣桔子放进嘴里:“我看王储君似乎心不在焉的。”循着孟章的目光望出去,正是珍园的大门,“可惜仲堃仪不是什么善茬,不然府上添个人我倒是不在乎。”

    孟章脸上一红,低头又喝了一大口甜汤:“孤不是这个意思。”

    偏生苏严放下了桔子,摇着宫扇看他:“你和仲堃仪的破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劝你,你大约也不会听的,仲堃仪是势利小人,他现在对王储君好,也不过是想借着王储君飞黄腾达而已。”

    孟章喝着甜汤不说话。

    苏严摇着宫扇,随手又拿了一个桔子:“不过我既然已经得到了「王储王君」的身份,王储君最后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都与我无关。”顿了顿,“王储君,你终于一天会知道我没有骗你的。”说完一把抓住孟章伸向甜汤的手。

    孟章一惊,颤了颤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手背上被他抓起了三道抓痕。

    他把手背到身后,垂头做出一副准备虚心听教的模样。

    苏严也被他吓了一跳,缩回手故作镇定:“你怕什么。”又提声给自己壮胆,“罢了。我只想让你少喝点,省得又闹肚子。你要和仲堃仪厮混在一起就,别又被叔叔逮到痛处,到时候连我都搭进去。”

    孟章被抓到把柄,挥了挥扇子:“孤晓得了。”

    侍从们送了瓜果点心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仲堃仪。苏严一见到他就没好气,撇过头暗骂他不知道主子家身子金贵。孟章起身绕过他,拉了仲堃仪出去。

    两人穿行在梅林中。

    孟章忽的说道:“你不必在意苏严说的话。”

    “臣没有在意。臣与苏严相识多年,他的性子我也是熟悉的。王储君如今与他一荣俱荣,他珍视自己来之不易的地位,自然会在意王储君的举动。”

    “苏严说,你总有一天,要走的。”

    仲堃仪从袖中拿出一只桔子,剥开递到他嘴边。

    他吃了桔子,仲堃仪忽的伸手将他拥住:“臣发个毒誓。若臣离开王储君,就让人把臣钉在棺木里,留着日后给王储君陪葬。这样,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两千年,臣都能陪着王储君了。”

    孟章沉下脸:“谁要你陪葬了。”又说,“在紫霄宫说话很灵的。”

    他望出去,这时才觉得珍园中的梅花这般好看,香雪般在树下堆积。孟章喃喃道:“孤要铲除三世家,登上皇位。到时候,孤就再也无所畏惧了。”

    回过头,两人吻在一起。

    仲堃仪抱住他,像是要把他的骨血统统碾碎了,融化了。

    孟章与苏严成婚之后,除了头七天睡在百子千孙床上,就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他不爱苏严,苏严更不爱他,七天之后苏严就搬到了别院去住。孟章看着仲堃仪,他第一次与一个人贴的这么近,这么紧,他瞪了仲堃仪一眼,狠狠地把仲堃仪的肩膀咬破了。

    事后两人整理了一番,才回到梅阁。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侍从来禀告说是苏严已经等不及回府了。

    孟章故作镇定地点点头。

    仲堃仪陪他回府,看着车帘外黑黢黢的群山影子,那以后都是孟章的千里江山。

    庚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执明在明堂里见他,听完他事无巨细地复述今日孟章与仲堃仪的谈话。笑了笑,像是听着谁家孩子童言无忌似的,抬手把仲堃仪今日送来的字条放到了烛火上烧了。事毕之后,他装作是起夜回来,一身舒爽地爬上慕容离的床,张开双臂把心上人揽进怀里。慕容离下意识地贴近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执明摸着他的额头,借着烛光在他鬓边发现了一根白发。

    算起来阿离不过十九岁就家破人亡,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被这座吃人的太平城折磨得遍身鳞伤。

    趁着慕容离睡着,执明偷偷拔掉了那根白发。

 

    大金乌回转遖宿距今已经旬月了。

    遖宿国夏热冬冷,冬日酷寒难耐,朱雀神宫新安了绸缎帷帐。

    公孙钤自上回偷听陵光谈话被他发现,又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这次陵光没有轻饶他,神宫里的侍卫下了狠手,他差点把命都要交代给神明了。幸亏是陵光到底没有要杀了他的心思,否则纵使有九条命他也不够活的。

    慕容黎失去孩子,陵光得知消息之后伤心许久。等慕容黎的消息再次传来,为了这个得而复失的孩子,执明终于有了一争天下的心。

    陵光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这才想起尚在养伤的公孙钤。

    陵光来的时候端着他的药,少见的穿了一身雪的狐裘,用丁香色绢纱绾发,饰以杏核大的珍珠簪子,垂着镂空金珠的绢纱垂在两肩上,一步一动,甚是精巧。

    他甫一进门,就闻到一屋子的药味,只见公孙钤趴在窗下的卧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看的依旧是那本讲述遖宿国风土人情的札记。

    陵光在卧榻上坐下,顺手把药碗搁在床头:“你胆子倒是挺大。”

    说着就伸手去戳公孙钤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哆哆嗦嗦说:“朱雀大人,我是读书人,不是马上将军,当然不经打了。”他仔仔细细看了陵光的神色,不似前阵子的愁眉紧锁,“朱雀大人心情不错。是不是太平城又来了消息。”

    “只是因为小侯爷被虞元恺带走了。北望城里只剩下我,自然心情舒畅。”

    公孙钤撑起身,伸着脖子问:“那合作的事情,朱雀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陵光拉过凭几倚上,伸出花枝般的手臂支脑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这钧天人,能有什么主意。”公孙钤不明白他的意思,凑了上去,近的陵光的呼吸都能喷到他脸上。他看着陵光像是蝶翼般扑动的长睫毛:“我自然有主意。小侯爷毓骁想要的是遖宿国的王位,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你要我看着他窃夺遖宿的王位么。”

    公孙钤笑得如流云清风,温柔和煦,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小侯爷如今防备着朱雀大人,自然不容易让大人抓住把柄。但只要能先给他一点甜头,让他以为自己能登上遖宿的王位,他才会铤而走险,露出破绽,让朱雀大人有机可趁。到时候,大人只需得到他谋反的证据,便能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陵光低低地笑了两声,一只手被公孙钤握在掌中:“小侯爷狂妄。你也是过于自信。”说着把手挣脱了,起身就往外走。公孙钤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再抬头见他已经走到了门边,回过头:“但这次,你算是押对了。”

    他走出门外,庭院中已经一片冰冻。

    陵光挥退神官独自走到寝殿妆台前坐下。大金乌从屏风后现身,将一块十六色织毯盖在他腿上,轻声问道:“朱雀大人可是信了公孙钤的话。”

    “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有王位会让毓骁失去如今的谨慎。”

    “可他终究是裘振派来的人,会不会对朱雀大人有不利之处。裘振了解大人,必定知道大人现在的困局,因此用合作之说让朱雀大人也尝到甜头,失去应有的谨慎。”

    陵光眉眼间露出些许凌厉来:“裘振,他还不至于有这样的机敏。”

    “属下在钧天国的时候,曾去查探过钧天王宫。”

    陵光一怔,抬手制止他的话:“以后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若我与他的仇恨未断,我们总会再见面的。若神明让我此身怀恨在心,我也会顺从。自我担任遖宿国大祭司以来,对于神明幽鬼之事,我何时曾违背过神明。”

    在他身后,一整面鎏金的朱雀屏风上,翱翔的神明燃起毁灭的火。

    神明毁灭的不仅仅是大地,还有曾经无所畏惧的人。

    陵光看向他:“你自从太平城回来之后,似乎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在天权王府这么久,你看执明是什么样的人。”

    “事关慕容公子,属下不敢说。”

    “阿黎的心思,你不敢说,我也不敢猜。”

    大金乌抬头,沉默了半晌:“属下不信公孙钤,是觉得他这样的人不会投身在裘振麾下,为他做事。以公孙钤的敏锐,他更像是执明手下的人,天权王麾下的庚寅庚辰,甚至是齐之侃,都是文武兼备之才。朱雀大人因慕容公子而对执明放松警惕,可执明与小侯爷不同,他不会为了一点甜头而丧失理智。”

    陵光听完不怒反笑:“天权王执明,遖宿不杀他,他日必定毁在他手上。”然而话锋一转,他垂眸,“不是我不杀他,是我现在根本杀不了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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