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太平策 41
全员正剧向。可能的生子预警。
主要配对为执离、蹇齐、仲孟、钤光、啟裘，隐过去式裘光。没有乾坤，没有钤离，没有执光，没有离光，没有煦离，以及任何阻止执离的邪教都没有。遖宿王专业单身不予配对。
可能的人身伤害预警。
神秘莫测大纲只憋出一半用恋爱解决一切烦恼文风。执吹。没有驾照，可能会考虑学龄儿童代步车，但一般情况下只有车轱辘，滚不滚上路还要看心情。请注意，此文人情凉薄，人心险恶，人命草芥。
前文：0先导章、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
注意：本章无执离具体描写，有执离线关键提示。
我觉得我有必要呼喊一下小齐妈 @初璟__
写到这里，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心中的一个遗憾。
喜欢蹇齐，大概也是真的喜欢他们那种生死相随的感觉。即便隔千山万水，我都能与你同在的默契。别怪煎饼不会打仗，他出生就是天玑王，出了一个爵位一无所有。执萌是自己放弃封地的，半辈子都在打仗。
节奏稍稍加快了，自己想着想着有点伤心。
===============================
41
蹇宾再次回到了封州，这个名义上是他封地的西南边陲。
他走的时候是凯旋而归的天玑王，再次回来，是一无所有的天玑侯。上回齐之侃带着一千精锐救援封州，这一千人除他之外全数葬身在了封州，蹇宾登上城楼望出去，一望无际的雪海之中整整齐齐排列着遖宿军队的营帐，再望远，山河之间就是遖宿国的疆域了。
陵光把字条卷起来，塞进信鸽脚上的信筒里。
他裹着玄青色鸟羽织成的斗篷，怀抱鸽子走出营帐，将鸽子抛向被火光照得通红的天空，而后双掌合十，在心中祈祷了一句「万事顺利」。公孙钤看着鸽子飞入了云中，慢慢地越来越小，到最后再也看不见了。他缓缓走到陵光身后，见他斗篷上的鸟羽在风中摇摆着，仿佛是要化作朱雀浴火而出。
“他们又送拜帖来了吗。”他回头。
公孙钤应了一声。
陵光扭回头：“那就见一面罢。若是骗我，杀了就是了。”
公孙钤跟着他进了行军中帐，站到他身边。士卒拿着拜帖将人带了进来。
说起来，公孙钤是天璇郡的望族，他们苏家是天枢郡的望族，在太平城还有几面之缘。只是后来苏瀚高升成为了上卿，执掌大权，大约已经是忘记了公孙钤。如今想不到又在遖宿军营里见了面，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看着苏瀚和沈旭走进来，对这陵光拱手躬身，十分恭谨。
陵光带着青铜面具，把大半张脸都藏了起来，但公孙钤看得出他对苏瀚的到来很是鄙夷。只听苏瀚直起腰说道：“听说遖宿三战封州城，如今是第三次，想必朱雀大人也很想早日入驻封州。我这里到有一样东西，可以助朱雀大人一臂之力。”
陵光冷哼：“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如今身在遖宿军营里，岂敢骗朱雀大人。”
苏瀚从袖中抽出一份图纸递上来，公孙钤拦住他，亲自取了图纸送到陵光面前。图纸打开之后，赫然就是封州布防图。看这布防虽然有所变动，但思路大体还是延续以前，齐之侃不愧是将星，要不是有这份布防图，就真要被精妙的布局给迷惑了。
“守城官又是天玑王。”
苏瀚哂笑：“他……已经不是天玑王了。蹇宾自削为侯，换了齐之侃一条命。”
陵光一惊：“齐之侃……不是上回大胜而归吗。”
“齐之侃是石王城的守将，上回违抗王命，私自前来。”
公孙钤皱眉，这个关头怎么能处置齐之侃，陵光本身也擅长用兵，又得到了布防图如虎添翼，看来封州一仗要么是恶仗要么就是败仗。
“公孙，你看看。”
听到陵光的声音，他接过布防图看了看：“齐之侃用兵如神，我从图上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遖宿军人数远胜于封州守军，强攻也不失为一个妙策。”
陵光双唇抿出了一个笑意。
“苏上卿千里迢迢送来布防图，应该不是想要帮我这么简单的。”
“实不相瞒，我在钧天已经位极人臣，算是有所作为。但也抵不过旁人诬陷挤兑，我听说朱雀大人在遖宿国地位尊贵，想请朱雀大人代为引荐。”
“引荐就不必了……我有个很好的主意。”
陵光站起来，悠悠踱到苏瀚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苏上卿不如先回太平城去，等我遖宿攻破天玑郡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取太平城，如果苏上卿能里应外合，不就是大功一件了吗。到时候，高官厚禄，自然手到擒来。”
苏瀚苦笑：“这……太平城我现在恐怕难以回去，不过说到里应外合，天枢郡现在在我控制之下。太平城，我还需要一些时日。”
陵光拢着袖子：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只是我与执明王有积怨，他的性命要有我来收。”
苏瀚连忙答应下来，寒暄几句之后就走了。
陵光看着他的背影挥袖：“我这个人，最讨厌叛徒了。”
若太平城真的到手，不知道慕容黎会如何选择。陵光知道他肯定下不了手杀执明，但不杀执明又变数太大，他当然希望执明能为遖宿国效力了，但遥想当年石王城渡江战遖宿，这样的人留下来，也太可怕了。
“你方才是在试探我吗。”
陵光摘下面具，一双桃花眼临去秋波：
“我千试万试，不也没试探道你竟会与小侯爷合作吗。”他垂眸，“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我永远不杀你，你不要太得意了。”
“但事到如今，小侯爷也绝不会放过你。你又何必亲自率军攻打封州。”
“小侯爷答应了你什么条件。”陵光逼近到公孙钤面前，片刻有自己反悔了，“算了，你别说了，省得让我觉得恶心。小侯爷的目的达到了，你有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吗，你以为他会让我们活下来吗。”
“那你攻打钧天，若事情成了，你那位朋友也会苟且偷生吗。”
陵光重新跽坐下来，将面具放在桌上，语气也终于不似方才剑拔弩张。想到慕容黎，他虽是痛恨钧天国，但也实在对执明王的去留难以抉择。
他叹了口气：“去搬张杌子过来坐下。陪我一会儿。”
公孙钤没有照做，而是上前在陵光身边就坐下了。
陵光也没有赶到意外，自己挪了挪，继续看手里的布防图。
另一边，长史虞元恺收到了陵光早前放出的飞鸽传书之后，也积极劝说小侯爷毓骁率军进攻石王城，意图逼迫天权王执明离开太平城。就算执明不离开太平城，那攻占石王城之后，又能打开一条直取太平城的要道。根据慕容黎的说法，天权王执明防备啟昆帝，必然已经将自己的军队调离嶙峋城。
陵光枕着公孙钤的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公孙钤已经照着布防图在地图上标注了齐之侃两次来到封州构筑的工事。
“把我的盔甲去搬来。”
陵光看了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公孙钤颇为无奈地站起来，腿被他枕了许久，走起路来有些可笑。
他搬来陵光的铠甲看他穿上，偶尔伸出手帮他一把。鎏金的盔甲，双肩上装饰着黑色的羽枝，拢在他的脸颊两侧。陵光双手护腕下都藏有袖箭，腰间配着那柄他从不离身的云藏短剑，另一把弯刀巧妙地隐藏在他背后。
走出营帐时，外面已经很热闹了。
陵光翻身上马，深紫色的披风铺在马背上。
他从来到封州开始，就抱着必胜之心。这个必胜不但关乎他自己，还有裘振和慕容黎，只要钧天国被灭了，这些爱恨情仇都能统统解决了。久远前，陵光还只是朱雀神宫的大神官，上代大祭司问他是要依遖宿王的决定成为上将军，还是在朱雀神宫成为大祭司。
陵光问，我成为上将军，是不是就要去攻打钧天国。
可现在，他不是上将军，也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他调转马头对严阵以待的军队大喊：
“我此生未尝一败，今夜封州存亡之战，我也不会败！朱雀护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喊声，跟着陵光呼唤着朱雀。
就在遖宿军进攻的前夕，身在封州城里的蹇宾收到了啟昆帝的亲笔诏命，上面的字迹已经孱弱不堪，弯弯扭扭。啟昆帝在死前需要一个胜利，能证明他在位之际不败的神话，因此命令天玑侯蹇宾以攻为守，开城出战。适逢遖宿军队前来大举进攻，蹇宾只好照啟昆帝之名，放弃具有优势的封州城，开城出战。
这场仗打了整整一夜，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公孙钤在昏昏欲睡的早晨听到了遖宿军吹响胜利的号角。
封州破了。云缨白虎军损失惨重，与天玑侯蹇宾退到了天山才得以喘一口气。战报凄凄惨惨地传到太平城，与小侯爷在石王城叫阵的奏折，一齐落到了执明手里。而石王城，在执明三令五申不许出战的命令下，齐之侃跨上了白马。
冰冷的雨水顺着那杆饮血的长枪流淌下来。
韩陵攥着齐之侃的马缰，两人在僵局之下已经浑身湿透。而在他们身后，数十个弓箭手在冷雨中双手已经麻木，眼前也被雨水模糊，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的箭尖指向的是齐之侃——
“齐将军，你不要逼我们！”
齐之侃蒙着双眼，完全湿透的蒙眼布下看不出喜悲。
“就算将军侥幸杀了小侯爷，遖宿人撤了军！但封州破了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开城门！”他抬腿踢开韩陵，大喊道。
韩陵被副将扶起来，雨水顺着沉重的盔甲一层层流下来：“将军，天权王有令不许出战！你若执意要用这种方式解天玑之围，我就只好按军法处置了！”他夺过一个副将的弓箭，拉弓满弦，“将军你不要逼我们！”
齐之侃催动坐骑，向城门走去。
韩陵眼睛一闭，长箭破弓而去，从齐之侃的脖尾处擦了过去，一下就把齐之侃带下了马背。韩陵见状立刻扔下弓箭上去，按住齐之侃的伤口：“将军你真的不要逼我们！天权王要我们送走将军，将军不肯，我们已经是违抗命令！将军别让我们一错再错！”
“他知道的……他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出战，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齐之侃不顾众人的阻拦，再次翻身上马。
“你去告诉执明！蹇宾若有事，我也不会苟活！”
随即又柔下声音：“韩陵，我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不必让他费心。”
韩陵站在原地，像是着了魔一样伸出手。坚不可摧的石王城大门打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齐之侃策马而去，任玄武军将士怎么呼喊也充耳不闻。大门关上之后，他像是浑身无力般跪了下来，看着石王城战神的身影，彻彻底底消失了。
【待续】
下一章：天人路远，将星陨落。天权王毒杀啟昆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