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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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致力于【刃恒/星铁恒右/蒙克/诡秘还没完/梅迪奇】

【修订版】太平策 34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本文的印调,了解一下:《太平策》印调与抽奖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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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执离tag是有执离线关键线索,无执离详细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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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齐之侃第二天神清气爽地上路了。

    临走之前,他还给远在太平城的天权王执明飞鸽传书说明了遖宿国的情况。

    庚辰从太平城带信到石王城,不想与齐之侃擦肩而过,只得循着两人的踪迹深入遖宿腹地。幸亏两个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拖慢了步伐,庚辰不费吹灰之力就赶上了两人,也不避讳蹇宾在场就交出了执明的书信,齐之侃从信中知道了太平城的局势。从庚辰带来的消息看,啟昆帝遇刺之后夺了王储君孟章的兵权,又让苏上卿与魏相一起监国,执明在太平城的处境也很是不妙。另外,庚辰还提及了啟昆帝召回天玑王蹇宾的事情。

    齐之侃奢望自己还能有一日跟随执明渡江而战。

    但随着慕容离的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终究永远都成了奢望。

    而天玑王蹇宾自从昨夜与齐之侃时隔三年又有了一次可以说是更进一步的关系,如果说三年前太平城的那一次是酒醉之后的糊涂,那这次他们两个都十足的清醒。他在早晨醒来,感受着浑身酸痛的同时又陷入了若即若离的感情怪圈里。齐之侃第二日又与蹇宾保持着距离,仿佛在他眼里蹇宾又变回了高高在上的天玑王。蹇宾曾以为齐之侃一直在南界,时隔心思单纯的人,但相处久了却发现并非如此,甚至还让人捉摸不透。

    蹇宾曾一度以为自己善于揣摩人心,可遇上齐之侃才发觉自己不过是班门弄斧。若说揣摩人心,身为石王城黑甲玄武军的将军,他能料准遖宿大军的计谋动向,也能在执明的只字片语中对太平城的诡谲风云了若指掌,又有谁的心是他看不透的。

    他知道一切,却又永远不去勘破,像是一匹尾随的孤狼。

    两个人各怀心思,在路上又走走停停。

    眼看着就离明泉山越来越近,齐之侃想着从遖宿回到石王城之后,大约就是要分开了。蹇宾回到太平城之后又要成为无依无靠的天玑王,下次再见也不知年月。

    到了明泉山界之内,两个人就轻装简行,一人一马假作是周游的侠客。

    他们越往里面走,气氛就越诡异。没走多久就遇到了遖宿军队的关卡,只得悻悻返回,在路上一个简陋的茶棚里坐下,要了两碗热汤解渴。

    汤是酱汤,主要是卖给山里做工的人,咸得蹇宾越喝越渴。

    齐之侃注意到邻座似乎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于是装作不经意地大声提了一句:“这山里是怎么了,怎么多了这么多当兵的。本来听说明泉山雪景独好,山里还有终年流水的仙泉,喝上一口,长生不老。”

    蹇宾听着,他语调老练自然,配上温和明朗的脸,当真是像极了游侠。

    几个人一下就放松了警惕:“山里在拓宽狭谷呢!”

    “什么狭谷。”

    “明泉山里的狭谷。听说能通到钧天国,不久就要完工了。”

    另一个立刻搭话说:“听说小侯爷和长史已经派人去北望城通知王上了……”正说着,被坐在身边的人杵了一下,脸上虽不痛快但也谨慎地闭上了嘴。几个人沉默着喝完了热汤,付了钱匆匆离开茶棚。

    齐之侃低下头喝汤,表情却是素日少见的严肃。

    他们言语间提到了长史虞元恺也,虞元恺是遖宿王毓埥和小侯爷毓骁的老师,在遖宿国也德高望重的人。遖宿王也对他尊敬有加,连小侯爷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能让他亲自监督的工程,他早料到绝非小侯爷的陵寝这么简单,再者他们提到了明泉山狭谷。齐之侃在南方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说明泉山有通往钧天国的狭谷,可听他们说,明泉山中不但有狭谷而且已经拓宽到了可以行军的地步。

    “你可知明泉山外是天玑郡的什么地方。”

    蹇宾被问得一头雾水,想了想还是回答:“是天玑的封州城。云缨白虎军的驻地。”

    齐之侃凑近他:“你是天玑王,让你说服郡守调动白虎军。你做得到吗。”

    这可真把蹇宾难住了,哭笑不得地问:“小齐为什么要问这个。我是天玑王没错,但我从没有回过天玑郡,也没有执掌过白虎军,在军中毫无威信可言。”

    “你方才也听见了,遖宿人在明泉山发现了一个可以通往钧天国的狭谷。狭谷之外就是你说的封州,狭谷打通之后,他们第一战必将是封州城。”顿了顿,“若是真有此事,等我们到了封州再请示陛下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才要问你,你能不能说服郡守调动兵马,我能助他们抵挡住遖宿人的进攻。”

    蹇宾的神情也凝重起来,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明泉山顶不发一语。

    很快明泉山狭谷打通的事情就传回了北望城。

    大金乌提前来报的时候,陵光还在为那晚走火入魔于公孙钤有了关系的事情发愁。历代朱雀神宫中的神官都是属于神明的,需要为神明守贞。特别是大祭司,是神明在现世的化身,需要用洁净的身体来容纳神明的朱火。陵光在继任大祭司之位前,就在神明面前发过毒誓,会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神明,爱恨焚于烈火,从此为神明而活。

    他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不是他被处死就能了结的。

    大金乌一眼就看见了他手臂上消失的朱砂印记。

    “谁叫你进来的!”陵光将手臂藏进衣袖里,“你……你如今也是愈发不知分寸了,昔日阿黎来时准你来去自如,如今阿黎离开了遖宿国,你也该记住神宫中的规矩。”

    “是朱雀大人心有所思,没发现我来。”

    陵光咬了咬下唇:“究竟有什么事。快说吧。”

    “明泉山的狭谷打通了。王上要派人带领饕餮大军去明泉山。”

    “知道了。”陵光心虚地垂眸,倏尔又张大眼睛,“我的事情,你不许泄露一个字,也不许你去动公孙!否则我定要把你挫骨扬灰!”幸亏此事知道的人不多,陵光已经派金乌处理掉那日在寝宫侍奉的人,只要大金乌走出这里就会知道。

    他也知道,大金乌是他最能够信任的人。

    大金乌退出正殿,两只金乌就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回想起方才殿中陵光与往日截然相反的态度,便也知道陵光此次是真动了心。

    他顺着连廊到公孙钤的窗前。

    公孙钤也见过他几次,认识他是陵光手下最得力的大金乌,身手与毓骁的夜枭不相上下。但这么正大光明,不遮遮掩掩地见他走过来还是第一次。公孙钤知道他大约是知道了陵光的事情,最坏的结果也左不过是个死。

    他端出一只小杯搁在窗台上,就算是待客之茶了:“大金乌怎么过来了。”

    “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大金乌回过来所为何事,我大底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的身份。”听他说完,公孙钤一愣,不等他想好圆说之词,大金乌又继续说下去,“天权王让你来遖宿是为了刺探消息,但朱雀大人是慕容公子的好友,又是救命恩人。希望你不会将他的命也搭进去。”

    公孙钤哑口无言。

    大金乌又说:“他受了很大的痛苦,无法忍受下去,才会抛弃一切成为大祭司。我们很多人,是护送慕容公子留下的……”

    公孙钤出言打断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大金乌愣了愣,半晌才点头。

    公孙钤一直盯着窗台上的茶杯看,一直到日落月升,窗边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的影子。

    仅仅三日后,报信的人来到了北望城面见遖宿王毓埥,禀报了大侯爷毓骁打通明泉山狭谷的事情。毓埥大喜过望,立刻决定派遖宿都督周天逸前往明泉山进攻天玑郡,又怕石王城会有所行动,便下令让陵光代替周天逸节制莫州的兵马。传令官走之后公孙钤也问起此事,陵光正在气头上,便没好气地让他留在朱雀神宫里。

    庚辰当时就在北望城,公孙钤说起此事,又听到庚辰说齐之侃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天权王执明,准备与天玑王蹇宾一同前往封州城才放心下来。

    “陵光要把我留在北望城,我正好可以稍加活动一下。”

    “公孙先生是要偷偷去明泉山吗。”

    公孙钤点头:“陵光做事谨慎,即便有了致命的把柄在我手上,也不一定能完全相信我的话。我准备趁陵光去莫州节制兵马,前往明泉山说服毓骁合作。”他看着旧地图上所标注的明泉山地势,而他也不是第一个发现明泉山异样的人,“不知庚辰先生能不能帮我对付陵光的金乌。陵光手下有十只金乌,负责传递消息和杀人灭口。在太平城中为天权王杀了三人,如今大金乌来往于钧天与遖宿之间,还有六只金乌,陵光会带走四只。”

    “公孙先生是要我除掉剩下的两只。”

    公孙钤佯装收拾衣物,悠闲地在屋中来往,嘴上却冷声:“对。那些金乌是护送慕容离来遖宿国的破军,只有你能对付他们。”

    庚辰一惊,用力点头答应下来。

    瑶光的破军都是千挑万选之人,除了执明身边的,其他人变数太大。其实在庚辰和庚寅联手对付大金乌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大金乌的身手很是眼熟,但时隔多年,他也从未想过金乌竟出自破军。想必陵光与慕容离的关系不简单。

    慕容离要复仇,他复仇的终点又是什么。

    陵光领旨走后,庚辰就暗中杀了监视公孙钤的金乌,护送公孙钤前往明泉山。

    毓埥信任小侯爷,将饕餮大军交给他来带领。

    是夜,小侯爷毓骁正在做进攻封州的最后准备,夜里回到行辕,就听仆人说有北望城的客人求见。他疑惑非常,北望城的传令官早已来到,现在来的又是谁,可毕竟是北望城的客人,他不假思索地就进去见了。

    看到客人的背影,他还愣了半晌,公孙钤就已经转过身。

    毓骁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你!军师是不放心本侯,还是太放心你了!”他冷哼着坐下来,自己倒了两碗茶喝了,才觉得平静。

    “自然是后者。”

    毓骁抿了抿嘴,有些招架不住,给他也倒了一杯茶。

    公孙钤摘下风帽,解下斗篷坐在他对面,提起茶壶就随手把里面的热水倒了。接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瓷瓶,把瓷瓶中的茶叶全倒进去,冲上滚水。茶香立刻从简陋的茶壶里透出来,公孙钤翻过两只新茶杯,倒满后只自己拿了其中一杯。

    毓骁看了一眼,没有去拿茶杯,脸上挂着冷笑:“我算是知道军师为什么留着你了。他心细如毛,你倒是也面面俱到。”

    “可惜我志不在此。况且也不长久。”

    毓骁满眼轻蔑:“也是,军师是遖宿国风光无限的大祭司,眼光甚高又心狠手辣。留下你,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不知道你和他在牢房里说了什么,能让他把你带出去。”

    “说的是陵光最感兴趣的事情。今日我想对小侯爷说的,也是小侯爷。”

    “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公孙钤忽的又不说了,岔开道:“不如小侯爷先听听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毓骁放松了警惕,伸手拿起那杯茶,喝上一口,唇齿留香。他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是什么。若我给得起,也不枉你千里迢迢来明泉山。”

    “我想要的是陵光。”

    毓骁顿住了,片刻之后放声大笑:“我竟没想到你有如此心思!军师是遖宿第一的美人,为他动心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只能匍匐在他脚下!你与他相处这么久,为他动心本侯觉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他陡然收敛笑意,“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筹码。”

    “遖宿国的王位。”

    毓骁冷笑:“遖宿的王位岂是说来就来的。”

    公孙钤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明月背过手:“好东西都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帮助小侯爷,与我的目的不相悖,所以我才想与小侯爷合作。即便我再留在遖宿国,也不过庸庸碌碌,青史依旧留不下我的名字。但若能得偿所愿,青史留名又算什么。我知道小侯爷不信我,但我的话,小侯爷不妨听一听再做定夺。”

    “你说。”

    “遖宿国不似钧天国讲究礼法,在遖宿,王位是给最合适的人。只要现任遖宿毓埥王一死,小侯爷身为他唯一的兄弟,最亲近的血脉,又有旧族支持,便是「最合适的人」。陵光对遖宿王忠心不二,小侯爷想要王位,势必要对付他,但小侯爷也感受得到,陵光谨慎小心,足智多谋,并不好对付。但眼下就有个很好的机会,陵光镇守莫州,北望城空虚。但这仍不够,北望城是新贵的地盘,要杀遖宿王依旧不容易,最好是能让遖宿王前来明泉山。让明泉山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毓骁听完他的话,心中顿时对这个轻视已久的人肃然起敬。

    他走到公孙钤身边站定,装模作样地试探:“王兄是遖宿王,岂会随意出门。”

    “他这次一定会来,因为陵光也急于借封州城证明他自己,所以他一定会劝说遖宿王御驾亲征。”他口说弑杀计谋,笑得宛若温暖和煦,充满了君子的温和,“只要小侯爷输了第一仗,遖宿王就一定会来。不信我没关系,一切由小侯爷决定。”

    毓骁盯着公孙钤的眼睛,他第一次发觉他早该在刑狱里杀了这个人。

    “军师也真是养虎为患。”

    “是啊,他也终将结束在虎牙之下。”公孙钤喃喃自语,只要陵光离开了最熟悉的遖宿国,随他回到河西,他就有办法永远留下陵光。

    那双眼睛却紧盯着毓骁,缓缓喝干了杯中的茶。

 

    蹇宾和齐之侃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查探了明泉山狭谷。

    明泉山的狭谷原本不过是个一线天,被遖宿人发现之后拓宽,如今已经能供大军通行,只要通过狭谷,天玑郡封州城就近在眼前了。封州城无论是城墙还是白虎军,都不必上常年与遖宿大军作战的玄武军,若遖宿人发动突然袭击,必定保不住封州。届时,饕餮大军长驱直入,太平城就近在眼前了。

    两人一拍即合,偷了遖宿人的马匹,还放火烧毁了离狭谷最近的粮仓。

    两人策马在遖宿人的喊杀和救火声中通过了狭谷。

    另一边天权王执明接到齐之侃的飞鸽传书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就进宫去找凤君裘振商议。啟昆帝受重伤后一直未能出面,更别说上朝理政,朝堂上大小事务都是通过裘振之口传达,别的人他一概不信。虽说啟昆帝严禁外臣之间互通书信,但事出突然,执明又说的冠冕堂皇,裘振便没有追究。

    毕竟裘振作为狭谷的发现者,看到消息也是震惊,他原以为那条狭谷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在他离开遖宿,与陵光结下深仇大恨开始,他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秘密。

    于是裘振当即决定派人去通知天玑郡守,给天玑王蹇宾和齐之侃调动云缨白虎军的权力。天玑郡盛产明光甲,白虎军的头盔上簪有白色长缨,所以又有云缨军的美称。天玑郡的云缨白虎军在钧天以东也算得上是精兵,只是常年守城经验甚浅。

    执明偷偷想,云缨白虎军有齐之侃率领,封州应该能安然无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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