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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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致力于【刃恒/星铁恒右/蒙克/诡秘还没完/梅迪奇】

【番外Ⅲ】玉尘生风·太平谋(下)

    《太平策》番外其三。

    番外其二《玉尘生风·昙华》因故缓更。

    本篇配对CP为执离的王八蛋x蹇齐的果子。本篇主要补足执明为帝之后的生活以及正篇中没有提及的蹇齐孩子的下落。

    神秘莫测大纲只憋出一半用恋爱解决一切烦恼文风。执吹。没有驾照,可能会考虑学龄儿童代步车,但一般情况下只有车轱辘,滚不滚上路还要看心情。请注意,此文人情凉薄,人心险恶,人命草芥。

    脑洞:我只想试试一个不混吃等死的执明结果开大了设定在此。

    前文:0先导章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

    番外:、Ⅱ、Ⅲ(上)

    王八蛋:我已经脑补了一百本伦理话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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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执齐有一股子难以言明的执拗。

    他终于从鼓凳换成了宝座,有模有样地管理起天玑郡的事情来。他和韩陵出兵镇压遖宿旧贵,一骑绝尘取下敌首,首战成名。执明帝将天玑郡赏赐给了他,让他从区区「王储妃」变成了实权在握的「天玑侯」。执明帝登基以来,废「王」的封号,钧天国最高的爵位便是「侯爵」,能在封地上最高加收三成赋税。

    执齐是钧天国如今唯一的侯爵。

    “千阳泽说天神阁晦气,要拆了重建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他正从千阳泽的奏折上抬起头:“知道了。”说着收起奏折顺手一扔,就丢在执燝脚边的火盆里,“劳民伤财,无谓之举。”他伸了个懒腰,像是晒着太阳的猫,看上去驯服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伸出爪子。

    执燝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喜欢笑,笑的时候不但有梨涡还有虎牙。

    “千阳泽迁到京州去之后,就是你封地上的人了。”

    “那不是正好吗。只要司天监离开太平城,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他去哪里都无所谓。”执齐甚至想,要不还是挖个坑埋了吧。就和那些在童年时一起长大的朋友一样,被摧残得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下场。

    “天官署的势力并没有因为若木华之死而土崩瓦解。京州你要多加用心。”

    执齐一脸不悦:“你不信我就算了。”

    此话一出,执燝也不由自主地摆起了脸色:“孤这是好意提醒你,别当耳旁风到时候拖孤的后腿。你还指望父皇疼你一辈子吗。”

    执齐没好气地撇过头,心想这是哪来的酸味,飘得到处都是。

    而执燝正把目光从他雪白的脖颈上艰难地收回来。

    他替执明帝去了一趟紫霄宫,祭拜他夭折的哥哥和战死的齐之侃。

    瑶光王生前与执明帝小住过得房间一直都空着,执燝去里面小坐了片刻。见茶室挂着一幅挂轴,画上红衣美人似是九天之上落下的火。执明帝曾有一次说过,执燝虽是像极了执明帝本人,但一颦一语举手投足全是瑶光王的影子。

    瑶光王死后,他就成为了王宫中最深的禁忌。

    没有了他,执燝与执明帝也谈不上父子亲情了。他就像是上天所赐的帝王,一路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罢了。执明帝见他,大多也只是劝他早些继位。

    他一笑:“父皇正值盛年,孤岂敢继位。”

    执燝也是害怕那个孤独的皇位的。

    他嫉妒执齐,执明帝经常把他叫进宫去,说一些发生在他自己、齐之侃和蹇宾的往事。执燝发现他与执明帝的疏离,让他对这段故事从来都敬而远之。他只是下一位孤独的帝王,从来不是执明帝的儿子。

    “石王城督军的人选你决定了吗。”

    执燝点头:“就让小齐儿去吧。天玑与遖宿接壤,他总要去一次的。”

    执明帝缓缓摇着扇子,让烛火扑腾:

    “那儿天气不好,你还是换一个更合适的人吧。”

 

 

    6

    当年齐之侃就战死在石王城。

    韩陵对他的评价颇高,但说到底不过四个字「情深不寿」。

    “放下来。”

    两个侍官小心翼翼的按照执明帝的命令将金轴的挂画缓缓放下来,画上一位白衣男子身骑白马,银甲流光,手持长枪,一手抓在马缰上。而那匹白马马鬃飞舞,前腿扬起。画作远处,雾澜江水拍岸击石碎。

    “这个人……是齐之侃。”

    面对执燝的发问,执明帝点了点头。

    另一副挂画才放到蹇宾的眉眼,就被执燝叫停了。

    他失望地对上执明帝的眼睛,瞳仁发颤:

    “父皇,你让孤娶他。是因为他是将星转世还是因为你心里愧疚。”

 

 

    7

    “每个人终究会有一死。”

    “无论是帝王还是旁人,父皇烧了太平册逆天改命也改变不了终归尘土的结局。老天爷将他所爱的人,所交心的人统统夺走了,孤十数年的孤独,都是拜这个天下所赐。这样一条注定会孤独的路,你愿意陪着孤走下去吗。”

    执齐抬起沉重的眼皮,显然没听清楚执燝在说什么。

    他的及冠礼是执明帝亲自举行的。

    象征着天玑侯爵位的高冠簪在他头顶似是沉重,他转过身,白衣翩翩,向着执燝笑了笑。唇边的酒窝凹了进去,而那双眉眼却已不怒自威,颇有些王侯的气势。不过两年,那个被当作困兽的少年就已经融入了黑暗的宫廷。

    当晚执燝谎报年纪的事情就被执齐发现了。

    执齐还因为被门槛绊了一脚,第二天撒气在门槛上,让人把门槛给砍了。执燝就当他是发发脾气,对他这个任性的做法也并没有阻止。后面的事情执燝就不太清了,总之他们后来你一言我一句就打了起来,从前殿闹到后殿,事情的最后就不可收拾地又滚进了床铺里,在一场风月中平息了。

    执燝答应他不会罔顾他的意愿让他怀胎生子。

    毕竟他从想从执齐身上得到的从来都不是孤独的帝王血脉。

    而执燝的及冠礼,执明帝并未出席。主持典礼的是太傅翁彤,也是由他为王储君及冠的。典礼之后,执燝就开始在庚辰的暗示下接触破军,成天有鬼鬼祟祟的黑影进出王府。南陵军解散之后,挑选了一批新的破军,由庚辰亲自带着,专门刺探隐情。每次破军前来,执齐就会紧张一下,生怕是什么地方的刺客混进来了。

    “那孤把破军交给你如何。”

    “可别,我最讨厌窥看人家的秘密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秘密,所以不怕被孤看到。”

    他回过头:“难道做皇帝,就一定要知道所有人的秘密吗。那多无趣。”

    “高处不胜寒,你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就等着你从天上掉下来摔个粉碎,好让自己踩着尸骨上天去。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你才能有所防备。”

    执燝从破军手里接过字条,看完幽幽一笑,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8

    执燝在巡视边关的时候遇刺了。

    危难之时,忽听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执燝拉开车帘见执齐白衣翩迁。他用连弩射落几个最靠近马车的刺客,随后丢弃弩箭,脚踏马首飞身而起,冲入敌阵。佩刀出鞘当即染血,剑光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执燝从马车上出来,当即大骂他是「蠢货」。

    偏生「蠢货」还毫无自知之明,受着伤还先来抓他的袖子。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执燝扬起的马鞭擦到了他的脖颈,留下一条红痕。

    他都没拿手去捂一下,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执燝,仿佛在这一瞬间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执燝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却见他已经神色一变,翻身上马就走了。

    “跟上去。”执燝对身边的破军下令。

    他特地选在天枢郡才露出破绽的,让自己的人扮作刺客刺杀自己,引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前来坐享渔利。原本他有机会能把和水城的旧贵们连根拔起的。执齐来的太突然了,他在心里这样解释,是他破坏了整个计划。

    执明帝听说此事的时候正在放河灯。

    他把花灯放进水里,手掌在水中翻起几下水波,将花灯推远了。

    执明帝捋着自己鬓边的挑染,懒懒地应了一声,又过了半晌突然发问:“执齐受伤了吗。”听说他受了伤,在接过侍官递上来的干手巾时,悠哉地说,“让庚辰把他接回来养伤。”他看着花灯慢慢飘远,就与蹇宾最后一次离开太平城的样子重叠起来。

 

 

    9

    其实王储君执燝长得更像执明帝自己。

    执明帝从他身上看到的不是血缘亲情,而是一个注定孤独的帝王。他每次看到执燝,想起的都是慕容离死前的沉默,轻易地将眼睛闭上。一个注定会孤独的人,本不该拥有太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离别太疼了。

    “这就是瑶光王吗。”

    执明帝顺着执齐的目光看过去,落在慕容离的画轴上。

    见他点头,执齐张嘴发出了一声赞叹:“他可真漂亮。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所以老天爷又把他找回去了。”

    执齐回到太平城的时候,脖颈上的红痕已经不明显了。

    执燝的身手执明帝也是知情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过了头」。执齐回来之后,执明帝让医官署最好的大医官刘洵看诊,明明涂点药就没事了的伤口硬是被抹了什么金贵的东西,用绷带扎起来。

    “你是王储妃,身上不该留伤的。”

    执齐跟在执明帝身后,听他这样解释。

    他垂眸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皇上,这次王储君回来,你可别怪他。”又说,“他救了我,我总是想要想把最好留给他。可是,王储君的想法太多了。”

    执明帝笑了一声:“那朕替他向你赔不是”

    “臣不敢。”

    帝王的胸襟在广阔,装了一整个天下,也腾不出一点位置再装一个人了。

    执明帝对侍官耳语了几个字,那侍官就匆匆离开了。执齐陪执明帝喝了一盏茶,就见那人抱着一只长盒快步走来。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清冷如皎洁月光般的宝剑,仿佛一沾手,就会被霜雪冻伤。

    “这把「千胜」就赔给你了。”

    当年天玑王蹇宾也是这样对齐之侃说的。

 

 

    10

    执齐一推开门出去,就见王储君执燝缓缓走来。

    他招手跑上去,声音脆的和落地的铃铛似的:“执燝,你回来啦。你都瘦了。”

    执燝也不知道执齐是无心还是有意听得他耳根一红:“孤吃好睡好的,怎么会瘦。孤看着你倒是丰腴了,自然比起来孤就是瘦了。”说完正要进去见执明帝,庚寅就走出来,说是执明帝说他自己睡下了,不方便见他。

    “边关的情况,父皇也不听了吗。”

    “这些「小事」,王储君拿捏一下便是了。”

    执燝沉下脸,忽的又见执齐腰上多了一把宝剑,杵得他发寒。

    他一甩袖往回走,还特地提了声音喊道:“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执齐也不知从哪里闻到一股酸味,便跟了上去:“你的脸都气白了。”

    “被你气的!”

    执明帝隔着菱花槅门见两人走远了。

    执燝说话的样子,太像慕容离了,但说得再多,也都不是从慕容离嘴里说出来的。

    他走到慕容离的画像前,轻轻掸去了案台上的香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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