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所有文字图片非经同意谢绝转载】请认字
近期致力于【刃恒/星铁恒右/蒙克/诡秘还没完/梅迪奇】

【修订版】太平策 35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本文的印调,了解一下:《太平策》印调与抽奖

    【前文】

    0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

=================================

    35

    啟昆帝依旧是拖着没有回复。

    饕餮大军却已经浩浩荡荡穿越了明泉山狭谷,直奔封州城而来。

    天玑郡守自知无法,便同意让蹇宾节制兵马。

    封州的这场仗一打就是半个多月,遖宿大军的损失说不上重,但因后方粮草不济也只得选择退守明泉山狭谷之中。

    捷报传回太平城的同时,庚辰还带来了齐之侃的一封信,信上说他依照啟昆帝的旨意将玄武军的兵符交给了蹇宾,只留下玳瑁牙璋在身边,又提到蹇宾受了伤,所以让身边的破军护送蹇宾回太平城。信上虽没有提到是什么伤,有多严重,庚辰也是来去匆匆并没有亲眼所见,但齐之侃的话执明不曾起疑,便由着他去了。

    从封州城到太平城,要途经夜昭和青州,崇山峻岭路途难行。

    执明暗怪啟昆帝逼迫太急,但也并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烧了齐之侃的信笺,就当这件事过去了,谁也不会再提起。

    啟昆帝得知捷报之后,果然没有一句嘉奖,还下诏怒斥了齐之侃越权调动云缨白虎军,责罚了五十军杖,将天玑郡守斩首示众。天权王执明在太平城简直气得跳脚,想要进宫为齐之侃求情,被凤君裘振劝了回来。皇命传到石王城,齐之侃在封州也受了伤,又生生挨了五十杖责,伤上加伤被韩陵送到嶙峋城静养。

    天玑王蹇宾拿着玄武军的兵符还没回到太平城,庚辰奉命又去嶙峋城看望齐之侃,第二次返回的时候执明远比之前阴沉,像是石王城天空上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云。

    所幸齐之侃的伤势不重,静养旬月便会痊愈。

    一来一去,太平城就入冬了。

    执明围坐在熏炉边,听到庚辰说齐之侃的伤势不重,才微微舒开眉头。他拨弄着银霜炭问道:“本王之前让你去天权郡,你再去一趟,让戚将军借庄子将南陵军送到太平城来。啟昆帝这么久都没能露面,一定不是受惊吓这么简单,太平城就会很快变天。届时本王需要南陵军来替本王做事,也需要他们保护阿离。”

    “那属下就去一趟康居城。”

    “人不必多,省得太显眼。苏翰要有所动作,也不能在太平城藏下太多人。”

    庚辰应下,想了想又问:“齐将军交出了虎符,名义上没有了玄武军的兵权。如今天权王与齐将军皆如同弃子,啟昆帝会不会借机谋害天权王。”

    执明放下火钳,口气慵懒:“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说得十足嘲讽。

    庚辰走后,执明佯装散步拐进慕容离的住处,哄着慕容离进去云雨了一番。

    事后执明拨开了慕容离背后的头发,吻着他汗涔涔的脊背,又把慕容离翻过来,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嘴唇,半晌才心满意足地在他身边躺下。慕容离的身子自失子之后就伤得厉害,云雨后靠着执明没力气说话,但这不妨碍他感受执明的心思。从开阳行宫回来后,执明就更加谨慎,时常提及后代。只是慕容离每次回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就像是心中的结陡然拉紧,纠得他胸口发疼。

    执明蹭着他便再也没有重提,只是事后都要懒上好一阵子才会不情不愿地把慕容离抱去清洗,以前每回事后他再累都会先起身把慕容离抱到净室去。慕容离有时候困得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执明几时将他送进净室去的。

    他知道执明想要一个孩子,他可以对执明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

    在慕容离的心里,对执明和孩子都有无法补偿的愧疚。他回到太平城除了给执明重逢的喜悦和久违的爱情,也给了他更加艰难地处境和得而又失的孩子。

    他侧过头,见执明枕着胳膊看他,眼睛闪闪发光。

    “你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吗。”

    他立刻摇头:“阿离为什么这么问。阿离不愿意,我不强迫阿离。”

    “你知道我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害怕会重蹈覆辙。啟昆帝对天权王逼得更紧,我只想等天权王安定下来,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

    执明干笑了两声,一把搂住他:“我一定会保护好阿离的。”

    “可天权王也知道,啟昆帝视我为眼中钉,也信不过天权王。倘若他知道我们有有了孩子,不知道还会下怎样的毒手伤害我们。”慕容离放低声音,“天权王说要保护我,唯一能真正保护我的,是远比天权王之位更大的权力。”

    “阿离真是给我出了难题。”

    执明回想起石王城中看到关乎慕容离的判词,黯下双眼。他不敢想象自己再次失去慕容离,会变成什么样子。

    “天权王不愿搏一次吗。”

    “阿离屡次劝说我起兵,究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还是放不下过去。”

    慕容离一怔,缓缓说道:“过去和未来,我哪个都放不下。”

    “阿离,你把仇恨看得太重了。眼下的困局并不是我起兵为帝就可以解决的,我怕我会变成第二个啟昆帝,也怕阿离尘埃落定之后会了无生趣。”执明将他搂得更紧,“阿离,不要再为了复仇,让自己越陷越深。阿离已经做错了一次,不要一错再错,将自己卷进权力更迭和尔虞我诈中你难以脱身。”

    越陷越深,他早已溺死在仇恨的沼泽里。

    慕容离听到执明这样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知道了。”

    “我只是因为不放心阿离,才会让庚寅派人保护阿离,只不过恰好看见遖宿朱雀祭司的大金乌从你房中出去,于是设计抓住了他。”

    听见大金乌被抓,慕容离心中一紧:“你抓住了大金乌!”

    执明知道了他一直不愿相信的答案:“阿离放心,我已经放他走了。”

    慕容离伸手握住枕下的古泠萧,其实自始至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在大仇得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垂眸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

    “阿离选择活下来,于我而言,已经是最欣慰的事情了。”

    他忽的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

    慕容离心里,懦弱地贪恋着执明给他的温柔与爱意的。

    他坐起来,抽出燕支剑横在自己脖颈上:“我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慕容离流泪道,“我最珍贵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来时,陵光曾让我杀了你,挑起玄武军与啟昆帝的矛盾,是因为我信你。”

    “阿离!”执明慌了神竟徒手去抓燕支剑,顿时割伤了手心,血流如注。

    慕容离仍死死架住燕支剑:“我只要一个结果!为了这个结果我才活到现在,我午夜梦回都是瑶光的过往!天权王与帝位一步之遥,你知道结果,你知道结果如何的!”

    “《太平册》上的帝王之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

    “但那也是早已注定的天命!”

    执明手中的血落在慕容离的身上,像是慕容一族惨死时满地的猩红。

    慕容离颤抖着,他做了他一直逃避的事情,他最终成为了他最厌恶的那种人。陵光说过,帝王之命下是尸山尸海,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一块基石。如今他终于知道执明为何会抗拒注定的命运,即便那时谁都无法跳出的天命。

    他松开燕支剑。

    执明将剑丢在一边,拧了手巾替他擦拭身上的血水。

    慕容离握住他的手掌,用手巾细细清理手心的伤,而后又说:“你我都知道结果如何。执明,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的。我本就罪无可恕。”

    执明宛若受了莫大的委屈,将慕容离拥进怀里。

    他说:“好。”

 

    太平城下了三天的雪。

    天玑王蹇宾在一个飞雪的早晨回到太平城。

    护送他的破军入城之后就来向执明禀报,路上出了天雪难行以外一切顺利,执明也没有其他交代,便让他们回石王城去了。蹇宾受了伤,回来之后就受了啟昆帝的召见,带伤在雪中跪了三个时辰才得通传。

    啟昆帝素日最怕他与执明染指兵权,偏生蹇宾就触了他的大忌。

    但他在封州城抵御遖宿大军有功,朝堂上不乏为他求情的人,啟昆帝想着也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处置蹇宾,便只能狠狠斥责了他一番,罚他在府上禁足。蹇宾去石王城之后,禁军之权就移交给了王储君孟章,他如今在太平城一无所有。啟昆帝要对付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回府后,裘振准了千阳泽来看望他。

    若木华死后,啟昆帝再也没有另立国师,千阳泽依旧是奉常令。

    裘振或许是念在千阳泽家中也是侍奉天玑一脉,所以出于好心才准许千阳泽的探望,蹇宾却不这么认为。千阳泽多年来与若木华一起为非作歹,若木华因啟昆帝行宫遇刺而被斩首示众,千阳泽便投到了苏上卿门下。

    此番假惺惺地来看望他,大约是替苏翰来看他是否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蹇宾懒得与他废话,爱答不理地敷衍了几句。

    千阳泽却视若无睹:“如今天玑王在封州有了军功,或许哪日陛下还有需要天玑王的时候。再者,天玑王去石王城三年之久,与齐将军也有不解之缘了罢。”

    “这些与你何干。”

    他端着茶盏靠近道:“昨日天玑王在城外耽搁了,凤君本想让刘洵替天玑王先行看伤,天玑王拒绝了。陛下便以为天玑王的伤势诓他的,为的是给齐之侃打掩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本王会为了齐将军欺君吗。”

    “这我可不敢。都是陛下的意思。”

    蹇宾瞪了他一眼:“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送客!”他站起来,不慎打翻了千阳泽手里的茶盏,滚烫的茶水落了地,千阳泽竟见他首先护住了腹部。可不等他看清楚,王府上的人就把他麻袋似的丢了出去。

    他回到内室,见袍裾上还沾着一点茶渍。

    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很是不安,在他暖阁坐下,细想之下想把此事告诉执明,于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带去紫霄宫。但喊了人之后又觉得不妥,慕容离这么精心地被护着,也保不住他的孩子,自己又能走到哪一步。

    结果晚上,宫里又来传话召见。

    蹇宾暗觉不妙,推门一看,便见禁军与侍从已然列在王府两侧。他心中苦笑,当年他揪着执明去接王储君的时候,不也是这般架势么,才不过几年的功夫就轮到他自己了。他讥笑了一声,俯身坐进轿子里去。

    轿子停在内宫门口,再走几步就是向煦台。

    蹇宾经准进入向煦台,见啟昆帝坐在金座上。他自从行宫遇刺之后一直不见好,连大小朝会都免去了,此番蹇宾回来他就接连召见两次,蹇宾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礼,啟昆帝虚晃了一下手就让他起来了。

    “今日,苏翰上奏,说你负伤后未曾得到妥善医治。朕也觉得对你太过苛责,于是让刘洵进宫来替你诊脉。”

    啟昆帝说的风轻云淡,蹇宾心里却是晴天霹雳。

    他拱手:“臣的伤势已经无恙,无需劳烦大医官跑这一趟。”啟昆帝白日里才让他跪了三个时辰,哪里会这么好心突然叫刘洵来替他诊脉。但啟昆帝言语中提及苏翰,蹇宾霎时就明白了,定是千阳泽前去告密了。

    “刘洵都来了,你让他请个平安脉,也好让朕与凤君放心。”

    蹇宾眼看啟昆帝根本就是已经笃定此事。

    他只好战战兢兢坐下,看着刘洵进殿来,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定要将齐之侃摘出来。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啟昆帝不会为了此事把他怎么样,但若是他与齐之侃有了瓜葛就不一样了。齐之侃一直为啟昆帝所忌惮,蹇宾不想成为啟昆帝牵制齐之侃的工具。

    刘洵在蹇宾脚边跪下,拉起他的袖子。

    在遖宿国天文城的客栈里,蹇宾向齐之侃坦白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不敢在石王城提起此事,他惧怕这孩子到来却也十足地欢喜,他还记得齐之侃的笑容和拥抱。那是他的爱情,他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果。

    刘洵在松开手,在啟昆帝面前跪下:“回禀陛下,天玑王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蹇宾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啟昆帝问他:“朕听闻天玑王在南界与齐之侃走得很近。”

    蹇宾拖着疼痛不已的膝盖跪说:“陛下命臣去南界督军,齐将军又是黑甲玄武军的将军,臣与他不过是公事来往。臣在南界难耐寂寞,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只因是臣的第一个孩子,臣不愿意放弃他,遂带着孩子回到太平城。”

    “真的不是齐之侃的。”

    “齐将军是天权王的伴读,臣与天权王素有怨怼。臣与齐将军并不交好。”

    “是吗。孟章还说你曾与齐之侃在酒楼厮混了一夜。”啟昆帝盯着蹇宾,对方却十分冷静,这让他颇有些挫败感。屏风后的裘振提醒道:“孟章当年才多大,岂会知道厮混一说,定是听府上的人嚼舌根了。”

    蹇宾立刻接道:“凤君说的是。臣与齐将军并无瓜葛。”

    啟昆帝抓不到把柄,精神又短了,便更加不耐烦:“罢了罢了,虽不知道父亲是谁,但好歹是你的孩子,朕准你把孩子生下来立为世子。只是朕可以网开一面,但这种事情朕以后不想再听见了。蹇宾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被侍官搀着下去了。

    啟昆帝走远后,裘振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陛下不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苏翰禀报此事后,他着实震怒,他肯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必然是想借着孩子找到孩子的父亲。”

    “臣知道了。多谢凤君提点。”

    等裘振也走了,蹇宾才松了一口气,再想起来膝盖一阵钻心的疼,险些又跌回去,亏着刘洵扶着他起来。刘洵不知怎么,有想起了执明和慕容离的孩子。

 

 

    【待续】

评论 ( 4 )
热度 ( 49 )

© 苏小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