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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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37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本文的印调,了解一下:《太平策》印调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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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天玑王蹇宾在朝会当日就接到啟昆帝的圣旨,要他即可前往封州城抵御饕餮大军,至于两个孩子则送进宫中寄养。他心里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皇命已下他不得不从,只得抱着两个还在熟睡中的孩子惜别了半日,而后在侍官的反复催促下将孩子交给了他。

    第二日他就卸下珠额,披上戎装与上官将军一起前往封州。

    封州城位于天玑郡西南,山高路远,又是快马行军。

    蹇宾尚在调养,临危受命,也只得咬牙坚持来到封州。

    谁知一打开城门,迎面就是齐之侃的笑脸。蹇宾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急又气,一时间没了动作。齐之侃轻踢马刺走出城门:“承君器重,无以为报。此次下官带来了一千人,愿为天玑王做先锋。”

    蹇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是眉头一凛:“齐将军,你不奉旨镇守石王城,来到封州。可知这是违逆的大罪,你快回去,本王姑且饶你一命。”

    齐之侃拱手:“下官既然敢来,罪也坐实了。不如等下官为天玑王在众军之中斩落敌首,再行发落也不迟。”

    上官将军早已听说齐之侃在南边是百战不殆的「战神」,上次就是他率领白虎军大败饕餮大军。此次他与蹇宾都是初出茅庐,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贸然对上饕餮大军必定是凶多吉少。于是心想着有齐之侃从旁协助或许能传回捷报,混个军功,再者齐之侃说的也是不错的。他带兵离开石王城来封州已经是抗旨,罪名也坐实了,不如就让齐之侃和他的兵马做前锋。于是也出言劝说蹇宾留下齐之侃。

    蹇宾抓着马缰的手发白:“好,等战事结束,本王再治齐将军的罪。”

    齐之侃和蹇宾在封州城已经打过一场漂亮的胜仗,因此云缨白虎军对这两个人也很是敬重。蹇宾这次在校场上说了一番斗志昂扬的话,封州城又按照齐之侃所说加固了一番。

    入了夜,齐之侃把自己的亲卫叫出来,一千精兵站在校场上立如林。

    他说明了眼下的实情,又说封州城没有石王城高耸坚固的城墙,白虎军也没有玄武军对阵遖宿人的经验,此战必定凶险万分,不愿跟着他战死的可以先行返回石王城。

    一千黑甲玄武军无人退缩。

    齐之侃挨个拍了他们的肩膀,便让他们散了。

    这原本就是他一意孤行,离开石王城赶来封州城帮助蹇宾。就算有人临阵退缩,齐之侃也不会责怪他的胆怯。天权王执明在石王城的时候,就把遵从君令作为第一要紧的大事,无论这个「君」是啟昆帝还是天权王,齐之侃如今都违背了初衷。

    也违背了他的将来。

    众人散去后,他转身看见了城墙下的身影。

    蹇宾走出阴影,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两道剑眉扬起,眼神却比月光还要温柔。齐之侃等着他说话,他却抿了抿嘴直接上前一把拥住了齐之侃。他太想念可以让他安心下来的胸膛,也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何年何月。

    蹇宾抱得很紧,似乎想把齐之侃的肋骨也勒断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尖:“小齐你疯了!你知不知你现在功高盖主,陛下恨不得除你后快!你被他拿捏到了把柄,又触及他的逆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你!”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来。我心意如初。”

    齐之侃显得尤为平静。

    蹇宾怔怔地放开他:“我虽无权无势,但好歹也与执明一样是封王之身,回到太平城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眷恋地拉过他的手,蹇宾露出些许笑意,“你还没见过我们的孩子。我们有了一双孩子,长子蹇虪,幼子蹇䖑。”

    但一想到孩子寄养在宫中,在啟昆帝的眼皮子底下,蹇宾又眉头一敛。

    齐之侃也跟着露出笑颜,抬手舒开他的眉心,虔诚地印下一吻:“好,那我一定竭尽全力,要为你和孩子们阻止饕餮大军入关。”这个吻像是荒芜原野上的火种,顷刻间点燃了蹇宾深藏已久的xx,他在太平城压抑了太久,想要在这个珍贵的重逢中将他们都宣泄出来。他的确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他自责无力,也渴望爱意。彼时他想要光华满身的战神成为他袍下之臣,如今他想把自己永远埋在齐之侃的怀抱里。

    他们在城墙的影子里激烈地深吻。

    尤不尽兴,蹇宾在喘息之际将鼻息吹进齐之侃的耳内:“去我那里。”他用软如春水的声音命令道,齐之侃却乐于为他作陪。他狡黠一笑,挽住蹇宾的腰俯身就将他扛在肩上往回走。回屋需要路过空旷的校场,蹇宾作茧自缚,羞愧气急得捶齐之侃的背,反被齐之侃狠狠拍了毫无防备的屁股,一下子失去了反抗。

    两个人进了屋带上门,就迫不及待地翻云覆雨了一通。

    事后,齐之侃侧躺在床上看蹇宾有条不紊地一件件将衣服拾起来穿回去,他面带矜持地掩住一身xx的痕迹,又变回了不言苟笑的天玑王。

    蹇宾回头见欣赏完全程的人仍赤着上身,笑得露出虎牙。

    齐之侃的目光越过他,听到桌上的大箱子上。

    “那是什么。”

    “原本我想让人送去石王城给你的,不想你也来到封州城。”他买了个关子,脸上颇有些得意,只是双颊上的红潮还未退下,反而适得其反。齐之侃起身从后面拥住他,见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副银白的甲胄。

    齐之侃一眼就认出来:“天玑郡的明光甲。”

    蹇宾点头:“天玑郡盛产精铁,这副明光甲是我命他们专程为你打造的。”

    齐之侃心中了然,拾起一旁的衣袍穿上。另一边蹇宾像是对待极其贵重的礼物一般殷殷切切地把明光甲捧出来,为齐之侃穿戴上。明光甲以精铁的护心镜而闻名,蹇宾保留了黑甲玄武军的鳞波和玄武兽首的装饰,又錾刻了白虎。白虎是天玑王族的象征,蹇宾希望它能永远保护自己的爱人。

    齐之侃抬手把碎发夹在耳后,抬眼看了看蹇宾一脸满意,兀自笑了笑。

    他们互相道了一句珍重。

    这句珍重,不只是为了现在,还为了将来。他们的将来还有许许多多的未知与变数。

    三日后,遖宿王的军队果然如期而至。

    遖宿王毓埥一身金甲分外显眼,在他两侧的分别是小侯爷毓骁和遖宿都督周天逸。

    饕餮大军果决骁勇,一来就是强攻城门,齐之侃在石王城就领教过他们攻城方法。攻城之时,一般都先用投石器率袭击两侧城墙,再直攻城门,破城而入。石王城就是为了对抗饕餮大军而建,城墙高大坚固,有用糯米汁浇筑,但封州城的城墙显然没有石王城的承受能力,城门被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齐之侃也兵行险招,准备打开城门,从正面冲锋。

    若是没有成功,饕餮大军很可能就会破城而入。若侥幸承受住这轮攻势,但封州城被饕餮大军围困,对于人口众多储备不足的封州城也将是场浩劫。

    饕餮大军开始攻城之后,齐之侃和他的亲卫在城墙的碎屑中饮下饯别酒。

    随着两侧城墙开始出现裂痕,齐之侃打开城门策马而出,宛若入冬后第一粒落入泥土的雪。蹇宾站在城墙上,看着他杀入饕餮大军中,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伤口。一千前锋一下子泥牛入海,即便每个人都是黑甲玄武军中以一敌百的精英,在巨大的人数差距面前也只能像是融化在泥土里的的雪花一样逐渐消失。

    齐之侃在赌命,赌他于天下的命,而他的命早已写在了《太平册》上了。

    「天下第三人」,「百战之胜,弑王而终」。

    毓埥对石王城的战神齐之侃早有耳闻,他本就敬佩舍身的英雄,于是叫开人群亲自上阵,而当时齐之侃已是伤痕累累。他将从不离手的银枪狠狠扎在地上,抽出腰间的千胜宝剑,双剑交锋,「铿」一声抵在了半空中,两马擦肩而过。

    毓骁紧紧盯着两个缠斗的身影。

    他早在毓埥的护心镜上做了手脚,他需要齐之侃立下弑王的伟绩。

    遖宿都督周天逸想要上前助阵,毓骁阻止他,语调轻松:“王兄许久没有打过这样酣畅淋漓的仗了。齐之侃是战无不胜的将星,是可以被王兄当做对手的人。若是王兄落于下风,我们再上去也不迟。”

    齐之侃拉紧马缰,白马的双蹄高高扬起。

    千胜再次出锋,剑尖猛地抵在毓埥的佩剑上。齐之侃脚踩马背飞身而起,用尽全力刺下去,毓埥的佩剑不敌千胜,竟从中应声断裂开来,千胜一下刺穿了毓埥的护心镜。两人一齐滚落在地。

    毓骁也被毓埥突如其来的死亡震惊了。他嘴边的话方才咽下不过须臾,抬眼看着齐之侃杀了毓埥,那股绝境孤狼的狠厉让他抓着马缰的手颤抖着。

    齐之侃撑着千胜站起来喊道:“遖宿王已死!”

    那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像是层层波涛叠起,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饕餮大军被震颤地手足无措,在周天逸的令下才纷纷把矛头指向齐之侃,可石王城的战神依旧站在那里,像是封州城上飘扬的白虎旌旗屹立不倒。就在毓骁以为齐之侃必死无疑的时候,封州城的城门再次打开,蹇宾带着云缨白虎军冲了出来,饕餮大军失去了遖宿王毓埥士气低迷,被人数远少于自身的白虎军冲击地四散而逃。

    蹇宾跨马跳过人墙,一把抓住了齐之侃的手将他拽上马背,扬长而去。

    毓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晌,抬手:“撤军!”

    饕餮大军退潮般离去。

    蹇宾策马一路跑进城门才松了一口气,也不顾齐之侃的伤势,气急败坏地将身后的人掀下马,居高临下地说道:“本王没准你死!你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许咽下去!”

    齐之侃被白虎军的将士扶起来,虚弱的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死里逃生的笑意。

    蹇宾回想起方才,百感交集,跃下马背拥住他。

    他希望是一个天荒地老的拥抱。


    上官将军的第一封密折在他们到达的当天就经由飞鸽传书到了太平城,裘振知道此事已经第二日午后,啟昆帝在向煦台的暖阁里批阅奏报,顺口提到了封州城。还不等裘振将药碗递到啟昆帝手边,便有几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事,说是蹇宾的长子溺死在御花园的莲池里。裘振一惊,起身时打翻了啟昆帝的药碗。

    他回过头看着啟昆帝,似乎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你怎么能这样做。”

    “阿振,你如今为什么总是先怀疑朕。”啟昆帝想去拉裘振,他却惧怕地背过手,啟昆帝只好悻悻地缩回手又问,“你如今为什么总是先怀疑朕。”

    他退了两步:“因为我已经不了解陛下了。从陛下杀了执明的孩子开始。”

    裘振转身出门,啟昆帝还能听见他叫侍从将小世子抱到他寝宫里去。

    啟昆帝不知哪里生出一股烦躁,一把将茶案上的奏报全掀下桌。侍从们都不敢上前,静静地看着他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又忽的脸色惨白起来。

    他抬起手,旧时的刀伤又渗出血来,触目惊心的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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