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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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太平策 48

    主要配对为执离、钤光、齐蹇、仲孟。

    全员正剧向。生子预警。修订的主要内容是将原文中的蹇齐改为齐蹇,修改不适当的内容,所以情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若有机会出本,也会收录这个版本。其他同样的说明就不加赘述了。 

    本文的印调,了解一下:《太平策》印调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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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天权王执明连夜将慕容离送出了太平城。

    慕容离与莫澜一起离开,说是去莫家在城外的私邸中小住几日。莫氏一族财力雄厚,掌管西域商路数年,与朝中大小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家中虽有个虚爵,也足以令人给几分薄面。执明将慕容离托付给莫澜莫长公子,就是念在莫氏一族的威望。

    送走慕容离之后,他安心地去了城郊的庄子上。

    凤君裘振派人请天权王入宫,天权王府的两位主人都已经离开了。

    而在王储君府,太子孟章只收拾了几件贴身的物件就搬进了东宫。

    东宫位于太平宫以东,宫墙中共有十五座宫殿以及大小三十几座亭台楼阁,啟昆帝在时将此处当做别苑。长阳宫便是东宫主殿,孟章来之前,宫中已经准备妥当。

    托孟章的福,苏严也终于能住进心念已久的太平宫来,停灵之后裘振便会殉葬,宫中上下都已经将他当做凤君来侍奉。魏相一早来府上宣旨,说是啟昆帝传位给孟章,苏严提前享受着凤君的仪制,因此很是高兴。

    他多年来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苏严将要穿着翟衣高冠成为钧天国的凤君,拥有一块自己的封地,位同王侯。出门时他与仲堃仪打了个照面,抬着下颌讥讽他出身贫寒,再努力也不过是人臣罢了。孟章的病情没有关系,只要他能顺利等到开春,撑到继位就可以。

    仲堃仪站在一旁,看着苏严趾高气扬地出门。

    他自然是很不甘心,但如今的情形这是最好的结果。仲堃仪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在苏严底下呆太久,苏翰已经是死罪难逃,苏严作为他的侄子也会受到牵连。孟章有言在先,不会追究苏严的罪行,但苏家罪行累累,想在把苏严卷进去轻也是而易举。

    仲堃仪走进孟章的房中,坐在他的榻边。

    孟章见他进来,心虚地往外张望一眼:“宫中人多眼杂,你也别太大胆了。”

    仲堃仪从食盒中端出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臣明白。太子要静养,侍从们都在殿外候着,不会有人胆敢窥伺太子起居的。”

    孟章接过小米粥,搅了搅又停下手:“方才苏严劝孤先行除掉天权王。”

    “那太子是什么意思。”

    孟章垂眸:“自然是拒绝他了。”他叹了口气,“孤是将死之人,犯不着去招惹天权王,更何况孤暂时也不了解天权王的实力。光看先帝病危时,朝中重臣与凤君皆属意天权王辅政,便知他也不是善茬。孤忍过了三大世家,现在又是天权王,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太子说得对,眼下的确不该对付天权王。”

    “那你说日后,孤该如何是好。”

    “天权王如今这般都是为了慕容离肚子里的孩子。太子想要继位后处事顺遂,不如投其所好,以怀柔之策厚待天权王和慕容离。”

    孟章点头:“这倒容易。不过是一个虚爵罢了。”

    仲堃仪往孟章的碗中夹了些酱菜,嘴上却继续说着与眼下恬静生活截然相反的话:“现在正有一个良机。天权王百胜不殆,如今天玑天枢两郡均在遖宿人手里,不如就请天权王出兵。若得胜归来,正好能加封,也能解燃眉之急。”

    孟章心下讥诮一笑。

    仲堃仪的目的并不是朝堂安定,而是需要天权王出兵对付遖宿国。他在南界与遖宿国征战多年,知己知彼,齐之侃战死之后纵观朝廷,也真是找不出第二个能稳操胜券的人了。若是天权王凯旋而归,他与仲堃仪也算是保全名声,顺顺利利地渡过难关。若是天权王不幸战死,日后也能少一个威胁。

    他突然看不清仲堃仪想要什么了。

    孟章忽感没了胃口,放下碗让仲堃仪替他更衣:“此事关系重大,孤去臻详馆问问凤君的意思。毕竟要说动天权王,还需要凤君才行。”

    仲堃仪忙起身帮他穿戴整齐。

    天色已经昏暗。先帝驾崩,宫中寒食灭灯,昏昏一片,没有几点烛光。

    来到臻详馆,裘振还在里面和魏相议事,门缝中透出夜明珠的冷光。

    他在外只站了片刻,就咳嗽得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才罢休。裘振听到声响叫身边的侍从过来查看,见是太子殿下便做主请了进去。孟章拖着病体走进臻详馆,见魏玹辰和翁彤都在,两人一脸凝重。

    “原来翁太傅也在,是孤来的凑巧。”

    他在首座坐下,接了一盏茶压住嗓子深处的腥甜。

    翁彤过来向他行礼,孟章起身虚扶一把:“翁太傅不必行此大礼,您是先帝的老师,理应是孤的长辈。让您见礼,倒是孤的不是了。”翁彤太傅是啟昆帝、天玑王蹇宾和天权王执明的老师,此番回来为的也是啟昆帝的白事。啟昆帝驾崩后,朝野上下唯有他能压的住隐隐欲动的天权王执明。

    “老臣虽已经半截入土,但也是为人臣子。不敢做太子的长辈。”

    孟章送他回座,自己才坐回原位。

    他觉得有些疲惫,想到日后又要花心思应付老臣新贵,又要整日操劳军国大事,他这身子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是早些将仲堃仪提拔上来的好,免得苏严又重蹈苏翰的覆辙。

    魏玹辰见孟章来臻详馆,料想他是有事来找凤君裘振,于是拉着翁彤想要告退。

    孟章起身叫住两人:“孤想说的事情,想必凤君也会找二位商量,不如孤就在此说开。”他垂眸,“其实之前王储君府曾报孤有了身孕,然后查出不过是苏翰的伎俩,便不了了之。其实不然,苏翰以安胎为借口,连同府上的医官,给孤下了数月的慢毒。”

    裘振一拍扶手:“竟有这事!”

    两位老臣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孟章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垂垂暮已的安然:“大医官刘洵给孤看诊,说孤只有一年的余寿。孤不敢声张,又逢先帝做下决定,孤实在无法入眠。”他苦笑,“孤怕自己无法承担大业便猝然而去,故此想请凤君和两位大人先行定下储君。”

    魏玹辰拱手:“太子殿下可效仿凤君,从宗室子弟中遴选人才,立为储君。”

    “与其立宗室子,孤觉得天权王也不失为合适的人。”孟章看向翁彤,仿佛是专程说给他听的,“天权王有南界的战功,又在群臣中颇有威望。”

    此话一出,翁彤也知道了孟章的顾虑。

    如今执明的势头正盛,即便是啟昆帝也只能让他返回天权郡不得回城,但将他放在物产丰饶的天权郡也只是缓兵之计,他若有夺位之心便能借助天权郡的财力人力反攻太平城。况且如今慕容离有了身子,谁也不知道执明会不会为了慕容离剑指天听。

    “不行!旁人或许不知道,但老臣明白,执明自己绝不会有称帝的心思!”

    “但孤膝下无子,宗室又无能与他争锋之人。如今钧天国半壁江山为遖宿国所践踏,若有闪失,也得依仗天权王。”孟章用指尖拨弄着扶手上的小木刺,心不在焉地想了许久才说,“若能让天权王率军出兵,定能大胜而归。”

    魏玹辰微微侧目试探地问:“不知翁老能否说服天权王出征。”

    翁彤无奈地摇头:“你也知道,当年瑶光侯出事便是在他出征之时。当年慕容世子与他不过是定亲,被卷入谋逆之事惨死。如今慕容离有了身子,执明一颗心都扑在慕容离身上,是不会也不可能在此时出征遖宿国。”

    眼见连翁彤也没有办法,孟章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右他也想不明白仲堃仪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大约也不会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

    正想着,忽听外头想起了连绵不绝的鼓声。宫中晨钟暮鼓,如今日光大好不该击鼓才是。殿中听到的鼓声后,裘振立刻让身边的心腹前去查探,片刻那个侍从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像是啟昆帝死前的样子,嘴里大喊着苏翰打进来了。

    裘振连忙推开门,发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

    孟章脑袋里「嗡」的一声,在耳鸣声中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被黑暗压迫住无法动弹。即便他现在已经是钧天国的太子,但苏翰带给他的黑暗却从未从他身上消失。天枢郡的兵力撤到越州城的只有五万,沈旭身为苏翰一党又是太平城令尹,竟未随着苏翰奔逃离开,孟章早该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裘振问起宫内的禁军数目,全集中起来也不过一万人。

    他抬头看着臻详馆的雕栏画柱,冷静的沉声道:“把一万禁军全集中到向煦台来。再去把本王的盔甲取来。”又转而对丞相魏玹辰说,“把宫中的王公重臣都集中到向煦台。向煦台的一切,都托付给魏相了。”

    孟章也跟着站起来,脸色苍白,浑身失力。

    裘振拉过他:“没事,有本王在前面挡着。苏翰不会得逞。”

    他点头:“凤君一切小心,孤等凤君的消息。”

    裘振出门后,在配殿换上了自己的金甲。

    啟昆帝立他为后,他卸下盔甲就穿上代表钧天国凤君的翟衣。这身盔甲还是啟昆帝一时兴起命人准备的,裘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上这身鎏金甲,竟是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

    他抚着飞肩上的朱雀印记,毅然决然地拿起了长剑。

    钧天国立国三百余年,皆在太平城建宫。太平宫历经数代帝王,分内外宫,以垂华门为界。外宫有宫阙六十余座,朝堂金殿是外宫最重要的建筑,绥覆殿等宫殿也在其中。而内宫有宫阙一百三十余座,按诸天仙宫所造,是东宫和向煦台的所在。

    消息传进臻详馆的时候,苏翰已经越过了垂华门。

    苏翰一路来异常顺利。

    凤君裘振把兵力集中到了向煦台,苏翰和沈旭叛军只在垂华门遇到了一些阻力,之后就几乎没遇上禁军阻拦,一路上斗志昂扬地来到了向煦台外围。在他面前出现了严阵以待的禁军和一身金甲的凤君裘振。

    裘振长剑在手,杀气腾腾,仿佛是阎罗之主。

    “裘振!啟昆已死,孟章也离死不远了!啟昆停灵后你就要殉葬,而我如日中天,四方诸神都默许我入宫称帝!你凭什么拦我!”

    裘振上前两步,如千钧重压:“就凭本王还是钧天国的凤君,天璇的王!

    火红的披风高高扬起,苏翰仿佛看见了熊熊烈火中的朱雀展开它铺满流火的羽翼,充满着不容人近身的抹杀一切的威严向着太阳飞去。那不是烈火焚身的从容不迫,而是向死而生的英勇无畏,那才是裘家烈火朱雀真正的意志。

    苏翰一时竟萌生了退缩的念头,满腔的志气顷刻间消磨。

    还好有沈旭提醒他裘振不过只有一万人,他怔了怔,咬牙喊道:“杀了他!攻入向煦台,钧天国就是我们的了!你们将会是开国功臣!”叛军们的斗志重新被点燃,他们如潮水般冲向禁军的防御,喊杀声四起。

    数次交战之后,即便裘振武功高强,也奈何不了人多势众的苏翰叛军。

    他步步退却,眼见就要进入向煦台的地界。

    而苏翰到现在也没获得多大的优势,禁军都是精锐,虽然只有一万人,却比他从城外打到向煦台所花的时间都要长。就在他要下令发起总攻,准备一举消灭裘振和残余禁军时,身后又想起了喊杀声。

    马蹄声震得脚下土地都在发颤。

    他们来如疾雨迅猛,又如赤火燎原,仿佛是暗夜中栖伏的恶鬼被惊醒,才有这般御电驰风的速度和寒意凛冽的杀气。

    南陵军都配以黑甲玄武军的玄铁重甲,连身下的黑马也都身着黑甲,一鼓作气从城外奔袭而来。玄铁重甲坚硬沉重,是专门为了对抗遖宿饕餮大军所造,寻常箭矢和刀剑都无法伤及分毫,也因超乎寻常的沉重使得黑甲玄武军以骑兵著称。此时这些对抗外敌的甲胄穿在了南陵军身上,如黑云压城摧毁着苏翰叛军。

    天权王执明身着黑甲,如若无人迎面而来,鬓边一缕紫发肆意飞起。

    就在苏翰为黑甲军震慑之时,他宛若天降出现在苏翰面前,手起刀落,只见一道日光灼眼,苏翰的头颅就顺着阶梯往下滚去。

    执明翻身下马,举起苏翰的首级大喊:“匪首已经伏诛!”

    脖颈的鲜血顺着黑甲流淌,在场无论是裘振还是叛军都在此刻感受到了南界刺骨的风。它一路掠过高山河流吹进了太平城,割得每个人都鲜血淋漓地为之颤动。

    裘振终于知道为什么黑甲玄武军是石王城的不败之师了。

    所剩无几的叛军们纷纷弃盔投降。

    执明丢掉苏翰的头颅,扬起沾满鲜血的手下令:“今日反叛者一律格杀勿论!南陵军拱卫太平城!”片刻之后又变回了太平城纨绔的天权王,带着笑意转身朝裘振拱手,“护驾来迟,请凤君恕罪。”

    裘振收起佩刀:“如今太平城都是天权王的人,本王治不了你的罪。”

    执明收起脸上的笑意:“本王也是为了众位的安全着想。若非本王前来,凤君和向煦台的众位可都是苏翰的刀下亡魂了。”

    说罢脸上又是一笑,眼睛里没有半点真心实意。

 

 

    【待续】

    狗子的自称从“臣”变成了“本王”,拥有剧本の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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